婚礼进行时4
对方憋得眼眶通红,你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最后指着安岳咬牙切齿道:“算你狠!”说完气冲冲对着志刚开口,“还愣着干嘛!走啊!”
遭受无妄之灾的志刚习以为常地转身跟上他家大小姐的步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安岳一眼。
志刚:第一次看到大小姐被怼到哑口无言,佩服。
安岳:他不会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解决掉我吧。赶紧溜赶紧溜。
穿过拥挤的人群,安岳摸到了位于三楼中间吴玲的卧室,推门而入,坐在床上的两个陌生女孩同时看向她,安岳微笑点头,然后环视房间一圈,独自坐在沙发上翻阅婚纱相册的单卢抬头回视她。
安岳凑过去和单卢一同查看相册:“单卢,有什么发现?”
单卢翻动纸张的手停下,食指指着一张铺满整个页面的照片低声开口:“看这里。”她点了点刘天明的脸,“新郎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有吗?”安岳低头仔细看了看,刘天明的眼神里还真有些敷衍的意味,“或许是他没有那么爱吴玲吧。”
“怎么说?”单卢合上相册问。
安岳把在楼下偶遇新娘吴玲的事和她说了,单卢在听闻吴松的神情后不自觉微蹙眉头:“刚才我探听到,吴玲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关系亲密,长大后虽然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但一直来往频繁。这个人应该就是吴松了。”
单卢继续道:“你说这个吴松是不是喜欢吴玲?”
“可能性很大。”安岳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坐在床沿边的两个女孩起身向她们走过来,其中染着金黄色头发的女孩两眼发光地注视着安岳,激动开口:“你,你好,我能不能和你换样东西啊?”
安岳语气冰冷:“不能。”
“不要这么快拒绝啊。”金发女孩急急解释道,“你都还不知道我拿什么来换呢。”
说着把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取下来递给安岳:“怎么样?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种东西吗?拿这个和你换,应该肯了吧?”
“不换,请你出去。”安岳右手摩擦着手腕上的玉镯,要是有个万一,也只能暴露玉镯了。
单卢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打着哑谜。金发女孩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的珍珠项链,但不论她说得再天花乱坠,安岳就是不答应。
金发女孩无法,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单卢身上。
“你好,我能和你换吗?”
婚纱相册下,安岳用手指弹了下单卢的手背,单卢虽然搞不懂状况,但还是按照她之前的回答复制道:“不能。”
金发女孩身边的马尾女孩突然出声,那嗓子又尖又细,犹如粉笔刮在黑板上发出的声音:“必须得换!”
安岳语气坚决道:“不换!”
“太费劲了。”金发女孩不耐烦地直起腰,伸手在自己下巴处一扯,那块的皮肤就像绸布一样掉落下来,露出里面用纸糊的白花花架子。紧接着,她反手扣在下巴上一撕,整张脸就被她暴力扯了下来。
那张脸,竟和纸扎店卖的童男童女没有任何分别。雪白的脸,漆黑的眼,红彤彤的大嘴唇和腮红,再配上黑纸做的一捋又一捋的纸头发,惊悚程度瞬间拉满。
安岳:……老天爷,给人家结婚现场安排个纸人不太吉利吧?
她突然有个脑洞,这栋小洋楼里,她们所看到的全部人,不会都是纸扎的陪葬人偶……吧?
在看到对方露出纸做的脑袋时,单卢就瞬间起立抽出长剑直指对方。
那纸人也不害怕,她用那双墨水点的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俩,声音沙沙作响:“快和我换!”
她身旁的马尾女孩用她那尖细的嗓音叫了一声:“你疯啦!”
脖子以上是纸做的,脖子以下还保持着人类肢体的纸人声音恼怒:“我真是受不了那头黄毛了!难看得要死!”
“那你也不能就把那张皮撕了啊?没了你穿啥?”马尾女孩质问她。
纸人嘿嘿笑了下,眼珠不动,转着脑袋看向满脸戒备地安岳开口:“自然是穿她的皮。”
说罢脱下手上的皮肤,用那只用纸糊的长指甲攻向安岳。
安岳抄起手边外壳坚硬的结婚相册就是一挡,起料那纸糊的手指像钢筋铜骨般直直戳破整本相册,差一点就够到了安岳的鼻尖。
“小心——”单卢持剑冲着纸人手腕就是一挑,那纸人非但没伤到分毫,反而顺势脱下另一只手上的人皮攻向单卢胸口。安岳快速扫视着周围可用之物,发现茶几上有不知谁倒的半杯水,拿起玻璃水杯就砸了过去。
纸人被水杯打乱动作,她扭头看向动手的安岳,声音高亢:“你找死!”
没想到纸人竟然不怕水,失策。安岳急忙收身往后一靠,险险躲过对方的攻击。
急得团团转的马尾女孩大喊着:“她没答应和你换,你不能破坏规则!我要揭发你!”
纸人声音亢奋,但面部还是最开始画出的样子道:“揭发我?好让她的皮子归你?”她从喉咙里发出阵阴恻的笑声,“那就一并解决了你!”话落就迅猛向对方伸出了纸爪。
马尾女孩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毫无防备的被纸人划破了脸颊,霎时从破口处露出一块白白的纸面来。
安岳看她两人起了内讧,忙不迭拉着单卢就要跑。
嘭——
纸人白惨惨的手指越过两人插进卧室的大门上,阻挡了她俩逃跑的步伐。
安岳面色凝重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完整的马尾女孩,此刻已经被她拆成了一堆破破烂烂的竹架子和白纸,她的脚下,是马尾女孩之前披上的那张人皮。
纸人面无表情地朝着她们举起手指,声音狰狞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说罢就朝两人杀气腾腾地冲了过去。
……
新郎家。
桑桑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给香槟色的气球打着气,他旁边,是同样身穿西装,但肉感十足的一个寸头男生。
那男生虽肉嘟嘟,但脸上手上的皮肤细腻极了,像是从生下来就没干过一丁点活一样。
此时他正龇牙咧嘴的和手上的气球做着斗争,弄了好半天,都没把气球口套到打气筒的口上,一气之下随手把打气筒扔在沙发的另一头,语气抱怨:“啥玩意啊,不会弄。”
桑桑抬眼瞥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不会就学,你忘了刚那个阿亮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阿亮,那男生不由想起一个多小时前,他非要去新娘家找自己女朋友,被新郎亲戚阻拦,他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最终被一位大叔变成人形立牌放在新郎的人形立牌身后。
他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想想刚开始时,自己和那个阿亮一无所知的傻样,还以为遇到什么灵异事件兴奋了半天,被桑桑一顿科普由不相信,直到阿亮死亡,他才后怕起来,乖乖跟在对方身后,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自己从小养尊处优,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家里开了多少家五星级酒店了,就说他自己私人的房产,就遍布全国各地的省会城市。当然,这么多家产不是他的,都是他老爸的,他就是一安心享乐的富二代而已。谁知道躺在家里好好的打着游戏,手机突然蹦出来个关都关不掉的讣告,因为好奇而一脚踩进了九重天的无限流世界里。
难道老天都对他的生活产生了嫉妒?所以才让他有此一遭?
“发什么呆?快干活。”
桑桑把一个新的打气筒塞进他手里。被迫切断思考的男生郁闷地接过东西,又捡起一个白色气球嘟嘟囔囔的和它们做起斗争。
“富豪,你真名就叫富豪吗?”桑桑面带好奇问道。
“当然是真名啊。”富豪说起自己的名字那可不含糊,“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富名豪是也。”
桑桑吐槽:“你爸可真会起名字。”
富豪一脸骄傲:“那是~话说回来,你的名字真叫桑桑?”
“千真万确。”桑桑立马回道,“怎么?还不许有人姓和名一个字啊?”
“允许允许。”富豪笑得和弥勒佛似的。他眼睛看向周围骨碌碌转了圈,凑过去低声问桑桑,“那个长得像少数民族的伦珠去哪了?”
说起这个桑桑就来气。副本一开始和安岳分开就算了,竟然还给他分到了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冷面鬼,说分享各自线索也不分享,说一起行动也不行动,哼,当谁稀罕啊,在副本世界做独行侠的最后基本都死了。再怎么有个性,那也得信息共享才能破解副本啊,真不知道那个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抬头看了看面前心宽体胖的富豪,还是这小胖子识时务。
“谁知道他去哪了。”说着语气中不免待了些冷嘲。
富豪作为一个新人,正是对九重天充满好奇的时候,他手中的气球终于听话的套在了打气筒口上,于是他边卖力打气边开口询问道:“你说副本的老人是不是都和那个伦珠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桑桑斜眼看他:“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富豪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像不像。你属于特例吧?”
“也不能这么说,算了,这种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再经历几个副本就知道了。”说着低声神秘道,“这里面,水深得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