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时9
听到要破坏婚礼,吴松才堪堪收手。他眼神怨毒地盯着安岳:“谁捣乱,我杀谁。”
安岳举起两根手指对着天空道:“只要你不伤害我朋友,我发誓,不破坏吴玲的婚礼。”
其实安岳心也虚,毕竟破坏婚礼有副本规则会惩罚,但对方明显更忌惮她敢不顾死活搅黄婚礼。不管什么原因,能化解危机就行。
吴松脸色开始恢复到之前人的状态:“你们走吧。”
单卢拿着剑满身戒备,安岳谨慎地拉着她一点点后退,直到看不到他为止。
吴松还真放过了她们。
看来,吴玲婚礼是他的死穴。
安岳走到拐角,柳如画急忙撇开志刚拉住她的胳膊上前,关切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安岳回她。
柳如画嘟囔:“都怪志刚,非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单卢:“他做的对。”
对方精致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微恼:“哼!都嫌弃我。”
安岳不得不出言安慰:“没,这不是都解决了吗。快走吧,喜宴估计快结束了。”
“对对,我们还得去新郎家。”
成功转移话题后,四人一起往小洋楼赶去。
路上,单卢悄悄问安岳:“你对着吴松发誓,万一做不到,不怕他报复?”
安岳狡黠地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我的誓言没用。”
因为发誓要举三根手指头,而她,只举了两根。
单卢愣住,没想到她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柳如画挤着两人凑过来,她不好意思地开口问安岳:“你刚才怎么和那个大婶说的啊……教教我呗。”
大小姐对人际交往是有多执着啊……安岳失笑:“对于这种人,适当给予一点好处就行了。”
柳如画不明白:“你不是说她之前主动找你要给你介绍对象吗?虽然你拒绝了她,但重新找她还用给好处?”
安岳侧头:“那你说,她费尽心思给我介绍对象又有什么好处?”
柳如画说不出来了。
安岳耐下心来:“每个NPC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不论是吃了你杀了你,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是有所图的。你想利用他们,无非就是四个字,威逼利诱。”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复又开口:“那你给了那个大婶什么好处?”
安岳:“承诺了一个皮子。”
“什么?!!”
大小姐惊叫:“你要把自己的皮给她?!”
安岳神秘一笑:“我可没说要给自己的皮。”
对方反应半天,恍然大悟道:“你是想……随便拉个NPC给她,就当是承诺给她的皮了。”
她的话得到了安岳的认可:“孺子可教。”
柳如画面色红润,兴奋得在那自言自语:“还能这么玩?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不一定要给自己的啊……”
单卢眯了眼在亢奋中的柳如画:“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
安岳道:“不是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而是保护得太不好了。”
“什么?”单卢疑惑。
安岳望着对着志刚叽叽喳喳的柳如画:“真正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是会手把手教会他们怎么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生存的技巧,说话的方式,为人处世的方法。而不是从小什么也不告诉他们,任由他们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他们成年,又斥责他们的不懂事。或许作为父母,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但就方式方法而论,他们出现了问题。”
单卢:“……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
安岳回想着姐姐当时给自己说这段话时,她也是这个反应,不由叹息。
回到小洋楼,喜篷的席早已结束,新郎新娘正在客厅跪别新娘的爸妈。宫玉澜就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悠闲地看着。
看到安岳,宫玉澜的眼睛就再也没离开过对方,好在她早已习惯,自如地走到新娘身后整理她的裙摆。
极力缩小存在感的伦珠看了眼宫玉澜,再看了一眼安岳。
富豪两眼放光地看着人群里的安岳,带着纯粹的欣赏眼神道:“兄弟,那位不会就是你说的安岳吧?”
桑桑一脸骄傲,好像被夸得是他自己一样:“眼睛可以啊!她就是我说的安岳。”
富豪很给面子地赞叹:“一看就和桑桑你一样,是位大佬。”
“那是~”
中间拜别父母结束,一群人掐着时间,趁着还未十一点,乌泱泱地簇拥着新郎新娘离开小洋楼。按照当地习俗,女方父母是不能跟着接亲队伍去男方家的。富豪忍不住吐槽,什么奇葩习俗,还不让女方父母去,那岂不是结婚典礼都没有改口环节了?
桑桑和安岳也没有听说过,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刘家庄村特有的习俗,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
新郎新娘入座头车,他们这些伴郎伴娘也纷纷找哪个车有空位。
滴滴。
安岳听到车辆的喇叭声侧身让开,身后那辆黑色轿车行驶到她身旁,后座窗玻璃降下,从里面微微探出来一张帅脸来。
宫玉澜含笑着看她:“您坐这辆车吧。”
安岳看了一眼面瘫的司机,宫玉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口:“安全。”
明白了,安岳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刚一坐好,桑桑就跑过来扒着窗玻璃大喊:“安岳,加我一个。”
宫玉澜理都不理他,直接吩咐司机开车。看着飞驰而过的轿车,桑桑不由脸黑,车里还坐着谁啊,这么大牌。
安岳轻笑着望向一脸淡漠的宫玉澜:“太子爷的谱摆得还挺大。”
宫玉澜被一句太子爷逗得不好意思起来:“您就别取笑我了。”
“不许?”安岳继续逗他。
对方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妥协道:“您高兴就好。”
安岳捂着肚子笑出声来,待笑过,她觉得眼皮开始打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打了个哈欠,安岳对着宫玉澜开口:“我睡会,到了叫我。”
“好。”宫玉澜掐灭指尖一直闪着幽光的昏睡流光答她。
得到回答,安岳沉沉睡去。
宫玉澜拾起她一捋发丝握在掌心,手中无风自动的飘出一束流光,把那捋发缠绕在其中。他垂眼低声呢喃着:“主人,您……快些醒来吧……”
安岳做了个梦。
梦里,她身着青绿色的宽袖长袍懒散地靠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小憩,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枝上的绿荫斑驳地撒在她身上。似是嫌光斑晃眼,她抬手以袖遮面。朦胧中,好像有什么人向自己走来,她越想看清楚那人,那人的面目就越模糊。梦中的她一急就要起身,头却撞到车顶。
安岳醒了。
她茫然地看着面前正要叫醒自己的宫玉澜,呐呐开口:“我好像梦到你了。”
宫玉澜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期待:“梦到我什么了。”
安岳:“忘了。”
宫玉澜叹了口气,朝着窗外看了眼,道:“主人,我们到了。”
“到了?”安岳扭头向外看去。
窗外,是一座青砖歇山顶的建筑,正门上挂着一副牌匾,上书
“刘氏祠堂”四个大字。
安岳皱眉,刘天明家里什么意思,不应该先到家里举行婚礼吗?怎么跑到祠堂来了。
车外人来人往,却不是脸上有着喜气的亲朋,而是清一色穿着对襟盘扣褂子的青壮年,他们面容严肃地指挥着车辆停好,然后成弧形包围圈站在了祠堂周边。
安岳下车定睛一看,果然如桑桑所言。青壮年穿的都是寿衣,祠堂两侧也种的是李子树,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她快步走至桑桑身旁,压低声音:“钥匙拿到手了吗?”
桑桑面色难看,他眼神示意道:“被伦珠抢先一步。”
安岳:“他什么条件才能和我们合作。”
富豪趁机伸出个脑袋愤愤开口:“那厮就是个独行侠,不论开什么条件都拒绝。”
有些棘手啊。安岳心想,陌生人之间很难建立信任,除非有共同的利益。虽说伦珠和他们一样最终都要破局,但人不愿意共享信息……稍等,安岳想到了一种可能。
原本他们计划的是趁着吴玲和刘天明在家举行婚礼仪式时,他们偷溜出来到祠堂查看。如今刘天明让车直接开到这里,那他势必会打开祠堂大门,到时候拿着钥匙的优势或许会变成劣势。
她把可能给桑桑两人说后,三人一番商议,决定见机行事,先看看刘天明要搞什么名堂。
祠堂外,早已不见吴玲的亲朋好友,有的只是族长和一众青壮年。除了他们,剩下的就是伴郎伴娘团和一个证婚人宫玉澜。
吴玲一头雾水地看着安静得诡异的现场,她用略微颤抖地手挽住刘天明的胳膊:“天明,这是怎么回事啊?典礼要在祠堂举办?我还穿着秀禾服,怎么换婚纱啊。”
刘天明面色苍白,他挣脱开吴玲挽着自己的胳膊,冷淡道:“我们村的习俗,你多担待。”
说完就不再理她,继续朝着停车的地方张望,好像在等着谁一样。
随着唱和人一声呼喊,安岳他们不得不暂时分开,各自来到新郎新娘身旁站好,安岳也重新见到了那个长相很有少数民族特色的伦珠。
吴玲应该也感觉到不对,她紧张的按照唱和人的要求和刘天明面对着祠堂大门站好,两侧,是他们的三个伴郎伴娘。
族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分,差不多了:“开始典礼吧。”
“等一下!”
刘天明突然开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他紧抿了下唇,开口:“吴松还没来。”
吴玲听后随即皱眉,之前三人说好的,吴松不作为伴郎身份前来。
被他打断的族长一脸不悦:“不行,现在必须开始典礼。”
刘天明苍白的脸上露出祈求的神情来:“族长,您答应过我的。”
“答应是答应,但不能耽误时间!”族长一锤定音,指挥着唱和人道,“开始!”
“不行!!”
刘天明竟然有点歇斯底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