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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诡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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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寝室,关了门楚随就问:“你确定看到庄妍之身边有人?”

燕姮再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我确定她身边是有个女生的,因为跑得一瘸一拐的,腿脚不利索我还多看了两眼。看着身形和徐晓晓差不多,当时就以为是她。”

楚随皱了些眉,说:“你看见了,但是庄妍之说没有,难道是监视者?我们会不会暴露了?”

“你看到了吗?”燕姮问完,楚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不确定,我当时没太注意,但是印象里没这么个一瘸一拐的人。”

燕姮说:“那我倾向于不是。监视者会被所有外者看见,不会我看见你没看见。也有可能是剧情出现了。”

“闹鬼?”楚随眉头微挑问道。

燕姮看着他那副头疼的样子,双手一摊说:“校园不就是恐怖故事的绝佳诞生场所。还没习惯?”

楚随拉开了衣服的拉链,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说:“我才第二次进来,没习惯很正常。”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外套兜里又摸了颗巧克力递给燕姮,扬了扬下巴叫她接。

燕姮笑着接了过来,说:“下午庄妍之给的那个?”

楚随点点头,说:“是,看着你好像爱吃。”所以自己那份就没吃,给她留了。

燕姮看着手心里的糖,觉得这小孩真是招人疼,说了要给她卖命,就这么掏心掏肺的。她说:“不习惯才是好事,我们要是在边境里习惯恐惧,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风雪不畏寒,烈焰不惧焚,没了对危险的感知就是死路一条。

吃了糖,两个人开始低声复盘今天的事。

燕姮问:“班助找你出去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楚随回道。看到燕姮疑惑的神色,楚随继续说:“确实不是什么紧要的话,甚至前十分钟都在因为突然叫我出来表达歉意。而且,他的态度太小心翼翼了,完全不是一个班助对学生的态度。所以我当时判断张以寒对他应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我也看到了。一个口碑极好的班助,在张以寒面前抬不起头,却不惜耽误对方考试也要叫出去谈话,就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而且看周围同学的反应,也应该是常事。”燕姮挑了下眉:“有意思。”

楚随说:“他把我叫出去,先是道歉,然后走过场般问了一些最近的情况。更多的,反而是打听韩珂。”

“韩珂?”

“对,”楚随点点头:“问韩珂的情况,还劝张以寒不要影响韩珂。”

楚随复述了班助的原话:“今天的事我也问了问陈天,你心思还是多花在学习上。老班把你又和韩珂调在一起我其实是不同意的,本来你们就已经一个寝室了。韩珂是好苗子,我希望你们还是保持距离,你们年纪还小,很多事把握不好。你还是写份申请换寝室吧。”

楚随自然没应,不管是从保持人设还是找故事线的目的出发,他和燕姮住在一起都是最好的选择。

“陈天的事?”燕姮问。

“信封被陈天看见,以为是情书。”楚随解释道:“我没多解释,他上课就是因为这个事说话,后来调走的。”

燕姮习惯性地摸了摸中指指侧,仔细琢磨着这些话半晌没说话。

楚随也不催,只说:“先去洗漱,回来接着说。”

洗漱室在每层楼的公共盥洗室,三十来平,有两三个寝室大。隔成内外两间,里面是卫生间,外面是梳洗台。两排十二个水龙头,正上方都贴了块镜子。也不知是不是很久了,铜色的锈斑在上面十分扎眼,不少镜子已经生了裂纹。

燕姮楚随要洗漱完了,庄妍之才抬着脸盆来。要走时打了招呼,她正好在洗脸,也就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抬起头正要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有人又喊了她一声:“小妍。”

庄妍之下意识应了声,随即浑身僵硬,转瞬猛地转过身。

盥洗室里空荡荡。

只剩她一个人,耳边还有自己刚才那声答应。

没拧紧的水龙头哗哗地淌着水,过道里连风声都没有

身后镜子又裂了一寸。

这一切燕姮楚随并不知晓,他们回到寝室还在整理“张以寒”和“韩珂”身上的谜团。

燕姮叹了口气,拿杯子准备喝口水,抬到一半被楚随拦住了。

“冷透了,大晚上的别喝了。”

燕姮:?

楚随别过脸,耳朵尖好像有一丝红,说:“你看徐晓晓疼成那个样子。不知道韩珂经期严重不严重,现在最明显的时间就是高考的倒计时,咱们这轮要真得熬几个月,你还是注意些好。”

燕姮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要没外伤,就不存在生病这回事。吃什么根本不忌嘴,进了边境反而要学着重新做一个正常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依言放下了杯子,燕姮笑着感叹:“郑真给的生理课你还真有好好上。”

楚随看了她一眼,扯了嘴角没搭话,像是觉得她又没个正行。

燕姮手痒想去摸摸他的头,知道他不喜欢又忍住了只说了句:“很好。”

知道心疼人是一种能够爱人的能力。他幼年未被善待,如今却慢慢学会了。

做作业是逃不掉的,但是燕姮有楚随这么个外挂,自然不愿意动脑子,楚随做完她就照着抄。楚随守在旁边把故意写错的地方给她指出来,两人边做边商量。

燕姮看到今晚考的语文试卷,说:“这位班助,只怕是没有面上看着那么和善。”

楚随用手支着头靠在桌上,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笔,冷笑了一下,秀目上挑,透露着些讥讽,模样是少见的放肆和不羁,说:“只怕是和张以寒有仇。”

燕姮听了弯了眼角也笑了,说:“来说说。”

手中停下来的笔一下一下轻轻敲着书面,楚随说:“十七八的小孩,总是希望自己独一无二,但又怕自己被人孤立。他根本不关心张以寒,却在班上表现对她的特别,还由此搞些拖着全班来迁就张以寒的事,让张以寒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可以轻易挑起众怒,几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抄完一科了,燕姮换了份作业,说:“你才十六,比他们还小呢。”

楚随撇了嘴,说:“年龄不代表一切,何况大人们对付孩子来来去去不就是那么几招?”

贬低、打压,孤立、漠视。如果再有一些□□的伤害,轻易就能摧毁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用韩珂的成绩打压她,再挑起全班孤立她。这么一个窒息的学习环境,张以寒居然没出心理问题?

“总觉得被无差别攻击了。”燕姮笑了说。

楚随微微坐直了身子,笔也不转了,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说...”

燕姮依旧低着头抄着作业,空出左手安抚地摸了摸楚随的头,轻轻说了句:

“慌什么?”

心上的乱被这轻轻一句话就抚平了,被摸了头也难得的没躲,只是不自在地理了下头发。那一刹他意识到对着燕姮,他不会再有揣磨和讨好。这是一种因为扎实拥有而带来的信任,信任自己不需要证明什么,也可以在某人面前放肆。

这种认识让他觉得陌生,却十分的...渴求

燕姮并没有在意到他的九转回肠,说:“你说咱们这位班助是不是有意思,这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在学生里几乎一致好评,却费了心思这么针对一个高中生。”

楚随问:“你觉得我们要顺着他找主线吗?”

边境给信息从来吝啬,一个句子的主谓宾往往只给谓语。发出的梦主是谁,‘逃出’的宾语又是谁,还要他们慢慢找。

燕姮还是老调子,说:“不急,看看今晚死不死人。”

当然,梦主不是慈善家,死亡才是边境的主旋律,晚上总是要死人的。

这次,没到半夜就出事了。

刚刚熄了灯,楚随和燕姮才爬上床。燕姮理枕头时摸到枕头下有一把剪子,正准备放下,窗外黑影一闪,“哐哐”得两声,先是砸在雨棚上,又落在地上。听声音就知道体型不小。

手里的剪子还没放下,燕姮另一只手压在床栏借力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轻轻落在了地上,侧着身子掀开窗帘的一角向下看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窗户开朝校园外,3米外就是电网拦的围墙,外面的黑色树影摇晃,巷子里就一盏昏黄黄的旧灯,整栋楼似乎都在骚动,动静那么大,才熄灯学生们不可能没听见。只是每间寝室的窗户都是不锈钢防护栏锁死的,这人难道是从楼顶跳下去?

身后楚随也下了床过来了,刚掀开窗帘就被燕姮伸手挡住了眼,温热的掌心盖在眼上,她靠在楚随耳边小声说:“跳楼死的,能看不?”

楚随知道燕姮总把他当个孩子,怕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母亲。但他没说其他,只是拉下燕姮的手,同她一样侧着身子借窗帘挡住了身影说:“要习惯的。”

却是回了她白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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