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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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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璋,你现下是不是很后悔娶我?!”沈若瑜双手于腰间,理直气壮地说道,她就是要狠狠地激怒谢怀璋,甚至现下对他直呼其名,她巴不得谢怀璋放出“孤就是很后悔娶你,我们即刻和离”这样的言语。

“公然直呼孤的名讳可是死罪!”谢怀璋高声道。

“那你有种就判我死罪,咱们自此阴阳两隔,耳根子都清净了,再也不会吵架!”沈若瑜冷笑一声。

“沈若瑜,你就是仗着孤不敢动你分毫!”

“对呀——我就是,仗、势、欺、人!”沈若瑜特意加重最后几个字眼,还朝着谢怀璋扮了个鬼脸。

“你——”谢怀璋怒极,他的手指向沈若瑜,气得手都在颤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门外突然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求生欲极强:“殿下……臣有事要禀。”

前一刻还吵吵嚷嚷的寝殿霎时间安静下来。

谢怀璋指着沈若瑜的手一顿,下一瞬便立即收回了身侧。

沈若瑜原本一只脚高踏于花凳之上,也马上老实地放了下去。

谢怀璋扫了一眼门外,呼出一口气来,恶狠狠地看了沈若瑜一眼,低声道:“凌修来了,待会儿不许再与孤置气!”

沈若瑜大摇大摆地坐好,又整理了下衣衫,轻笑:“你大可放心,若是当着你属下的面把你气死了,我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谢怀璋皱了皱眉,“你”字都吐出口了,最后还是将后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沈若瑜能看到谢怀璋脖颈上因愤怒而凸起的青筋。

凌修在外边胆战心惊地候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听到自家殿下回话,他的心如坠冰窟。

就在他欲谢罪之时,他终于听见自家殿下的声音,“进来回话。”

谢怀璋的嗓音稳重而又威严,让人辨不出喜怒,若非方才凌修就在殿外候着,他不会意识到方才太子殿下还在与太子妃激烈地争吵。

但此刻,凌修却觉得殿下的语气里暗藏着恼怒。

他不知殿下是在生太子妃的气还是在怪他贸然打搅。

只是凌修都不在意这些了,今夜不论他怎么做,他好像都会让主子不高兴……

是以,凌修稳了稳心神,缓缓推开了寝殿的大门,低着头,弓着腰,恭敬地走了进去。

他先向太子与太子妃施了一礼,但也没敢直视这两尊大佛,尽量让自己早已吓破胆的嗓音平静些,缓缓道:“殿下,今日放下的鱼饵,此刻上钩了。”

他听到殿下仅轻轻地“嗯”了一声,紧接着,便保持沉默。

君心难测,凌修最怕自家殿下不说话之时,殿下虽平日里待人宽和,然气急之时便闷着性子,不喜言谈。

一时之间,凌修有些汗颜,他斗胆抬眼看了一眼这两位金尊玉贵的主子。

此刻,这两尊大佛分别坐于一雕花桌案的两侧,两人分庭抗礼,其间仿若隔着一道楚汉河界。

凌修与太子妃对视一眼,只得向太子妃求救。

沈若瑜虽不明白谢怀璋和凌修之间的打的什么哑谜,但却隐隐猜出此事约莫与秋狩遇刺有关。

她方才与谢怀璋大吵一架,现在越发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谢怀璋不顺眼,恨不得早些将这尊大佛请走,便顺水推舟道:“殿下自当以国事为重,不必在此劳费心神。”

谢怀璋哪能不知道沈若瑜心底的小九九,嗤笑一声,“太子妃说得极是。”

语罢,谢怀璋这才长袖一甩,双手负于身后,对凌修说道,“凌修,随孤走。”

见太子殿下扬长而去,凌修急忙跟上前去,踏出殿门的那一刻,恰时有阵寒凉的秋风袭来,凌修忍不住颤了颤,看着自家殿下那郁闷的背影,竟觉得前边堵了一座大山。

凌修非常虔诚地希望,在他还未踏出寝殿之前,这两位主子别再搞出甚么幺蛾子的事情了。

却不想,身后再次传来太子妃那蓄意挑衅的声音:“殿下,慢走不送呀——”

凌修真的很想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奶奶跪下。

天子一怒,流血百万;太子殿下一怒,流血的就是他啊!

太子殿下霎时间身子一顿,凌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凌修都以为殿下要折返寝殿时,谢怀璋却再度提步离开。

但这一刻,凌修却觉得,自家殿下的心情越发地差了。

沈若瑜见谢怀璋这位扫把星拂袖而去,她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感觉整个寝殿都明亮宽敞了不少。

她其实都有些惊讶,她和谢怀璋竟然能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似乎在她的印象里,从克己复礼的谢怀璋不愿同她一块戏弄夫子起,又或是谢怀璋得知她欲从事商贾的那一刻起,两人便纷争不断。

说来可笑,哪怕在旁人面前她情绪再过稳定,但一到谢怀璋面前,她就会失控。

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与谢怀璋一较高下,她迫切地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不愿向他低头,亦不愿向他服输。

哪怕知道他是太子了,她其实也没有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许是幼时的那段与其斗嘴绊脚时结下的情意,让她觉得谢怀璋是断然不会加害于她的。

若方才谢怀璋能及时点中她的睡穴,她就这般大睡一觉,不必与谢怀璋洞房花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尽管她从未想过要与谢怀璋行周公之礼,可当她发现谢怀璋及不情愿与她同房时,她心中竟莫名感到很不舒服。

所以她方才情绪失控了,而谢怀璋亦同样失控了,甚至,在他得知她想要将他药倒时,他周身的怒气更甚。

然而沈若瑜向来都不是在这些情绪中困扰许久之人,她不会无端为自己找麻烦。

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谢怀璋都这样与她吵,她便放任自己和他吵好了,大可不必自责。

忆及此,沈若瑜便毫无压力地在榻上躺了下来,谢怀璋向来对公务极为上心,今夜怕是会因其通宵达旦。

她得趁此机会好生歇息一番。

然而,她还没躺下,便听侍女来报,说是秦嬷嬷来教导她一些明日进宫需要注意的礼仪。

沈若瑜自是不大愿意学习这些礼仪的,这亦是她不太想与谢怀璋成婚的原因之一。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太子妃的身份纵然风光无限,可其中所要注意的条条框框也多,她向来是一个自由之人,性子也颇为散漫,是以太子妃的身份于她而言却是一个极大的束缚。

但不喜归不喜,她向来是非分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眼下自当以大局为重。

既然都成为了太子妃,那还是应当注重一些最为基本的礼仪,是以便让婢女将其客气地迎了进来。

秦嬷嬷是谢怀璋年幼时候的奶娘,在东宫负责掌管一些内务,还负责管教侍女。她踏入殿门,只向沈若瑜粗浅地行了一礼,道:“太子妃,您方嫁入东宫,殿下遣老奴来教习您些规矩。”

沈若瑜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东宫里的老人,她隐隐觉得,这位嬷嬷对她的态度有些嚣张,但她念着以后在东宫少不了要与这位嬷嬷接触,再者她向来不注重这些俗礼,便未曾多言。

而沈若瑜注视着秦嬷嬷时,秦嬷嬷也在毫不避讳地打量殿下的这位太子妃。

不得不说,太子妃生得唇白齿红,明眸善睐,很是貌美。不同于京中贵女那贤淑清冷之美,太子妃美得甚至更为明媚。

但秦嬷嬷并不喜欢这样的美,这般张扬而又叛逆的美在她看来是不好拿捏的,殿下是何等矜贵的人物,而这位太子妃在太子面前却从未将尊卑放在眼里,成婚当日便与殿下大吵大闹。

这在秦嬷嬷看来简直触犯了女子的大忌,说是恶妇也不为过了。

再者,若非今日这位太子妃下辂车时不慎跌倒,太子殿下便不会因抱她而让箭伤再度裂开。

是以,当殿下说让她给太子妃略微提点些明日进宫的礼仪时,秦嬷嬷极为自豪地应承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作为殿下的乳母,一切自是要为了殿下好。她不仅要教导这位嚣张的太子妃礼仪,还要杀杀这位太子妃的气焰,让太子妃知道何谓尊卑有别。

“太子妃,恕老奴多嘴,您在殿下面前,应当自称‘妾’,而非是‘我’。”秦嬷嬷开口道。

听闻这话的沈若瑜登时有些讶异,不是说教导她明日进宫的礼仪吗?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她在太子面前自称“我”,堂堂太子殿下都没说甚,这个老奴便开始指三道四?

更何况,她不是傻子,在帝后面前,她自会注意称谓。

沈若瑜虽有些不耐,但并不想就此伤了和气,遂颔首,还特意换了自称:“本宫知晓了。”

秦嬷嬷又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太子殿下便是您的天,在殿下面前,您应当恭顺体贴,注重仪容。殿下日理万机,还望太子妃娘娘及时为殿下分忧,莫要为殿下徒添困扰才是。”

沈若瑜黛眉微皱,秦嬷嬷这是在教导她女子的三从四德?

“嬷嬷,你说的这些规矩,本宫在闺阁之时便已熟知,不必在这些上多费精力了,只需告诉本宫明日进宫要注重什么便是。”沈若瑜耐着性子,隐忍说道。

秦嬷嬷笑了笑,暗叹这位太子妃果真不好拿捏,道:“太子妃说得极是,是老奴多嘴了。老奴这便来纠正太子妃的仪态,还望太子妃起身。”

沈若瑜配合着秦嬷嬷起身。

“太子妃,您行走之时,步子可不能迈得如此之大,这有失女子的端庄,应当以小碎步慢走,眼睛平视前方,亦不得摇头晃脑。”秦嬷嬷一边示范一边说道,她如今容颜已老,但年轻时的风韵犹存,是以高昂着头,颇为自得。

沈若瑜依照秦嬷嬷的样子走了一次,她极善模仿,很快便悟得其中精髓,走出了独属太子妃的那份沉稳大气却又不失优雅的气韵来,就连她步摇间垂下的流苏都未曾晃动分毫。

秦嬷嬷一见,眉头紧皱,心底很是不快。

她将一放着紫砂壶的托盘端了起来,紫砂壶内还盛着水,想来极沉,道:“太子妃走得极好,但宫中对仪态要求极高,若是能在行走之时能顶着此托盘,那便无碍了。”

沈若瑜眸光一闪,能顶着这托盘还安然无恙走路的怕是整个京都都没几个人能做到。

她对上秦嬷嬷那双笑眯眯却又蓄意报复的眼眸,登时明白了秦嬷嬷的意图。

这秦嬷嬷怕不是来教导她规矩的,而是专门来给她下马威的罢!

沈若瑜心中一阵冷笑,她稳稳地接过秦嬷嬷手中的托盘,却并没有如秦嬷嬷所想的那般将玉制的托盘放置于自己头上,而是将其“啪”的一声放置于桌上,毫不犹豫地揭起壶盖,拿起紫砂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将其中的水从秦嬷嬷头顶浇下,把这位在她面前狐假虎威的嬷嬷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

“嬷嬷,本宫见你方才犯迷糊了,不知现下你清醒了些吗?”沈若瑜漫不经心地将紫砂壶重置于托盘之上,优雅从容地坐了下来,并用手缓缓地撑起了自己的下巴。

此刻的秦嬷嬷一脸狼狈,气愤不已:“这里是东宫,老奴乃太子殿下请来教您规矩的,太子妃这般未免太肆意妄为了些!”

“本宫不知嬷嬷竟是如此金尊玉贵,竟需要太子殿下来请。”沈若瑜特地将“请”字咬得极重。

“老奴不敢。”秦嬷嬷自知失言,跪了下来,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太子妃今日与殿下争吵,是对殿下的大不敬,老奴亦是善意提醒罢了,还望您好自为之。”

“本宫与太子殿下如何相处,何时需要你一介奴婢来插手了?”沈若瑜疾言厉色地说道,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凤纹玉佩,高喝一声,“来人!将秦嬷嬷拖下去!”

“东宫侍卫目前只听殿下号令,或是帝后号令。”秦嬷嬷挣.扎道,“太子妃您初入东宫,根基尚且不稳......”

沈若瑜却是轻笑一声,将凤纹玉佩举起,自信地说道:“此乃皇后娘娘亲赐玉佩,将玉佩如见娘娘!”

秦嬷嬷自是未曾料到沈若瑜竟有皇后撑腰,玉佩一出,宛若皇后亲临,东宫侍卫自是手脚利索地将她拖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秦嬷嬷不住地求饶。

正至殿门,秦嬷嬷看见太子殿下朝这边走来,她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是殿下的奶娘,殿下对自己向来极为看重;且方才殿下还与太子妃置气,想来殿下定然不喜这位太子妃。

是以她立即朝着谢怀璋所在的方向扑去:“殿下,太子妃她不愿听老奴所言,还妄图羞辱老奴,求殿下为老奴做主啊!”

却不想,只见太子眼神一暗,冷得如同寒冰,阴恻恻道:“孤方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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