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休假时间眨眼就没，纪泽凡这次回去也没和李明理他们聚，时间对不上，所以纪泽凡在家做了几天乖宝。
回去的路上，信号一直不好，纪泽凡没玩手机一直到到站。
地下通道很是凉快，纪泽凡提着包看时间，这次的车次坐的很早，此刻才是下午三点多，想了想，他给赵逸凡发了微信。
在干什么，出去坐坐？
等走出火车站了，也没见赵逸凡给他回消息。
纪泽凡站在路边，打了出租车报了地址，走了几分钟，手机嗡嗡震动。
赵逸凡：你回来啦？
赵逸凡：我和朋友们在棋牌室玩呢，房间刚开没多久，坐坐是不行啦。
赵逸凡：你过来吗？你要不过来和我一起玩吧。
纪泽凡看了，打字回复。
纪泽凡：算了，你们玩。
赵逸凡：你来吧，我给你发地址，六点结束咱们一起吃饭去。来吧来吧。
后面还发了一张可怜的表情包，是一个小女孩睁着大眼睛双手抱拳，头顶写着可怜二字。
不知怎的，纪泽凡就想到了赵逸凡。
犹豫片刻，眼见赵逸凡第三个拍了拍也发来了，纪泽凡答应了，重新给出租车司机报了新地址。
到地方，纪泽凡扫码付了钱，刚下车就看见小姑娘在门口等他，见他走过来忙把大门摁开。
“你这次回来这么早？”
“嗯，一大早就让扫地出门了。”
赵逸凡笑，她也不问这句话是真是假，把早就准备好的水给了纪泽凡带着他上楼。
“你之前打过麻将吗？”
“没有。”
赵逸凡顿时泄气。“我还以为你会是我的帮手。”
“怎么了，输了？”
女孩点头。“刚开始点了一个一条龙，输了好多。”
“一会儿你玩，可以吗？”，赵逸凡询问男生。
“我不会。”
“我教你呀。”
“行。”
两人闲聊，走到了房间门口。里面没声音，赵逸凡推门，三双眼睛直直的看向进来的纪泽凡。
赵逸凡介绍。“纪泽凡。”
又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女孩，依次说道。“杨柳，贺岁，袁炳睿。”
大家打过招呼，赵逸凡拉着纪泽凡坐在自己位子上。
“咋，这是换人呀？”，杨柳冲赵逸凡挑眉，赵逸凡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总不能就叫你赢。”
两人呛了两句，就开始了。
从摇筛子，怎么定牌开始，赵逸凡都一一给纪泽凡介绍。
她找了一个凳子坐在纪泽凡身边，细致的讲解麻将。
新手或许真的有新手保护期，纪泽凡上牌的速度很快，赵逸凡看的都惊了。
摸起一张牌，纪泽凡看了看转头问她。“这是不是胡牌？”
赵逸凡嘴角都快压不住了，点头。
七对，门清，四花，自摸，直接回本。
清算了点数，大家把麻将推进麻将机重新开始。
连着三把，纪泽凡都赢了，杨柳看他又推倒，佯装生气到。“不玩了不玩了，纯粹赔钱。”
赵逸凡可不惯她，手伸到她面前。“不玩归不玩，先给点子。”
杨柳翻她一眼，把手里的扑克牌摔赵逸凡手里。
大赚，赵逸凡开心的不行，纪泽凡见状，把赵逸凡给他的水拧开喝了一口，顺势起身。
“我去洗手间，你来玩。”
没有异议，赵逸凡坐下开始摇筛子。
等纪泽凡从洗手间回来，赵逸凡的牌已经听了，纪泽凡坐在凳子上看她摸牌，三轮过去了依旧没摸到。
又到自己了，赵逸凡扭头看纪泽凡。“你摸一张。”
纪泽凡起身摸牌，排面翻起来，是个东风。
赵逸凡叹口气，她现在缺对子。“你说我要不要换？”
看了眼打掉的牌，纪泽凡说道。“换吧。”
把手里捏了很久的牌打掉，杨柳和贺岁都跟着打了一张，赵逸凡气呀。
又到她摸牌了，赵逸凡依旧是让纪泽凡摸的，翻起来是自己刚刚手里的，她怒捶纪泽凡大腿。
又转了两圈，这个东风还是不见踪影，赵逸凡要放弃了，结果袁炳睿给打了胡牌，她激动的推倒。
“胡啦。”
又赚了八块钱。
晚上杨柳有聚会，棋牌室也只订了三个小时。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来回扫视纪泽凡赵逸凡二人，什么还第一次见赵逸凡带男的，什么好好玩的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打发走这几个聒噪的人，赵逸凡红着耳朵问道。
“你饿吗？”
“不怎么饿。”
“要不，打个羽毛球？我家正好两个拍子。”
想了想，纪泽凡点头同意了。
原本以为这个时间，单位体育馆人很少，没想到赵逸凡一进去就和孙晓婷以及她男友撞了个正着。
“呦。”，孙晓婷打趣道。“这不是送你回家的骑士吗？”
自从上次一起吃完饭，听赵逸凡解释了他俩的关系，可给孙晓婷乐了一阵子。
“好久不见呀。”
纪泽凡礼貌回答。“好久不见。”
既然有熟人，自然会一起打。两人第一次一起玩就碰上情侣，被打的根本找不着北。
又累又热，赵逸凡变得烦躁，尤其她还是左手，老是和纪泽凡撞拍，一来二去的，基本就没赢过。
“逸凡，行不行啊？”，孙晓婷喊到。“要不休息会儿？”
赵逸凡看向纪泽凡，后者摇头。“我不累，看你。”
不是接受不了输，可一直被压制一直输，赵逸凡接受不了。
“不休息啦，继续吧。”
咬着牙继续打，慢慢的他们两个也能打下配合，成绩也好看了不少。
打到七点，几人擦了汗道了别，各自离开。
这次吃的拌饭，菜上的快，吃的也快。两人吃完出来还不到八点，纪泽凡骑着赵逸凡的电动车载着她回军分区。
一路上，两人都不怎么说话，一是因为刚吃过饭怕闹肚子，其二，纪泽凡隐约感觉，可能赵逸凡要和他坦白了。
“纪泽凡。”
等红灯的路口，赵逸凡开口了。
“嗯。”
看着长达九十九秒的红灯，赵逸凡抿着嘴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沉默，赵逸凡闭着眼睛默默数着时间。
“赵逸凡。”，过了很长时间，直到红灯变绿又变红，纪泽凡开口了。“我暂时，做不到。”
意料中的答案，赵逸凡很庆幸，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准备。
“可以说说原因吗？”
男生依旧沉默，可赵逸凡却开口。“那我自己猜猜，猜的怎么样，你别生气啊。”
还是沉默，但赵逸凡觉得，算是默认吧。
“我们认识三个多月了，我第一次在火车上模糊不清的表白，我猜你应该猜出来了，那时候你应该只觉得你我之前普通同事关系，所以拒绝我了。我挺伤心的，想着估计缘分就到这里了，但你后来联系了我，我突然又觉得，或许还没结束，所以你休假我说咱们约个会，想看你反应，可惜你没什么反应，只是答应了我。”
晚风吹着舒服，话说出来也舒服。
“你的不拒绝让我觉得我希望很大，所以我刚刚，第三次也是最正式的，和你说了。”
后面女生呼吸停住。“你说暂时做不到。”
“我想，成年人嘛，考虑的不仅仅是爱情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对的人站在你的前途里，而我根本帮不了你。”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纪泽凡停下，听后面低哑。“这样想想，其实我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白白献殷勤，不知道自己斤两。”
不得不说，赵逸凡的一些话扎进了纪泽凡心里。他堂堂军校毕业，各项指标都优，分配时自以为一定会留在青城，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不甘心留在这里，他要回去，久而久之，纪泽凡自己在处理人情世故的事儿上，非常现实。这就导致他，喜欢赵逸凡的同时，也考虑了她的价值。
到了军分区，纪泽凡将头盔摘下，他额头冒出些汗来，内心浮躁的很。赵逸凡拿头盔时，他将头盔往后。“等等吧。”
两人站在树下默不作声，两分钟后，赵逸凡从他身后拿回了头盔。
“就这样吧。”
她坐上车把头盔戴好，扭头看纪泽凡，冲他摆手。“拜拜。”
赵逸凡的身影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纪泽凡回到宿舍，打开手机。
两人最后的聊天，是可爱的小熊点头表情包，赵逸凡发给他的。
这个时代，普通人想成功太难了，没有时代红利，没有关系背景，只能是一辈子辛苦工作，挣些固定工资将就过活。
洗漱完重新躺床上，纪泽凡再次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打开通讯录找到李明理，纪泽凡直接点了拨打。
“喂。”，那边接电话速度很快。
“我碰上个事儿。”
“什么事儿，赵逸凡有男朋友了？”，李明理调侃道。
手机那头却不说话了，他咯噔一下，不会吧！
“兄弟，真有了？”
纪泽凡回到。“差点。”
李明理骂到。“我靠，她脚踏两只船？”
眼见那边要一发不可收拾了，纪泽凡说道。“她跟我表白，我没同意。”
李明理听完就沉默了，认识这么多年，纪泽凡什么东西，他在清楚不过。
“你是不是考虑太多了？还是你真想当赘婿啊？”
纪泽凡没说话，李明理继续道。“兄弟，现实不是这么个现实法，我知道你当初分配没弄好心里不甘心，但这不应该是你心里的刺，反其道而行之吧，这地方有几个军长女儿啊，再说了那是和人过日子又不是和事业过，你清醒点。”
也许是李明理的话刺激了他，也许是纪泽凡想到了赵逸凡说的话，总之，纪泽凡现在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厌恶自己。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让我待这里？”
李明理闭眼，知道纪泽凡绕进了自己的怪圈里，他耐着性子。“凡子，让你待在那儿的不是赵逸凡，你待在那和你喜欢谁没任何关系，你可以对分配不满，但不应该把错归结在你身边的人身上。”
手机里沉默不语，李明理继续到。“我家那个老师，她父亲就是一个司机，事业上也帮不到我，要照你的想法，我早应该把她甩了。我能和她一起，是因为她人特别好，认真负责还很努力，而且还和我三观一致，能互相逗趣。而且，她是我唯一有结婚念头的人，我觉得如果我错过她，估计再难碰上一个这么好的了。”
纪泽凡默默听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逸凡和他表白的情景，心动吗，肯定有，后悔吗，也有。
听李明理在电话那头讲述他和他女朋友的趣事，开导自己，听差不多了，纪泽凡开口。“挂了。”
都不给李明理说话的机会，通话中断，李明理翻白眼，把手机扔床上。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