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的媳妇不好娶 八
第150章
天降的媳妇不好娶八
于汪盼儿而言,周大椿一个码头上扛包的人,会出现在这里收拾破烂太正常了。不过,她没想到周大椿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看着周大椿手里抓着的椅子腿,面对自己时那满脸的防备,汪盼儿心里有点堵。"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不会亏待你。
温云起扬眉。
汪盼儿见他有了兴致,飞快道:“我会给你好处,你开个价。”说到后四个字,她神情飞扬,底气十足。
出了事,衙门来找我怎么办?有命挣没命花!我不干那么蠢的事。温云起心下呵呵:"你买那不好的玩意儿,就是给金山银山,我也不敢帮你的忙。万一汪盼儿:“......”
她咬牙:“我给你一百两!怎样?”
前,很难不心动。
在她看来,一个乡下小子,正经扛包时一个月一两银子都赚不到,有百两银子摆在温云起摇头。
外人,想找人帮自己卖命都找不到。如果错过了周大椿,再想找别人,肯定不成。"你不要贪得无厌。"汪盼儿有些着急,她被关在这里已经有近一个月了,从来都看不见这是酬劳。”
边上的婆子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厉声喝道:“我找你是来帮忙干活的,干完了赶紧走。说着,递出了一两银子。
温云起只是想进来看看汪盼儿的近况,银子倒是其次。不过,这都递到面前来了,不要白不要。
他伸手接过,婆子却还不放心,亲自陪着他出门,直到站在院子外了,婆子才有心情打量他,嘱咐道:"我不管你和姑娘是什么关系,稍后你就忘掉这院子里的事,姑娘说的那是拿来了她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拿到酬劳。"
百两,你最好别动心。实话跟你说吧,姑娘被禁足在这儿,衣食住行都由我来打理,你即便让汪盼儿得逞,闹出了乱子,她也要倒霉。
说到底,她还是怕汪盼儿不老实,若真的有个人一门心思想要赚银子,弄不好真的会温云起转身就走:“你放心,我不会帮她。”
婆子还有些不安,扬声嘱咐:"你得为全家人着想,别做傻事。”言下之意,温云起真的帮忙,还会牵连家人。
温云起无意跟一个下人多言,拿了银子就走,他还得去码头上。这靠手艺赚钱,赚的是辛苦钱。对于温云起而言,积攒银子的速度太慢。要想赚钱快,还得是做奸商,拿着本钱倒卖货物,眼光好些,就能很快积攒钱财。周大椿在这码头上混了好几年,算是熟门熟路,即便不认识那些船东家,也能知道个大概。温云起凭借着周大椿的记忆和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抢先定下了一船从江南来的料子只够付定金。
料子特别紧俏,船东家不愿意交给他,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定下.......手头的银子不多,不过,温云起抢得义无反顾,如无意外,这船料子最多两三日就能脱手。城里的四大富商赵钱梁孙,没少暗地里互别苗头,布庄他们各家都有。这一批从江南来的料子实则是孙家的囊中之物,只不过孙家负责这批料子的管事是孙家主一个妾室的哥哥,这位齐管事胆子大,将银子挪做他用,时常拖欠货款,他背靠着家,船东家们那是敢怒不敢言.....总不能不再与孙府做生意吧?他们没有那么硬的底气。
船只漂在水上,得交很重的赋税,此外那么多的船工每天都要付工钱,实在耽搁不得。最好是一到地方卸了货掉头就走。平时全靠这几家支持,不管货物好坏,四大家都能吃下。
得罪不起啊!
若是得罪其中一家,再被其余三家抵制,底下的二流富商不敢得罪四大家......那除非价钱一降到底,否则,货物都卖不掉。
齐管事前些年都是拖欠个十来日,今年尤其过分,连续几批货物竟然都拖欠了一个月以上。
船东家开销很大,在江南那边,货款不付齐,货物都不上船,而到了这头,货款各种拖拉,今年别说赚钱了,还往里搭了不少本钱。
能给齐管事一个教训。
温云起出面接下这批货,船东家心里很乐意,卖给了别人,自然不存在拖欠货款,也而温云起得知这批货物里有新出的寒风锦......不管这锦缎到底好在哪儿,亦或是曾经已有锦缎稍微改了样式改了名,但凡新出的料子,都会引得富家夫人追捧。即便是齐管事或者是其他三家的管事不出面买下,他也有办法将料子卖掉。那套,他只能咬牙按照温云起开的价钱付账。
第二日的晚上,齐管事就找上了门来,脸色很难看,一番威逼利诱,眼看温云起不吃银子是付了,齐管事心里却很不满,这比他原先打算的多花了四百两......而家主要买下是让家主得知,那就是他办事不力。
这批货,是前几天就已经吩咐了的,没有及时将货物买下,中间反而产生了几百两差价,若齐管事私底下将这些银子挪走,自然是有好处拿的,此次的事,他不敢告诉家主,只能自己填了这个窟窿,越想越不忿,冷笑道:"年轻人别什么银子都赚,小心哪天倒了霉,命都留不住。”
温云起似笑非笑:"齐管事多虑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真遇上了自己打不住的事,完全可以求助旁人。比如齐家主,我可听说,齐家主心地善良,每年都有捐钱修桥铺路呢。言下之意,齐管事敢动他,他就敢找齐家主告状。
除非齐管事能一下子把人给弄死。
话说回来,齐管事这些年背靠妹妹得了不少的好处,四百两银子是多,于他而言却不至于伤筋动骨。没必要为了这点恩怨背上人命官司。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齐管事还真的不敢惹这种又穷又狠的年轻人。大生意,他要回镇上一趟,打算挑些小玩意回镇上去卖。温云起交了货物,白得几百两银子,心情很是不错,他又去了码头上,这回不打算做此时天已近黄昏,码头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的时候。富贵老爷要么坐马车,若是走路,必须得有护卫开道,否则,很容易被人冲撞了去。温云起一路走得认真,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大椿。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忽然就看到路旁摊子上一个挂着护衣的年轻男人正笑着朝他挥手。看见了人,温云起才想起来,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周大南岳家的馄饨摊子附近。记忆中,兄弟几人感情挺好,没少一起上山下河。只是周大南年纪最长,最先进城干活。
自从到了码头上,那真的只有春耕秋收才会回家,后来成了家,逢年过节都不回了。周大南成亲已有六年,生了俩闺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这会儿正是摊子上生意最好时,两个孩子坐在后面的小桌子上分吃一碗馄饨。周大南则负责煮馄饨,边上他岳母刘白氏负责打料,面前一字排开十多个碗,手上一直不停。看见温云起靠近,抽空招呼一声:"大椿来了,坐!给你煮馄饨吃。""不用,我吃了的。"温云起确实不饿,方才一路过来,路旁都是各种小吃,有些卖相和口味都不错。他买了三四样,这会儿手上还拎着几个油果子和半串冰糖葫芦。他往摊子里走,顺便喊了一声正在收拾桌子的刘氏。
“大嫂。”
刘氏浑身打扮干净利索:“大椿来了,坐会儿。”
刘父正在埋头包馄饨,头也没抬。
上客快送客快。
附近十来张的小桌子上有一大半都坐了人,确实挺忙.....卖吃食想要赚钱,就是要快,温云起坐到了两个孩子边上,叔侄之间不怎么见面,俩孩子对他不熟,便一些戒备和生疏,温云起送上了自己的油果子。
"要不要吃?
"
小孩子不管那么多,看到有好吃的立即就伸手,大的那个一边啃一边道:“谢谢叔。”他坐了一会儿,周大南实在抽不出空来,温云起起身走了。刘家人有挽留,周大南确实有话想对他说,可又丢不下手里的活,忙道:“你过一个时辰再来,我有话问你。"
他看着弟弟的背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月不见,弟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变了,好像整个人变得特别松弛。
周大南摇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
温云起决定先去办自己的事,至于一个时辰后能不能过来,到时再说。他选定了一批粗布,这玩意儿在镇上很好卖,几乎每家都需要,大概有五十多匹,此外还有十来匹红布,二十匹细布,料子不鲜亮,都是农家平时用的。
费了一番唇舌,将事情谈找,接下来就是找马车装货.....这种事只要找到码头上的工头,他们能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甚至上货卸货都不需要东家守着。那边众人上货,温云起又去了一趟馄饨摊子。
此时摊子上只有两三桌有客,周大南看见弟弟,将勺子交给了自己的岳母,坐到了温云起对面。
"饿不饿,我给你煮馄饨?"
温云起摇头。
周大南忙问:
"我听说家里在卖豆腐,生意还不错,这是怎么回事?"三人,"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想做力工了,学个手艺养家而已。"温云起看了一眼不远处悄悄往这边打量的刘家周大南苦笑:“天天都这么忙,我哪有空回去?你怎么在这里?”“我出来转转,散散心。"温云起张口就来。
周大南哑然。
“我听说你娶了媳妇,但是后来好像又没成家,这是怎么回事?"路过,被牵扯了进去。
温云起不太想解释,三言两语说了一遍,总之就是姐妹三人互相陷害,他刚好从边上论起来,周大椿确实挺冤枉。
周大南感觉自己在听天书:“这也太
......."
话没说完,被那边的刘白氏打断:"大南,快点过来,上客了。”周大南一脸无奈:"你坐,我去把那锅煮完了再说。
温云起不打算留了。
这码头上的生意,除了熟客,也有不少新客。真的没到必须要每天按时出摊,一日都不能歇着的地步。就比如这会儿,才来两三个客人而已,锅里还有煮好没舀的馄饨,怎么就非周大南不可?
说到底,刘家人面上笑脸迎人,看着特别热情,一副不来都对不起他们的模样,实则压根没把周大椿当做正经客人招待,也没有将周家当做正经亲戚。不然,周大南今晚上一个馄饨不煮,日子过不去吗?
周大南一个月回家一日,绝对抽得出时间。
这一回,温云起离开时,刘家人甚至没有出言挽留。
温云起走到自己正在装货的地方时,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心知周家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总共四车货物,温云起将其寄放在码头上,翌日天蒙蒙亮启程。辰时中就到了镇上,恰巧赶集,温云起的卖价比铺子里便宜些,还买十尺送一尺。不过,全靠他一个人撕,卖了三成时,镇上的一个铺子找了来,想要吃下所有的料子。温云起答应了,把料子给布庄送了过去。这一批料子赚了十两银子。留在家里帮着做豆腐,当天下午又进了城。
他回到家里,已是午后,院子里还在热火朝天。大家都忙,没法谈事,温云起没打算手头有了些钱财,他打算做点别的生意,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在城里混迹,还买了一间带着小院的铺子。
铺子里就卖他从码头上淘来的货物,请了四个伙计.....都是原先周大椿在码头上一起搬货的力工,这些人都老实,大家知根知底。
温云起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铺子后面的小院中,他对外宣称自己拿到了不少药丸,有养身的,补气血的,治风寒的,还有....壮阳和助兴的。
装药丸的白瓷瓶上还贴上了保康堂的字样。
乍一看,好像是出自医馆。
却也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佐证,饶是如此,最后的两种丸子特别好卖,还有越来越好卖的趋势,都是回头客和客人介绍来的新客。
自然也有人好奇这些药丸的来源,温
云起只说是从江南一个脾气古怪的大夫那里买
来,请了人专门取药。而且他话里话外还表示,自己只是帮别人卖货,一枚丸子赚个十文钱如此,还杜绝了别人讲价的可能。
因为后两者药丸子的好用,其他的丸子也卖了不少。这.....才是温云起赚的大头。短短一个月之内,敛财几百两银子。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家里卖豆腐的小生意了,回家一趟,收拢了这段时间卖豆腐赚的银子,紧接着表明家里的生意交给周大喜,每个月分他十两银子就行。一个月五六十两,他只抽十两,一点都不多。
豆腐生意已经做上了路,每天大概是三两左右的收入,除了本钱和人工,能留下二两。
周大喜早就看出来弟弟的心思不在家里的生意上,想过弟弟兴许会给他涨工钱,毕竟他管得多嘛。却没想过弟弟会把这一摊子全部送给自己,他又惊又喜,就连斤斤计较的杨招娣都惊呆了,如果说原先她还有点防备小叔子,在夫妻俩帮着豆腐坊做事后,她对小叔子就只有感激,如今更甚,小叔子简直就是他们一家的贵人,她恨不能拿来供上。周家夫妻看到兄妹三人有商有量,心里特别欣慰。
周大玉主动提出每个月交五两银子给温云起。
温云起拒绝了,又说起造房子的事。
都说远香近臭,家里如今个个都赚到了银子,少了许多矛盾,但是全都凑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
以让他们明年种豆,不管什么豆子都行。
"现在开始动工,赶在秋收之前,咱们全家搬到新房子里去住。还有,相熟的人家,可不能做豆腐,也可以生豆芽。
每种豆子生出来的豆芽,味道还不一样。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周家人对温云起是言听计从。
周家夫妻唯一能管儿子的,大概就是儿子的婚事。
这事放在周母心里好久了,生养了四个孩子,就剩老三的婚事没办。子,却也听说他在城里有铺子。
可问题是,老三明显和村里的这些姑娘不相配,夫妻俩不知道儿子如今赚了多少银但凡有了宅子铺子,那就有了立足之本。再聘村里的这些姑娘,夫妻之间没有话说,过得也不自在。
“你也别老想着做生意,想想自己的婚事。”
温云起随口答应了下来:"我会放在心上。
周家夫妻还是不放心,却也拿儿子无法,只能暗暗打定主意,日后多提醒几次。*
熟人之间的尴尬,大概就是买助兴之物刚好碰上。
后,就说自己和那大夫相熟,将方子学了过来。
温云起那些丸子是自己搓出来的,当然了,对外宣称是买的,他打算过个三五年以如今嘛,他只是个代卖丸子的东家。
这日铺子里来了个熟人,是汪盼儿的三哥。
汪家的子嗣,男女分开续齿。
汪盼儿在家是老三,这位三公子却是嫡出。他只见过周大椿两次,但因为印象太过深刻,还是一见面就把人认了出来。
“周......那个谁......你怎么在这里?”
能认识人,却已经不记得周大椿的名字了。
温云起面色淡淡:"这是我开的铺子。”
“啊?”汪清康一脸的惊讶,他以为自己幻听了,脱口问道:“这铺子是你开的?你哪里来的本钱?"
他神情半信半疑,脑子里思绪万千。
温云起随口道:“运气使然,全赖高人帮忙。”
日
他没有直说过自己开铺子是幕后那位大夫给的本钱,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汪清康半信半疑:"什么样的高人?
油
温云起只笑不说话。
凭两人的关系,汪清康问这话就已经是不知分寸。
友人,
听说你这里面有一些.....的丸子,给我来上几粒。
见状,汪清康冷哼一声,来都来了,不买药就白跑了一趟,于是张口就来:“我有一个温云起秒懂,无中生友嘛。
是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无中生有的客人每天都不止一位。温云起面无异色,取了一个瓷瓶出来:"还有一种熏香,要不要试试?"汪清康不差钱,一挥手,也要了一盒......只有掌心那么大的一盒,要卖十两银子。"这种不伤身。"温云起解释,"也不会让人丧失理智。"汪清康眼神微动:“有没有那种控制不住自身的
......"
量,绝不会伤害身子。”
"没有,我不卖那种害人的东西。"温云起板起脸,"而且,我卖的这些东西只要不过咕:
汪清康想要讲价,但又不想失了自己汪府公子的气质,让人觉得他小气,付钱时嘀"这也太贵了吧?你在宰肥羊啊。
温云起也不生气,确实也有人质疑他价钱太贵,随口道:“价钱童叟无欺,无论谁来,都是一样的价。”
汪清康冷哼了一声:“别说我来过。”
温云起:“......”
"只要没人问,我肯定不说。"
汪清康噎住,有人问就会说是吧?
父亲所在的书房,将前妹夫的生意和盘托出。
他临上马车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不甚起眼的铺子。在马车里想了想,入府后直奔汪老爷眉头紧锁:"你是说,周大椿有自己的铺子了?"汪清康颔首:"价钱很不便宜,而且他卖的东西最近风头很大,我都听说了。"原本他是特意去买,这会儿却推说是自己得到了消息后才去试探:"爹,您看看。"他交出了那个匣子,"这个卖十两银子。"
么?"
汪老爷打开后,见是熏香粉末,闻了闻,顿时有了感觉。他心下惊讶,问:“你想说什"这东西挺好,如今还是独门生意,是不是可以多准备一些卖往周边府城?"汪清康自然不是告状那么简单,他目的是想表露自己对于赚钱的敏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大哥生来就是嫡长,生来就是少东家,他们这些后头生的兄弟就只能等着分剩下的三成家财,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想要从父亲那里多分家产,就得想办法讨得父亲欢心。汪清康眯起眼睛:"我试探了一下,他不愿告诉我那位配药的大夫是谁。之前得知妹妹嫁一个乡下人,我们都看不上,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