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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什么时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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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皱着眉啧的一声,看着苏东升:“你最好服从安排。”

苏东升梗着脖子:“凭什么?”这小子一直跟樱子姐不对付,还很会骗人,留下他照顾姐?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苏樱子轻轻的喊了一声苏东升道:“东升,你带着姜楠先回去,路上护好她,把她安全送回知青点,你去送我放心。”

苏东升撅着嘴有些不情愿,被陈最连轰带哄的推出病房:“赶紧吧,太晚了,路上更不好走,保护好姜知青啊,你责任重大。”

等苏东升带着姜楠走了之后,陈最打了一壶热水回到病房。

把一直趴着的苏樱子扶起来坐到床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嘴边,苏樱子刚喝了一口,便皱着脸咬着舌尖说:“太烫了。”

陈最赶紧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连忙慢慢的冲水吹着风。

一会摸了一下说:“不烫了。”水杯送到嘴边,直接灌了苏樱子一大口,呛得苏樱子连连咳嗽,震得伤口直痛,抱怨道:“你想呛死我啊?”

陈最赶紧帮她擦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苏樱子嗔怪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没照顾过病人?”

陈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苏樱子没好气的笑笑:“那你大包大揽的什么劲啊?”

陈最顿时哑然,怔了一瞬道:“苏樱子,我好歹一路把你抱下山,又被你差点咬掉一块肉,你别不识好歹行不行?”说完一脸委屈的看着苏樱子。

苏樱子扁扁嘴点头敷衍道:“嗯嗯,好,谢谢你。”

陈最把水杯收好,回头看到苏樱子安静的坐在床上,手指搓着被子,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从侧面看过去,鼻梁高挺,唇形圆润鲜红,经过刚才一场小手术,整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睫毛微微颤着,遮住一双杏眼。

苏樱子忽然抬头跟陈最凝视自己的目光撞到一起,忽然有一种被什么击中的感觉,从心里一直向周身蔓延。

失神一瞬后,苏樱子连忙收回视线,心道:“什么情况?刚才那一下不对劲啊。”她抬手揉揉自己的心口:“难不成前世的心脏病也跟着穿越回来了?

该来的不来,万贯家财不跟着来,心脏病你积极的什么劲啊?”

陈最看着苏樱子一会儿揉心口,一会儿扁嘴,一会儿皱眉的,似乎脑子里在做什么天人交战的大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甚是精彩。

低头闷笑一声:“你怎么了?不舒服?”

苏樱子抬头摇了摇:“没有啊,好着呢。”心里赌气道,老娘就是二十岁,老年人才会得的心脏病,老娘才没有。

可是刚刚那个感觉怎么解释呢?前世只有心脏病发的时候,才会有那样心漏跳一拍的感觉啊。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陈最缓缓的说道。

正在天人交战的苏樱子听到他的声音,一脸茫然的抬头:“嗯?什么?”

陈最接着说:“我听说你跟人打赌退婚的事了,我就是不明白你哪里来的把握一个月挣三百块?”

苏樱子摇摇头:“我没把握啊。”

陈最眸子骤的一缩:“没把握?那你打什么赌?输了怎么办?嫁给人家?那等你嫁过去人家不弄死你?”

他很想提醒她,你别忘了,你公爹被你打得下不来床了。

苏樱子眼神闪了闪说:“我当然还有别的后招,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说不定忽然就不用嫁他了呢?”

陈最眯着眼睛问她:“什么后招?不用嫁给他?难不成你另外找个男人先把自己嫁出去?”

苏樱子不屑的哼笑一声:“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儿算什么好招?怎么就不能是他先娶了别人呢?”

陈最听着她的说辞,不由的觉得好笑:“嫁人怎么成自损一万的事儿了?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谁说女人一定要结婚呢?有些男人靠不住,还不如靠自己。”苏樱子直直的看着前面说道。

陈最一头雾水的摸了摸下巴,看着苏樱子的眼神里似乎翻滚着一丝悲楚。

“我怎么觉你这样子像是被男人伤过一样,还伤的不轻。”

苏樱子冲她抿嘴笑笑:“说的不错。”

陈最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什么时候?谁?”

“可能,是上辈子吧。”苏樱子悠悠的说。

陈最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满眼疑虑地说:“怎么年纪轻轻的,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会真的受过情伤吧?”

苏樱子笑笑,深深叹了口气说:“不一定只有情伤才会伤人,父母,姐妹,朋友都可能把你伤的体无完肤,你没有被亲近的人舍弃伤害过是不会懂的。”

陈最原本噙着笑意的嘴角慢慢沉了下来,眼底弥漫上一片黯淡。

苏樱子转头看到陈最脸上的变化,愣了一瞬:“怎么了?我不会正好撩拨到你的伤心处了吧?怎么你也被人伤过?”苏樱子八卦兴起,兴冲冲的问:“是情伤吗?讲讲你的故事,解解闷呗。”

陈最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少管闲事,赶紧睡吧。”

站起来扶着苏樱子慢慢躺下,苏樱子打了个哈欠说:“真的困了,先睡了,你也找个地方眯一下吧。”

陈最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苏樱子慢慢睡着,睫毛垂下来遮住了那双时而俏皮,时而老成持重的眼睛。

她呼吸慢慢的平稳,睫毛随着呼吸颤动着,灯光下,清透细腻的脸上甚至看得见细细的绒毛。

陈最搓搓发痒的手指尖,忍住想要戳一下的冲动。

站起身,走出病房,靠在门口的槐树下点了一根烟,抬头往往天上繁星点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蟋蟀的叫声。

“你一定没有被身边最亲的人舍弃伤害过,所以你不会懂。”

怎么会不懂呢?

那种在自己的家里过成寄人篱下的样子,那些怨怼的咒骂,嫌弃的眼神,怎么会不懂?

只是那些委屈像耳光一样抽得他哑口无言。

他不是不在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陈最仰头吐了个烟圈,嘴角扯出一个凄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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