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白跑一趟
苏樱子微微欠身冲他点点头:“刘科长你好。”
“之前跟我们通信,发电报的一直都是你吗?”刘科长还是不敢相信,在信件和电报里,那个条理清晰,叙事精准的人竟然是个,黄毛丫头。
苏樱子点头,随后从包里拿出老关的那份介绍信递过去:“这是清水县一棉厂的关厂长为我写的介绍信,您看一下。”
刘科长将信将疑的接过信,这丫头竟然认识一棉厂的老关?
看过信之后,刘科长长长的哦了一声,接受了苏樱子是这次交易的负责人的事实。
“那好吧,先看看货吧。”
苏樱子和姜楠把他们的包袱打开,雪白蓬松的羽绒摊开在眼前。
刘科长看到的时候,眼睛里明显亮了一下。
伸手捏了一撮放在手里搓了搓,对着光看了看亮泽度,闻了闻气味。
抬头看向苏樱子:“说说你们的底价。”
苏樱子也不啰嗦:“五十一斤。”
“什么?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啊,五十?开什么玩笑?”刘科长一脸嗤之以鼻,一副听到天大的笑话的样子。
姜楠紧张的咬了咬嘴唇,她也觉得樱子是不是要的太高了,原本的计划不是三十一斤吗?
但是她看樱子神情自若,没有一丝畏缩。
“刘科长你们的收购价格是多少?”
刘科长沉吟片刻后说:“三十一斤。”
苏樱子微微侧头与陈最对视一眼,陈最微微摇了摇头,在这个价格他俩达成了不认可的共识。
“刘科长,目前市面上羽绒,无非鹅绒,鸭绒,以白鹅绒为首,灰鹅绒次之,最后是鸭绒,他们等级不同,价格也不同,五十是白鹅绒的价格,就是我们这次带来的样品,你刚才已经检查过了,我们的货,无论蓬松度,清洁度,还是异味等级,都是上乘的,我们可以承诺,未来的大货,只会比样品的质量更好,这个可以签订在后续的合同里,另外这三种标准的羽绒,我们都可以提供,当然价格也会根据等级不同,有所降低。”
苏樱子不紧不慢侃侃而谈,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
羽绒服虽然刚刚开始流行,但是羽绒是一直在市场上流通的,只不过质量参差不齐,也没有后世那样严格的质量标准。
但是价格,苏樱子是做过调查的,五十一斤的价格,虽然高于目前的市场价,但与她们供货的质量相匹配,并不是漫天要价。
刘科长看了看她们拿出来的羽绒,最近接触了几家供应商,没有一家的质量在她们之上,仅蓬松度这一项她们就已经打败很多对手了。
而蓬松度又恰恰是羽绒最重要的质量要求之一,就样品看来,她这个蓬松度完全达到直接使用的标准。
其它家的羽绒收上来之后,无论是清洁度还是蓬松度,都需要跟进一步的处理,而他们这样品相的货,必定可以节省不低的生产成本。
“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如何做到这个蓬松度的?”刘科长看了一样羽绒,漫不经心的问道。
陈最眉心一紧,正想着如何提醒苏樱子慎言,别被套了话。
“不好意思,生产机密,无可奉告。”苏樱子朗朗应道。
陈最低头弯唇笑了一声。
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机警,刘科长悻悻的点点头:“好吧,你的货品相确实还可以,但是我们的产品不止内销,还要出口,所有对产品质量的要求很高,你这个质量对于我们来说,也才刚刚够到达标线而已。”
苏樱子怎会听不出他的故意贬低,轻声笑笑:“刘科长,我们这个质量的货,可以为你的生产节省多少成本,你心知肚明,而要达到这个标准,我们也付出了巨大的工作量,它的价值远超五十这个价格,或许你手上还有其它的选择,希望你能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做对比,慎重选择。”
刘科长怔了一瞬,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选你的货,就是不公平?”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看重价格,忽略质量,最后受损失的是你们工厂。”苏樱子单刀直入道。
刘科长踟蹰片刻后,问道:“这是你们的最低价格吗?”
苏樱子点头,斩钉截铁道:“是的。”
刘科长耸耸肩:“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我也没有权限给你这样的价格,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那我想见见有这个权限的人,可以吗?”苏樱子沉声问道。
刘科长呵呵笑笑,眼神里透着鄙夷:“你还没那个资格见他。”
姜楠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呀?怎么瞧不起人呢?”
刘科长歪着嘴角看了姜楠一样:“小姑娘,这点儿话就受不了了?我说的是实话,实话都不太好听。”
陈最把东西收拾好,从刘科长说:“既然价格谈不拢,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走吧。”
他扛起包袱,牵起苏樱子,沉声说了句:“她会有资格见到你说的那个人的。”
刘科长挑了挑眉,轻蔑笑了笑。然后问道:“你们真的不卖给我吗?来一趟不容易,白跑一趟,回家可不好交代。”
苏樱子莞尔一笑:“听说东城有一家被服厂,我这趟来也打算去那边看看,听说他们有改行的打算呢。”
刘科长脸色一冷。
苏樱子他们已经转身走出办公室。
大门外,姜柏看到他们三个背着包袱走出来,便上前迎接:“怎么样?谈好了吗?”
姜楠气呼呼的说:“那个什么猪科长,真是狗眼看人低,说话颐指气使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人家姓刘好吗?”苏樱子好笑的看着姜楠。
“胖的像猪一样,就是猪科长。”姜楠气呼呼的说道。
“怎么,没谈好吗?”姜柏关切问道,又抬眼瞟了陈最一样,一副带你进去也没什么用嘛的表情。
陈最对上他不友好的眼神,挑衅的瞪了回去,没什么用,我也跟着进去了,你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两个男人的眼刀,锵锵锵一阵互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