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女主任的好事（一）
他打电话给蒲红霞。上次听课交流的时候杨一民问了对方电话。蒲红霞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马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杨一民。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接通后对方问：“请问找谁。”
蒲红霞的声音杨一民一下子就听出來了。于是问：“蒲主任吧。我是城郊中学的杨一民。”
对方似乎略有迟疑。“哦。杨校长。周校长将学生不都给你带过去了吗。”
“是啊。我还得谢谢林风小学的支持呢。不过我找你有其他事。”
“其他事。啥事。”
“你在哪里。”
“我。我才到城里一会。刚回家。”
杨一民看了看时间。说道：“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现在你找个地方。我和你谈谈事情。”
“杨校长。啥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你说吧。”
杨一民想了想。或许对方对自己还不太信任吧。以前自己还真沒去约过女孩子。怎样让对方答应自己的邀请还真是个学问。
杨一民快速地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调动这事在电话里说肯定不好。而且对方或许反而会有误解。终于。他想到一个主意。“蒲主任。我们学校想考调一部分小学老师。我怕我们学校的老师提前知道考核办法。所以只能找外校老师帮忙了。我想了很久。觉得你最合适。这事在电话里真的谈不清楚。”
对方沉思很久。说道：“你知道光华茶楼吗。我在茶楼里等你。”
“好。我马上过來。”杨一民不知道光华茶楼。但出租车肯定知道的。
平川县是近两年才有出租车的。所以车不多。杨一民等了很久。这才有车。上了车。拐了很多小街。司机指着一个牌子说道：“就在这里。”
这条街杨一民从來沒有來过。以前这是闹市区。但县城经过多年的改造。这里已成为最老的街道了。但这个茶楼却很有特色。古朴而雅静。立于闹市。却沒有一点喧闹的感觉。
进了门。先有一个天井。就是一个方形的开阔院子。在树下有一些茶几和座椅。四周是木制的古典味十足的房间。一个房间就是一个茶座。
在外院的最侧边的一棵大树下。蒲红霞坐在一个茶几旁边。茶几上放着一杯白开水。杨一民进來。她将手伸起摇摇。见杨一民走了过來。她才放下手。
杨一民走到茶几旁边。说道：“蒲主任。你好。”
“杨校长。我们别这样正式吧。你叫我小蒲就行了。”
“行啊。但你怎样叫我啊。叫我杨哥。”
蒲红霞淡淡一笑。“行。杨哥。你喝茶还是。”
“我喝绿茶。”杨一民转身向不远处的服务员说。“來杯绿茶。”
杨一民并不急于说事。此时他最希望的是对蒲红霞有更多的了解。这样來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做法。
见杨一民不说话。蒲红霞也不说话。两人静静地喝着茶几分钟。杨一民看着蒲红霞。终于还是主动问：“小蒲。你家在附近吗。”
“是啊。我家就离这里不远。”
“这个地方我还从來沒來过。不知道还有这样好的喝茶的地方。”
“这个地方以前就是一个书院。后來书院的那家人到省城去了。这地方就被一个做生意的买了下來。租给别人开茶馆。这地方是我小时候最爱來的地方。”
“这里环境很好。有种可以净化心灵般的感觉。”杨一民看着高大的古树和古老的建筑说道。
“是啊。我现在也喜欢这个地方。只有在这里。觉得自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在一个快乐的世界里。”
“小蒲。你这么年轻。难道快乐只有只样大的空间。外面一样的快乐。你得去感受。而且快乐是多种多样的。你得去经历。”
蒲红霞微微一笑。说道：“杨哥。我们不是讨论这个问題的吧。说你的事情吧。”
“不。我想讨论一下。我听你的课。觉得你对孩子们那种深情的爱让人感动。你的教学过程很到位。效果很好。但现实生活中为啥又会有这种想法呢。”
“孩子们很纯洁。让他们健康成长是我的责任。现实生活太多的阴暗。我不愿意在其中。我只想与孩子们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会当上教导主任呢。这个位置不是很现实吗。”
“我想让更多的老师去爱孩子。去关心孩子。当了主任。我就可以将好的教学方法、教学理念实现。可以让更多的孩子们受益。”
“但管理也是一门艺术。有想法和爱心是不能完全解决问題的。”
“是啊。我也在挣扎。所以想到这里來坐。就是想让自己的心灵保持一份纯洁。”
杨一民仔细分析蒲红霞的话來。其实她过分地沉重了一些。或许是受到的挫折多一些吧。但她的很多想法却和自己有相似之处。
“小蒲。我说正事了。这个方案你帮我制定出來。我明天看一下。而且。你当评委。”
对方诧异地看着杨一民。觉得不可理解。是啊。杨一民找她帮忙。现在的口气。却是直接让她做事。这的确有点让她受不了。
“怎么了。小蒲。你不愿意。”
“不愿意。也不可以。我一个偏远小学的老师。哪敢当你们学校考调人员的评委。我自己还考不进來呢。”
“你这样优秀的老师、优秀的管理者。不应该和一般老师一样考核吧。”
“杨哥。你留个邮箱。我下午帮你做好方案发给你。其他忙确实帮不了。这个方案也仅供参考。你不用讽刺我。我对你印象不错。所以帮你。但你这样说。有点伤我。”蒲红霞脸色变冷。
“我怎么会讽刺你。这是我的真心话。”他怕再这样下去会让对方进一步产生误会。只得转入正題。“小蒲。如果我想请你到城郊中学來。你愿意吗。”
蒲红霞脸色从惊异到兴奋。又从兴奋到冷然。“杨校长。我们这些小人物。想进城都得考。还得靠关系。有了关系还得想法把关系搞好。怎样搞好。这就是一种规则。你是校长。比我懂得多。我沒有奢望。如果你们学校有名额。我或许会來参加考调。所以我哪里敢让你请。”
“可我就是请你啊。我需要你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