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再见了，起点
杨一民洗漱结束。将李艳给他找的外套穿上。开始打电话给李小萍。让她准备一下。自己和她一起回石门。并让她问方小玉回家去不。要回去一起回去。
李艳将车开到自己家小区门口时并沒有进去。而是直接让李小萍出來。方小玉也跟着出來了。李艳的母亲杨丽娟手上拿着两袋豆浆和油条跟在后面。
或许只有这种爱才是最无私的吧。杨一民感动地说道：“妈。谢谢。”
他接过所有的东西。将油条袋子递给李艳。“艳子。先吃点。要喝豆浆了喊一声。”
李艳本來想抱怨她母亲太麻烦了。但看着杨一民情真意切的喊声和对她的照顾。心里反而变成了幸福。她接过食品袋。笑着边吃边看着李小萍和方小玉上车。
一路上方小玉说过不停。正好解决了杨一民今天心情变动的不想言语。因为走得早。而且李艳开车技术特别好。对路也算比较熟悉了。上午十一过点。汽车就到了方小玉家门口。任成达一家人都站在门口。任成达问：“杨校长。等会过來吃饭吗。”
“你们不用考虑。艳子送我到学校后会过來。准备她吃的就行了。”
“一民兄弟。我们得喝一杯啊。中午不行。晚上一定要安排过來哈。”
“看吧。有的是时间喝酒。你不用急。”杨一民回到石门。心情也好了很多。在这里。自己二十天前工作的地方。给自己带來了仕途的前程。
门卫老王看见车。马上出來。见杨一民下车。赶紧握着杨一民的手。“杨校长。你好。好久沒见了。真想你啊。”
杨一民拿出两包烟。老王平时很节约。抽的烟都是五元以下的。杨一民记着给他带了两包硬中华。递给老王。说道：“王老师。辛苦你了。也感谢你还想着我。”
老王激动得说不出话來。此时马永明和任成发已带着行政过來。大家握手拥抱。难免一番热情。
虽然杨一民打了招呼让马永明低调处理自己回石门的事。但杨一民走进小会议室时。会议室的一侧还是挂上了横幅“欢迎杨校长回家”。
刚进会议室。里面响起热烈的掌声。会议室桌上坐着行政。教研组、年级组负责人。还有一些在学校的老师。用学生坐的椅子坐在墙边。杨一民被迎接在最上方。
杨一民从进门墙边的老师开始握手。一直走了一圈。然后又和每一位行政握手。最后坐在座位上。马永明。任成发分别坐在他的左右。这个位置的安排。杨一民知道。大家的意思。他还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马永明代表学校讲了话。历数了杨一民的功绩和对他离开的舍不得。然后任成发也发了言。其他行政和老师也很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离别伤感。
杨一民说话很简单。将自己的功劳变为大家的。将成绩变成大家团结合作的结果。客气的邀请和自己的不舍。虽然是程序化的语句。但在此时说起來一样煽情。
马永明也注意控制着时间。最后他说道：“中午在五福茶楼安排了一顿午餐。大家过去吧。我和任校长再和杨校长聊聊。”
行政组织着老师一起过去。马永明将校长办公室打开。杨一民见除了自己的东西已收拾了。其他的一切沒变。马永明似乎沒有过來坐。但办公室却保持得很干净。
“你走了。大家舍不得。每天都有班主任安排学生过來打扫清洁。说是你一定会回來看大家的。”马永明笑道。
杨一民坐在沙发上。说道：“马校长。你我都是在这条路上走的。虽然舍不得。但却希望自己向上走得更高。我也舍不得大家。但我也希望大家也走得更高更远。你说是不是。”
“是啊。的确如此。人生一辈子。终究还得是分开的多。在一起的时间少。”
“马校长。我想说两件事。一件事是你自己的。可能领导已找你谈过话了吧。”
马永明点点头。说道：“谈了。校长。李是书记。这样的安排让我有种手被束缚着的感觉。”
“你不能这样想。党政分开。也说得过去。局里是看重你的。只是怕小学老师意见大。这样达到一种折中。你这一年。不仅要出成绩。还得把小学老师的心挖过來。只有一年时间。你就得见成效。”
马永明想了想。“杨校。你是说局里在一年后肯定会改变这种状况的。”
“是的。这是肯定的。”
“好。我一定注意这方面的工作。”
“第二件事。这次我将学校的几个人挖走了。正如刚才我们两人所说。虽然感情在。但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希望能走得更高。我需要人。也正好了解他们。所以还请你原谅。”
“叶雯雯和邓玉成我都签了字了。你放心吧。我知道。他们两人都靠你。”
“不仅是他们。他们反而沒靠我。我现在要说的这个人。你肯定心痛。”杨一民笑道。李小萍的事。是为数很少的人知道的。杨一民说过。自己要亲自來说。
“谁啊。”马永明疑惑了。
“李小萍。”
“李小萍。杨校。这。这真的让我心痛啊。她走了。我教学方面就失去了依靠。”马永明边沉思边说道。
“所以我要请你原谅啊。”
马永明问：“那我在教学上还能找谁呢。”
“有。你自己找吧。也可以问问李小萍。不过这事仅限于几个人知道。她的调集令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我想让她先和大家出去旅游之后再调。辛苦一年。难得出去一趟。不要因为调动就去不成了。”
“行。杨校长。我是你一手培养出來的。你怎样说。我怎样做。以后还请你多帮我。”
两人握着手。心里都知道。这种互助是一种默契。
马永明离开。他让任成发过來。杨一民在门口迎着他。和任成发拥着抱了抱。
两人坐在沙发上。杨一民说道：“任校长。沒想到你我仅共事一年。想來我真的觉得很遗憾。”
“杨校。我最近想清楚了。能和你共事是我最高兴的一年。但你还年轻。得往上发展。我再舍不得。也应该支持。当年李局长和我共事。我还年轻。有些事看不开。现在老了。也想通了。沒啥意思了。小杨。你有前途。好好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