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暗变（一）
第二天早上。杨一民仍然是八点不到。就到了学校。他还沒到办公室。远远看见办公室门依然开着。心里奇怪了。
站在门口。阳灿正拿起一个小袋装她送的龙井给他泡茶。水壶中的水是满的。她怕水滴在办公桌上。所以提着水壶端着茶杯走到垃圾桶旁边。
杨一民静静地看着。虽然昨天晚上自己对她沒有了太多的气。但这个女孩子的表演技能有确太高超了。他得再观察一下。
茶杯中的水倒好。她放下水壶。将茶杯放在一个圆形的小垫子上。一切真的很专注。杨一民仔细观察。但的确沒有看出有做作的成份。
能如此炉火纯青的表演。让杨一民觉得如果真是表演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他干咳了一声。从门口走进去。阳灿见他进來。兴奋的喊道：“杨哥。”
杨一民点点头。问：“你母亲还沒好吗。”
“好了。杨哥。我想天天给你收拾办公室。”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杨一民肯定会很感动的。但他知道。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表演的。所以他沒有任何感谢的表情。说道：“小阳。学校请的是你母亲。如果她生病。你偶尔帮帮忙。是正常的。她好了。你就沒有必要再來了。以后不要來了。”
阳灿很失望。她小心地问：“杨哥。我是想感谢你。”
这句话让杨一民生气。他淡淡地说道：“小阳。以后叫我杨校长。另外我不需要你感谢我。你哥考上了。是他自己的能力。而且你这样。不是让所有人以为。我还真的帮了你哥啥。你和我。都说不清。你让我以后怎样工作。”
看着杨一民的表情。阳灿似乎是不可理解。但听了杨一民的话。她却意识到了问題。以为杨一民怪她不会做事。赶紧说道：“对不起。杨哥。不。杨校长。对不起。”
说罢。她怀着满脸疑惑离开。过了一会。她用手机发了一个短信过來：杨哥。我该死。真的考虑不周。让你为难。对不起。
杨一民看了。也沒回。而是考虑今天行政会的主要议題。李小萍和蒲红霞还沒到。他还无法进行调整。但事情却得马上进行。
和谢局长聊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不小。几个地方谢局长都让他考虑好马上制定方案。这几个方案有些自己不清楚。有些得行政会通过。所以今天的行政会。或许就是一个触及其中一些人利益的会议。行政中的一些问題就会暴露出來。
杨一民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些问題。如果自己不明白。那么就要让有人动起來。让向红梅和陈正华动起來。自然就能带动大家。而自己或许就能从中找出利益之中的人之关切。
他将阳灿给他泡的茶喝了一口。龙井的香味让他有点迷惑。这女孩子真的是在演戏吗。
坐在小会议室。杨一民说道：“明天是老师总结会。也是放假之前的最后一次开会。很多情况我已分别与学校相关同志进行了交流。现在我们将事情议议。做出决定。”
他看了看向红梅。说道：“向校长。先从德育工作说吧。”
向红梅显然已和政教处商量过了。说道：“我们打算做三件事。一件事跟进踩踏事件的后继。按杨校长上次的要求。老师放假后我们一起深入学生家中进行慰问；第二件事。排查安全隐患。和总务处一起。得用假期做好各类设施设备的维护；第三是在老师调动后安排班主任。这个定在八月初进行。”
因为上次杨一民要求。拿到行政会上讨论的事必须要有自己的办法。所以向红梅每件事都提到了如何解决。
教导处的安排则着重在教学准备。主要是人员安排和课表安排上。内容很简单。似乎就是将以前的课表复制一遍一样。因为考调老师还沒到位。所以一切仅仅处于设想之中。
补课问題是讨论的重点。初三重点班要补课。补课时间和补课收费是教务处的计划。陈校长说了情况后。也沒人反对。
总务后勤工作杨一民并沒多与赵强有更多交流。杨一民说道：“总务后勤工作。我主要听赵主任的。”
赵强说道：“后勤主要是配合工作。配合政教处将安全方面该做好的工作做好。将学校教导处扩班后要的东西准备好。还有就是完成明天开始的教师期末资金发放工作。不过。根据杨校长上次所说的。我在假期还得拿出一个管理食堂小卖部的方案。并和承包人协商。下学期争取有所改善。”
大家都略略地笑了笑。因为大家已听出來了。赵强沒有给大家任何一点新的东西。沒有一点新的措施。
沒有人说话。因为总务后勤和办公室是杨一民管。总务上沒拿出任何新东西。大家心里觉得可笑。但又不好说出來。
杨一民并沒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听了大家的方案。这才将自己的记录本看了看。说道：“大家的工作我认为向校长和陈校长都想了一定的办法。向校长的办法更细一些。按以前的常规做。沒有什么不对。但却只能停留在原來的位置。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改变。如何改变。才是我们这次会议的重点。”
“城郊中学为什么要改变。我相信大家比我更清楚。再不改变。城郊中学的教师不会变。学生不会变。要变的。就是在坐的大家。大家仔细想想。这次学生踩踏事件是偶然的吗。我认为不是。它是一件严重的责任事故。无论是教育局。还是学样。都会追究责任的。这点我是有准备的。我也希望大家有所准备。”
所有人心里一下子不安起來。这件事涉及面很多。每个部门要说都能沾上边。如果是追究责任。沒有一个人能撇清自己的。
大家一下子将目光集中向杨一民。所有人都想知道。杨一民如此一说。是想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