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彼此的陪伴
“我的主子，岂是你要见，就可以随便见得到的？”阿福只是个手下的，哪里做得了自己主子的主。
“那这样的话，我们无法彼此信任，无法达成一致，那也就意味着也没办法再合作生意上的事。”王大锤试探了一番之后，已是胸有成竹，整了整衣衫，起身准备离开。
交易不成，他的银子就还在，对他来说，什么损失也没有。
可对威哥来说，就不一样。
他和他的人，跟这件事，已经跟了差不多十日，这十日里的辛苦还有忙碌，总得有一个结果，有一个收获。不然就这样做无用功，对不对？
再说阿福，他这边头顶上顶着巨大的压力。
主子那边没有银子进账，就只知道疯狂地催他，催他想点办法解决。可他还能想什么解决的办法呢，最近外面的风头，实在是太紧。
比起赚银子，他更害怕出事。
所以眼前这一单生意，如果能牢牢地抓住的话，他也能在主子面前，争点脸面回来。
威哥向阿福使眼色，这事怎么办？
阿福捏了捏他的手指，威哥会意，两人合作多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这样吧，你的要求呢，我们再好好考量一二，你先回去。”
最后，还是威哥站出来缓和气氛。
王大锤倒也干脆，“那行，我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
他早看出来，阿福只是个手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跑腿卖命的，在阿福的背后，那才是真正的主子。
能不能挖出这个幕后主子，王大锤也没有多少把握。
可事到如今，他总得搏一把。
这两日，王大锤破天荒的清闲了下来。
“明日天气应该不错，要不，我带你和小包子出去逛逛？刚好小包子私塾里不也是放了假吗？”
小包子听说这个好消息，高兴得要跳起来。
“爹爹，真的吗？”
自从来到上京之后，这爹爹已经很久不曾陪过他，更别提去外面逛逛。
“当然。”
王大锤哭笑不得，现在他在小包子这里，居然也没了信用。
“那这小酒馆里的事，你不管了？”美玉看了看前面，酒馆在开门营业中，就这样抛下不管，会不会有点小任性。
“没事，不是还有两个伙计吗？我不在，他们也同样可以经营好生意的。”王大锤不以为然，小酒馆里的生意，并不复杂相对简单，他在与不在，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
“那行，难道你开口一次，我倒是没意见。”美玉主要是看小包子兴致挺高的，不忍拂了小家伙的兴致。
就这样一家三口走出了小酒馆，前往上京城的市集。
“哇，真热闹！比桃花村的市集，果然热闹很多，人也很多。”
小包子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像只飞出笼子里的快乐的小鸟。
“紧紧跟着爹爹，不要乱跑，小心走丢。”王大锤眉眼之间，也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这不是美玉第一次在市集里面闲逛，可是前面她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带着闷气，甚至是赌气来闲逛的，哪里有什么欣赏的雅致，以及心情呢。
这会儿的心境，与前面几次那是大不相同。
或许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的关系，因为这对父子，所以心境截然不同。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难得陪你出来一次。”王大锤牵着小包子，小包子左右环顾，一双眼睛已经快要看不过来，看什么都觉得是新奇的，而且有趣的。
小包子好哄，也容易满足，可是小媳妇似乎却不太好哄。
“没有，该买的，我都自己买了。”美玉并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这上京城虽然繁华也热闹，可这里的人情味，总感
觉淡了许多。
走在这市集上面，没人认识你，因此没人会主动跟你打招呼，或是扯家常，人心淡漠如纸。
“要不，给你和小包子都做两身新衣吧？”
王大锤总想着给他们母子添点什么，才不枉此行，男人的想法，就是这样直接又简单。
美玉正准备摇头拒绝，事实上她才刚做了两身新衣，还没有多久呢，小包子也是。
可她的目光，落在了王大锤的身上，这个人却好像没有做过新衣。
于是，她灵机一动，立即应了下来。
“好，去逛逛吧！”
结果进了绸缎布料店，美玉拉着他却去看男装的料子。
“这个颜色如何？”
美玉一番挑选对比，纤纤手指指着其中的一款布料问向王大锤。
“小包子穿的吗？好像颜色有点太成熟，不怎么适合，小包子，你自己说呢？”王大锤下意识地询问小包子的意见。
小包子昂头，一点也不给亲爹面子，沉声回道。
“爹爹，我有新衣，美姨前不久才给我做的。”
言下之意，今日这一趟出来，他就不要再做新衣。
美玉胸口堵着一股闷气，让她更郁郁寡欢。
“我是问你，打算给你缝两身新衣？这个颜色，小包子当然不适合。”
王大锤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面露窘迫之色，“我是男人，穿不穿新衣什么的，我无所谓的。”
在这方面，他向来不怎么挑剔。
“既然都进来了，总不能白进来一趟，你快挑挑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美玉当然知道这人对他自己向来都是粗心大意的。
“那你帮我挑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王大锤这才明白，原来小媳妇把自己拉进这里来，不是给她自己或是小包子挑布料，而是想给他缝制新衣。
美玉也没客气，按照自己的眼光，直接
挑了两款上好的布料。
“你去后面让缝衣的师父量一下尺寸，回头衣衫做好，我过来替你拿回去就好。”
从铺子里出来之后，小包子在路边看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
“爹爹，我要这个。”
在桃花村，卖糖葫芦的摊贩很少，因为那里穷，就算有摊贩偶尔去卖几次，也卖得不怎么好，穷人哪里舍得买这玩意儿呢。
但是在上京城就不一样，上京城有的是权贵人家，以及富家少爷小姐公子哥。
如果是在桃花村，王大锤是铁定不会给小包子买这无意儿的。
但现在，他已经不一样。
何况，这是他难得一次抽空出来陪小包子，只要这小家伙高兴便好。
“好咧，来一串！”
语落，他想起什么，又往自己身边看了看询问道，“媳妇，你要不要也来一串？”
结果，美玉连连摇头。
“太甜了！还是给小包子一个人买就好。”
他直接付了银子，小包子从小摊贩的手里接过了糖葫芦，高兴得嘴角都咧开了。
“爹爹对孩儿太好了！”
吧唧着嘴，小吃货满足极了。
再往前走，路边有卖胭脂水粉的小摊贩，小摊前面已经围了不少年轻的姑娘，以及富家小姐。
“这是最新到的货，都是从北边过来的，都是最时兴的呢，走过路过，各位小姐千万不要错过！”
摊贩一边费力地吆喝，一边招呼着前去挑选的客人。
“这个就不错，姑娘你的眼光真好！”
“还有这一款也很不错的，我昨日一天都卖出去十几盒，全是富家的小姐们要的。”
王大锤停下脚步，美玉本来还没注意到，见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这才发现这家小摊贩。
“要过去看看吗？”
他觉得，这小摊贩卖的都是女子喜欢，或是爱买的东西，小媳妇
应该也会喜欢的。
谁知，小媳妇摇了摇头，只扫了两眼，并没有要上前去挑选的半点意思。
“我屋子里已经有了，何况，我又不是喜欢天天用这些东西。”
见她实在是没什么兴致，王大锤也就没有再继续。
他娶回家的小媳妇，和那些庸脂俗粉，怎能是一样的呢？
他早该知道，她性情是不同的，是独特的。
“那我们再往前去逛逛看吧！”
一家三口人又继续往前逛，接下来，就真的是闲逛，再也没有花银子买过任何的东西。
回小酒馆的时候，三人手中都是空荡荡的。
不过，三个人的神情，皆是满足的。
对他们来说，有没有买什么，或是挑中什么好东西，这些都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的陪伴。
刚进酒馆，伙计就凑上前来。
“大哥，威哥那边派了人过来，你刚好出去，说让你回来之后，去一趟赌坊那边。”
只见王大锤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而且冷凝。
“你们聊你们的事吧，我带小包子去后院。”
美玉相当的自觉，不该她知道的，她一定不会去偷听。
王大锤点头，现在这事的确是事关重大。
直到看着她们进了后院，他这才对着伙计回道，“那我先去一趟堵坊。”
伙计有几分担心，主动请求道。
“老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到了那里，还能互相有个照应，谁知道威哥那边会不会临时变卦，或是有什么危险呢？他可是个狡猾的不好对付的人。”
王大锤抬手制止，“不，我一个人去就好。威哥那个人，心思很深沉，为人也很警惕，多一个人去，反而会引起他的无端猜忌。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一个人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小酒馆，这是他必须要肩负的重责，唯有他自己前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