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心中遗憾自难言1
虽然上官天绝没法为慕容嘉兴解蛊毒,但他向齐王推荐了一个人。
“上官大人确定蝴蝶夫人能为我儿解毒吗?”齐王将信将疑道,他是听说过蝴蝶夫人的,他耳中的蝴蝶夫人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妇人,她的蝴蝶楼如今是京城第一个青楼,那里的姑娘个个儿都才貌双全,作为蝴蝶楼的掌柜蝴蝶夫人甚少露面,而很多达官显贵去蝴蝶楼不韦那里年轻貌美的莺莺燕燕,只为一睹蝴蝶夫人的风采。
上官天绝并没有理会齐王的质疑,他只道;“若是蝴蝶夫人不能解此蛊之毒,那就只能请我的徒弟南风出面了,若独孤南风也无能为力,那世子可真就——”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上官天绝就起身告辞,齐王亲自把人送到王府门外。
目送上官天绝远去后齐王才收回目光,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回转府中。
齐王直接去了跟王妃南宫如月所居的正院。
等齐王落座后南宫如月把屋内侍奉的丫头全都打发出去,然后她才开口询问慕容嘉兴的情况;“我听说你把安国公请来了,是皇帝的意思吗?”
齐王沉声道;“若没有陛下的手谕安国公断然不会来齐王府,他说我们的兴儿不是病而是中了毒,中了蛊毒,他也没法解毒,跟我举荐了蝴蝶楼的掌柜蝴蝶夫人,等下我换身衣裳就亲自去蝴蝶楼一趟。”
南宫如月一听儿子不是病而是中了毒,而且还是蛊毒后瞬间花容失色;“好端端的嘉兴怎会被人下蛊呢?”
“此刻不是追究嘉兴如何被下蛊,而是嘉兴的毒是否能解。”齐王语带悲伤道。
向来不可一世的南宫如月如今亦如折断了翅膀的鸟儿,她完全没了主张,全都有齐王来拿主意。
少顷,齐王换了一身衣裳后就带着两个心腹的亲随去了蝴蝶楼。
这蝴蝶楼为上京第一青楼,来往于此的都是上京的顶级达官显贵,其中不乏皇族中人,因为南宫如月管的紧,所以齐王这把岁数了不曾踏足过烟花之地半步。
如今是大拜天所有的烟花柳巷都是门可罗雀的状态,等夜幕降临后真正的热闹才开始。
齐王去见蝴蝶夫人暂且不提,回头再说从齐王府出来的上官天绝。
跟齐王告辞以后上官天绝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入宫见慕容伊川。
上官天绝过来的时候慕容伊川正在朝阳宫
跟茜雪姐妹用午膳。
得知上官天绝求见他就去了御膳房。
等上官天绝见礼毕慕容伊川忙关切道;“若朕猜的不错你是从齐王府过来吧,慕容嘉兴的病你能医否?”
上官天绝忙禀报道;“回陛下;齐王府世子中的是蛊毒,臣无能为力,不过臣已经跟齐王推荐了蝴蝶夫人和南风。”
得知齐王府世子中的是蛊毒慕容伊川不禁一惊;“齐王父子也算是老实,那慕容嘉兴比他的父亲更老实,朕从不听说他和什么人结下怨,怎会被人给下蛊呢?”
深知这蛊毒的厉害,故此慕容伊川才会对齐王府世子中蛊之事如此吃惊,非仇深似海之人断然不会用蛊毒,究竟是什么人让老实巴交,与世无争的慕容嘉兴死呢?
说完了齐王府的事情后慕容伊川就迫不及待的把茜雪有身孕的好消息跟上官天绝分享。
茜雪也算是上官天绝看着长大的,在慕容伊川的几个子女里头上官天绝和茜雪的感情最深,因此得知茜雪有了身孕他自然是无比欢喜,的那种欢喜就跟自己的女儿即将为人母是差不多的。
从宫里回到安国公府后上官天绝就直接到了落红轩。
素素知道上官天绝被齐王请去给慕容嘉兴医病了,既然能惊动上官天绝,可见齐王世子的病情很棘手,若是一般的病症御医院的诸位国手就可以药到病除了,能让上官天绝去齐王府自然是齐王入宫求了皇帝,上官天绝去王府是皇帝的意思。
上官天绝一进来素素就忙起身迎之;“夫君可算回来了,齐王世子的病症你可能医?”
上官天绝先坐下吃了两口茶后才回答素素;“慕容世子是中了蛊毒,我不能医,齐王已经去找蝴蝶夫人了。”
得知齐王世子中的是蛊毒素素亦是甚觉不可思议;“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给慕容世子下蛊呢,据我所知这位齐王世子是个极为忠厚之人呢。”
上官天绝淡淡道;“这是齐王府的事情,咱们不必操心,眼下有一件值得你操心的事情,雪公主有身孕了,你块带些补品去公主府走一趟。”
“雪公主有身子了,这真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我这就带着燕儿去公主府探望。”素素于茜雪的感情也很深厚,这些年茜雪因为不孕而备受煎熬,素素亦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旋即,素素就打发碧
痕去通知燕儿让她准备一下于自己一道去安乐公主府,然后又吩咐湖泊准备一些上好的补品,又吩咐另一个丫头去安排备车,吩咐完毕后素素忙去里头更衣。
两柱香之后素素携燕儿乘马车直奔安乐公主府。
母女二人来的时候正好云让也在。
已经十岁的燕儿出落的越俏丽动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云让的心。
“我花园的芙蓉花已经开了,云让你带着燕儿妹妹去花园走走吧。我跟叔母有几句贴己话要说。”茜雪柔声道,她很清楚平日云让能见燕儿的机会不太多,如今见到了她自然得安排俩人多待一会儿了。
云让爽快的恩了一声,他是真想直接拉着燕儿的手就朝外去,不过他还是没敢太放肆。
燕儿看了素素一眼,得到允准医好她才携丫头杜鹃跟着云让出离夜阑芳华。
素素是要把燕儿培养成上京的顶级贵女,因此对她的要求甚是严苛,燕儿在母亲面前乖的很。
等燕儿跟云让出去后素素才关切起茜雪的身孕来;“从今以后公主不可以在练剑了,一切要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主,不过等孩子四个月后公主试着多走动,这样生产就不那么辛苦了。”
茜雪颔首道;“叔母说的这些母后跟两个妹妹等跟我说了好几遍了,我暂时就把红雪剑收起来,乖乖养胎,不让你们担心。”
素素深深的望了茜雪一眼,欣然道;“如此甚好,公主真的长大了。”
“在叔母面前雪儿永远都是孩子。”茜雪娇嗔道。
花园里,云让于燕儿并肩走在幽幽曲径之上,两边有盛开的荼蘼,石榴于合欢,不远处的湖里芙蓉已经微微绽放。
清风过处,一股淡淡芬芳在笔尖萦绕。
“燕儿;你最近在读什么书?”云让弯下腰摘了一朵合欢然后信手插于燕儿的青丝之间。
燕儿朝云让甜美一笑,然后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我这两天在读《三国志》,不过也在读一些闲书,譬如《天圣广记》。”
云让恩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也别让自己太累了,你给我绣的那个荷包我一直戴在身上呢,不信,你看。”
燕儿已经通女红了,她把第一次绣成的荷包送给了云让,不是她主动给的,而是云让见到她在绣就厚着脸皮要下的,虽说针线略微有些粗略,不过云让得到后却
是爱如珍宝,把玉婉去年给他绣的那个双面绣的荷包直接丢在一旁了。
燕儿看到云让把自己绣的荷包一直戴在身上心中自然欢喜,不过还是有些小小的害羞;“让哥哥;这个荷包实在是太过拿不出手,以后你就别戴在身上了,你还是戴婉姐姐给你的那个吧。”
云让正色道;“我偏要带你送给我的这个,你嫌这个不好,那就再绣一个送给我,否则那我就一直把这个戴在身上。”
面对云让的执拗燕儿有些无奈;“好了,那我就尽快绣一个好的给你,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花样,是梅兰竹菊呢还是祥云或者是岁寒三友。”
燕儿说的这些图样云让都不喜欢,他要的是鸳鸯戏水。
听到鸳鸯戏水四个字燕儿的小脸儿微微一红,然后羞赧道;“这个花样我不会绣,你若喜欢就找别人给你绣好了。”
“不绣鸳鸯戏水那就绣别的就是了,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呢,莫非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故此才能随便啊我推给旁人。”情急之下云让竟然不顾有杜鹃跟着,他直接抓住了燕儿的纤纤玉臂。
因为力道有些大燕儿疼的微微蹙眉;“让哥哥;你抓疼我了,快松手,当着杜鹃的面你这样成何体统。”
“那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在做这不成体统的事情。”云让笑嘻嘻的松开了燕儿的手。
燕儿被云让给气的哭笑不得,那张俏丽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火烧云。
燕儿跟素素在茜雪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跟燕儿作别云让甚是依依不舍,不过燕儿却是坦然自若。
跟燕儿分开后云让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茜雪禁不住笑着打趣道;“既然你如此的舍不得跟燕儿分开,那就禀明父皇让你和燕儿尽快成亲好了,听玉儿说下月初八钟离明仁跟萧思雨就要喜结连理了,你可是比明仁还大几天的,难道在娶媳妇这件事上要落在他后面?”
云让一脸无奈道;“我何尝不想马上把燕儿娶回家呀,可上官叔父和素素叔母怎么能让我如愿以偿呢,我于燕儿这可真叫我生君为生,君生我已老啊!”
燕儿得等及笄后才可以出嫁,距离现在还得五年,只要想想还得五年才能抱得美人归云让就禁不住愁云惨淡,唉声叹气,真希望能够一日三秋。
姐弟俩正在说燕儿
的事情周剑峰从外面进来。
他刚刚是去齐王府探望慕容嘉兴了。
虽说两家因为几年前那件事有了隔阂,但终究还是亲戚。
得知慕容嘉兴病的厉害,周剑峰跟茜雪自然得过府探望,因为有了身子茜雪不方便过去就由周驸马一个人去。
“你见到慕容嘉兴了?”茜雪问,她已经从素素那里得知慕容嘉兴是中了蛊毒。
周剑峰语带沉重道;“见到了,病的甚是厉害,都要认不出了。”
云让叹了口气,幽道;“嘉兴王兄是个忠厚之人,但愿他能够吉人自有天相。”
茜雪淡淡道;“我可听素素叔母说了,慕容嘉兴是被人下了蛊,这蛊毒上官叔父无能为力,齐王去请蝴蝶夫人了,若蝴蝶夫人也没法子那我师父独孤南风就是慕容嘉兴最后的希望了。“
听到齐王世子被下了蛊云让的面色微微一白,当初他和太子还有云舒被假德妃给下了蛊,他和云舒因为岁数小,没有失童子之身,故此情蛊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生作用,而太子则不然,云让是亲眼见过太子如何被蛊毒折磨的。
因此云让有些谈蛊色变。
齐王去蝴蝶楼请蝴蝶夫人,不巧的是蝴蝶夫人不在家,得后日才能回来,这可把齐王给急坏了。
慕容嘉兴身体容不得拖延了。
无奈之下齐王再蹬上官天绝的府门。
原本上官天绝是不希望独孤南风插手此事,他觉得蝴蝶夫人完全可以为慕容嘉兴解蛊,万万没想到蝴蝶夫人竟不在蝴蝶楼。
既然蝴蝶夫人不在家,那么只得独孤南风出马了。
此时独孤南风刚好在上京,不过没有在上官府。
齐王得知南风在大相国寺后他就直接骑马到大相国寺。
上官天绝怕南风不肯出面,就让上官嘉木于齐王一起前往相国寺见南风。
齐王和上官嘉木到了大相国寺后就由小和尚引着去见方丈。
得知了二人的来意后方丈即刻打发自己的小徒弟去请南风过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南风到了禅堂。
对于独孤南风其人齐王是有耳闻的,没办法皇帝太过宠信南风了,他想要不在上京扬名都难。
原本齐王对于皇帝宠信器重一个江湖白衣很不以为然,可是如今自己儿子的命可就捏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因此齐王在身为江湖白衣的南风面前亦是伏低做小,丝毫不敢摆他亲王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