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来,也不过如此!
突然间!
这话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萨拉木两兄弟眉头一皱,立刻起身走到宋宇面前,目光中透露着阴冷,紧紧地盯着宋宇。
“年轻人,你究竟是谁?”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倒是你的身份令我好奇。”宋宇依旧保持着他的从容,轻抿了一口酒,话锋一转,继续追问。
“不妨换个问法,你们如何能持有朝廷的符信?还敢干着这种勾当。”
拉木两兄弟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审视宋宇,感到对方气度不凡,然而无论怎样仔细打量,只见宋宇的衣着简朴无华,不管如何看都不觉得宋宇有何过人之处。
二人心中虽生疑窦,但仍旧十分傲慢,冷哼一声,强硬地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过问大爷的事!”
小二目睹此景,心中不禁一颤,急忙抢步向前,稳住了情绪几欲爆发的萨拉木两兄弟。
经过一番寒暄与悄声细语,好言相劝,总算是让萨拉木两兄弟平静下来,重新落座。
小二回过头来,脸色紧绷,声音低沉而冷硬,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提醒道:“公子,您既然是外地来的,我得多句嘴提醒您。”
“在犁疆县,有些事情最好少去打探。”
倒完酒,小二在离开之际又补上一句忠告:“特别是那些鲜卑和蛮族的人,若想安稳度日,切记少招惹他们。”
“否则即便命归黄泉,也不过是给官府多交一笔丧葬之税罢了。”
无双闻言,登时面色骤变,眼中满是惊异,“死者亦需纳税?”
而此时,那小二已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离去。
“在犁疆这个地方,除了枯木沙石,但凡是还能喘息的物件都需要缴税。”
背后一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壮汉,淡然一笑,缓缓接口:“不光是死者需要缴税,即便化为灰烬,亦不能免。否则,便不得安葬。”
“化成灰,我直接扬了它不就行?还需要交什么税。”无双不服气的嘟声怼道。
那男子只是轻笑摇头,“小公子显然还是太单纯。”
你若私自行事,不缴税便擅自扬散骨灰,则整个家族都将为此承担后果,这正是李太守创设的“株连税费”之规。
无双霎时怒火中烧,“这!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那男子摇头,冷笑一声,随即仰头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
“在这漠北之地,王法唯有‘权’与‘拳’二者。”
“有权在手,你便是王法!”
“若拳头硬朗,同样可称王法!”
那男子深深叹息,苦笑摇头,“看你这文弱之躯,还是少惹是非为妙。”
“西北荒凉,无叶可归根,死后唯有黄土一坡,满目苍凉。”
言罢,那男子转过头,继续独自饮酒,不再搭理他人。
萨拉木两兄弟这边品尝了些酒肴,一边缓缓步向后院。
无双带着好奇的眼神,沿着后门方向望去,只见二人仔细地审视着一辆满载木桶的大车,随即向守在车旁的汉子点了点头,顺手掏出一把银两交给了他。
之后,他们又转身回到原来的座位,继续畅饮佳酿,品尝美食。
从两兄弟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对这批货物极为满意。
宋宇饮尽杯中酒,手上油腻腻的,环顾四周却找不到擦拭的地方。
让他将手上的污渍擦在自己的衣服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萨拉木两兄弟的蓑衣恰好遗落在他脚边的一片空地上,蓑衣里面是一件粗布制披肩,是被用来当作垫子,以免穿着蓑衣的时候肩膀感到不适。
宋宇正苦于无物可擦双手,一看这蓑衣中的衬布正好合适,这不拿来利用一下岂不是可惜了。
“小子,你找死吗!”
萨拉木两兄弟闻声猛地回头。
眼前宋宇不仅用蓑衣衬布擦拭着手,更是大胆地用它来擦拭起了桌子。
周围的食客瞬间瞪大了眼睛,张开的嘴巴定格在半空中,他们手中的酒碗悬停在半高处。
“这……这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小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萨拉木两兄弟的东西也敢碰?”
“哈哈,看来又得溅我一身血了。”
……
众食客讥讽地冷笑,那看戏一般的目光像是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期待着它缓缓挣扎,直至生命的终结,他们就这样盯着宋宇。
“什么死不死的,这么好的世界我还没看够呢。”宋宇轻笑一声回应。
萨拉木两兄弟目光交汇,默契地抽出铁棍,毫不犹豫地向宋宇的头部挥去。
宋宇尚未有所动作,无双已皱紧眉头,迅速挥剑鞘一挡,巧妙地格开了两人的攻击。
在场之人无不惊愕,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无双身上。
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身形瘦弱的公子,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艺。
毕竟,刚才那名以“疾风剑”著称的欧阳雨,在萨拉木两兄弟面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命丧棍下。
而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无双,动作敏捷,不仅成功挡下了萨拉木两兄弟的攻势,更是轻描淡写地将他们弹开。
萨拉木二位兄弟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惊诧的目光尽显,内心暗自惊叹:
“竟然还隐藏着高手!”
而宋宇却依旧轻松自得地品着酒,面色不改。
“年轻人,今日我们兄弟心情颇佳,你只需跪地认错,便可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他们明白,面前这看似文弱的无双绝非泛泛之辈,二人并不想轻易涉险。
然而,若是就此放过宋宇,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兄弟在江湖中何以立足!
“单是下跪道歉,只怕难以平息众怒。”旁边那位虬髯大汉不无讽刺地接口道,“我可是记得,有个年轻人仅仅是不小心冲撞了二位,便遭到了萨拉木兄弟灭了口。”
“为何今日竟如此轻易地让这两人逃过一劫?”
虬髯大汉故意激化言语道,“两位如今怎的变得如此怂包了?”
“哈哈哈,我看他们是心生畏惧了。”
“正是,我看萨拉木两兄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