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一步,暗杀!
姬国,归一宫。
“放肆,真是反了,这群畜牲是成精了吗?”
姬国皇帝君北捷,手拿着奏折,跳着脚大骂。
群臣黑压压跪了一片,都吓的默不作声,整个大殿里静的落发可闻。
突然,门口太监高声唱到:“纪雍尘,纪丞相进谏。”
“快宣。”听到这个名字,君北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又缓步踱回龙椅,顿了顿又道:“让四皇子也来见我。”
片刻后,纪雍尘穿着一身暗玄莽袍,悠然走入殿中,对着君北捷潇洒一礼,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尘无须多礼,前日八百里加急将你从塞北召回,却有要事相议。”君北捷面色凝重,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捻着翩然长须。
“请我皇明示。”纪雍尘面上依旧挂着象征性的微笑,像一个天真的孩童般开口。
君北捷翻开方才怒投在龙案上的奏折,开口道:“雍尘,你且过来。”
待纪雍尘走近,君北捷便执了他的手,转入偏殿,徒留一众大臣跪在地上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雍尘阿,奏报上说柳氏一族涉嫌谋反,我尚持怀疑!以柳后弟弟那般混吃等死之人,是万不会外通敌国的。”君北捷缓步踱着。
“陛下,如今西凉兵强马壮,实在不可轻敌,再者……”纪雍尘抬眼望着君北捷欲言又止。
君北捷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自古皇权最忌朋党,柳氏如今势大,四殿下
又广结百官,而陛下龙子众多,以后恐有夺嫡之乱,伤国根本。”
闻言,君北捷眉见聚拢出一股果决:“是阿,这般下去会伤及国本,雍尘你可有什么良策?”
纪雍尘垂首,陷入沉思,良久道:“先将柳氏一族流放,斩杀为首者,而后派四殿下以御史之衔抄查柳家……”
就这样, 一帝一相在玉阶上低语了良久,终结束于君北捷的凄然长叹。
“唉,朕果真是个孤家寡人呐,雍尘,将拟好的诏书,宣读了吧。”
说罢,君北捷疲倦的按着额角,似承担了很大痛苦。
只见纪雍尘手捧明黄圣旨,在玉阶正中站定,朗声说到:“柳氏一族,多行不义,而今竟里通外国,企图谋反。朕念及旧情,留诸多罪人一命。现命斩首柳元,其余眷属流放南梁,永不得入中原。”
斩首柳元! 流放南梁!
早就在殿中待命的君以寒听到这番话,不由向后一个趔趄。
“十几年的苦心经营呐,泯灭了。”
君以寒仰头,恨意攀上眼角,低声呢喃。
那知纪雍尘又从案上捧过一份圣旨,续道:“皇四子君以寒公忠体国,一举揭发柳氏阴谋,记以大功。特晋封为礼部尚书领监察御史衔,监斩柳元,彻查柳氏谋反案!”
听到这道圣旨,君以寒眸光一震。
这会是谁的手段,既让自己失去左膀右臂,又陷自己于无信。
柳氏乃自己母族,彻查时若显出仁慈,众
人又会说自己不忠。
念此,君以寒傲然跪直,面色依然冰冷,关节却因为握拳太紧而显出一片惨白。
“儿臣领旨谢恩!”君以寒一字一句,朗声道。
话落,他一甩袍角,屈辱接旨。
见此,纪雍尘正弯了双勾魂摄魄的挑花眼,一脸戏谑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君以寒,唇角勾起。
司府,傲晴阁。
思璇威将此事原原本本尽诉给了司傲晴。
“这纪雍尘可真是谋略过人呐,不着痕迹却弄的君亦寒满盘皆输,委实大快人心!下一步棋,就是暗杀柳氏族人,我要让他彻底无力回天。”司傲晴将手中茶杯放下,笑道。
“好,我立马去办。”司璇威一个抱拳。
司傲晴拦下思璇威,递给他一杯茶,缓缓开口:“大侠莫急,待柳氏族人踏上南下梁国之路,咱们便动手。”
司璇威接过茶,晶莹茶盏温温的,像是司傲晴的体温。
他红着脸将杯中龙井一口饮尽,想说点什么,却发觉已经过了好长时间,索性闭了口,沉默站在一旁听令。
司傲晴见司璇威半晌未开口,眨了眨异常魅人的凤目,问道:“司大侠,为何不语?是傲晴的计划有何偏颇嘛?”
司璇威闻言一惊,忙对司傲晴一礼,朗声道:“恩主聪慧,属下笨拙,愿听恩主一切吩咐。”
“既然如此,司大侠我便吩咐你一件事,要你务必做到。”司傲晴目光如炬,望向司璇威。
“在所不辞。”
司璇威正色道。
看见司璇威一脸认真,竟像个稚气的孩童,不由笑道:“我母亲走的早,只留给了我一笔财物做嫁妆,司大侠忠义双全,赠钱财恐惹大侠不悦。我这里有部武林绝学,还望大侠笑纳。”
“使不得,使不得,恩主对我情深义重,我怎能收恩主东西。”司璇威连连摆手。
“你听着,这本绝学名曰《浩然经》,除无上功法外,还记载着各类精妙的兵法阵术,司大侠忠义,是大才。我不能自私将你留在身边,须用你去定国安邦,让百姓早日过上安宁的日子。”
司傲晴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心痛到难以呼吸。
前世,她哥哥为了让她过的好一点,久战沙场,为姬国稳定边疆。又因为她,兄长被君以寒割下头颅……
“恩主,我一定不负厚望。”
听到司璇威的话,司傲晴连忙收敛情绪,对他展颜一笑,道:“司大侠,我要你一年后成为大将军,能否办到?”
“一定!”司璇威面色凝重,一字一顿。
正说话间,木莲慌忙跑进院内,喊到:“小姐,小姐,四殿下又来了,满园子找你呢。”
司璇威眸中一领,飞身消失在乱花丛中。
“傲晴,司傲晴,你给本殿出来。”君以寒提着酒壶,脚步有些不听使唤。
司傲晴勾唇,今日不管君以寒是装醉还是真醉,先晾他一晾再说。
念此,司傲晴闭目在檀花香雾中,对楼外
的呼喊置若罔闻。
“四殿下,四殿下,您莫要闯入,我家小姐正在沐浴,请您回避。”木莲见拦不住君以寒,急的眼泪汪汪。
君以寒瞥了一眼轩窗半开的阁楼,眼中骤生狐疑。
沐浴还开着窗,此中定有隐情,看来他今天这一试探算是试探对了!
念此,君以寒顿了顿,又装模作样的狂笑: “呵,你们都要害我,来啊,我谁都不怕。”
“殿下,您真的醉了。要不我扶您去凉亭,喝杯解酒茶?”木莲头也不敢抬,只弱弱问道。
“滚,都给我滚,本殿升官了,本殿欢喜!”君以寒推开众人,踉跄着,狂笑着,走出了傲晴阁。
“司傲晴,见我落魄,连你也不愿见了我吗?”
话落,君以寒将酒壶摔在地上,拽住司府老嬷嬷的头发,吼道: “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义!”
“来人,给我听着,从今以后,司傲晴就只配吃残羹剩饭。”
君以寒说完,指着傲晴阁一众家丁丫鬟,开口道:“若你们谁敢对她好,那么这,就是这个下场。”
君以寒话落,抽出腰中宝剑,奋力一挥。
“咔嚓……”
花园中一颗碗口粗的柳树被拦腰斩断。
在众人皆惊恐于“醉酒”皇子盛怒余威的时候,君以寒却偏头对身旁侍卫低于道:“找个人盯住了司傲晴和这院子里的一干人等。”
此时,他的眸子透亮的如果天上的启明星,哪里有半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