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就是你的炼狱
“姐姐!”
“姐姐!你在哪里!”
沈忆白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慌。
他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都没有找到姜辞忧的身影。
沈忆白心底的恐惧变得越来越大。
姜辞忧并没有出门,他很确定。
三分钟之前,她还在房间里面。
怎么现在,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薄靳修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些怀疑。
沈忆白确定姜辞忧不在房间里面之后。
就冲出房间去找薄靳修。
但是薄靳修也不在房间里面。
此刻,他正在一处天台之上。
他遥遥的看着远方。
又抬腕看了看时间。
心里像是沉着一块石头。
高岑那边没有收到他的邮件吗?
他给高岑发了邮件。
让他先回容城把老太太接过来。
现在能够带他们几个离开这个地方的只有老太太了。
高岑如果直接将飞机开过来。
按照薄婉华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让人击落。
机毁人亡。
只有老太太在飞机上,薄婉华才会有所顾忌。
但是按照时间。
高岑应该到了。
薄靳修看着远处海面。
黑的仿佛浓稠的墨水,仿佛又掩藏着无数的罪恶和危险。
“我的傻弟弟,你在等什么?”
身后传来薄婉华的声音。
薄靳修并没有很意外。
他平静的转过身,叫了一声:“大姐,你总算肯见我了。”
薄婉华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
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你都把这个给我了,我能不来吗?”
薄婉华打开手里的锦盒。
里面放着的一颗人类的牙齿。
是魏亭芳的。
当初姜辞忧将魏亭芳打的断了一颗后槽牙。
“他现在在哪里?”薄婉华不咸不淡的问道。
薄靳修观察着薄婉华的神色。
从他知道魏亭芳是薄婉华的小情人,他就将魏亭芳当做了一张牌。
但是薄靳修并不确定,薄婉华吃不吃他这张牌。
薄靳修说道:“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但是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你特意给我送来这个,有什么意图?”
“大姐,我用魏亭芳跟你交换。”
薄婉华也是很爽快:“好啊,但是是交换沈轻轻还是姜辞忧?”
薄靳修沉着眉头说道:“我两个都要。”
薄婉华拢了一下自己肩头的外套:“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一换一,才公平。”
薄靳修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薄婉华转头看他:“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薄靳修下意识的抬头。
薄婉华却突然笑了起来。
“别看了,高岑不会过来,他也找不到老太太,你没有救星,你现在孤立无援,就像是这座海里的孤岛一样,你只能求我。”
薄靳修也是毫不犹豫:“我求你,姐姐,放了她们。”
“她们两个都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薄婉华笑了,笑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在我看来,她们是你的一部分,一个是你从小护到大的女人,且未来你还需要她背后势力的助力,一个是你藏于心上的爱人,我很想知道,当你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个?”
薄靳修的手指捏紧。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我不会选。”
薄婉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厉:“你不选他们两个都得死。”
薄婉华拿出一个小小的控制按钮。
只是按了一下。
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
而屏幕中是一艘私人游艇。
镜头又逐渐拉近。
游艇的甲板上躺着两个身影。
是姜辞忧和沈轻轻。
薄靳修心脏也是猛的一跳。
他往前走了几步。
终于看清楚了她们两个。
她们还穿着今天白天的衣服。
两个人躺在甲板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倒像是两具尸体。
薄靳修眼睛通红。
像是一只即将暴怒的狮子:“你把她们怎么了?”
千防万防,还是没用。
哪怕让沈忆白盯着姜辞忧,一步也不要离开。
最终还是让薄婉华钻了空子。
现在沈轻轻和姜辞忧都在薄婉华的手上。
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放心,她们没死。”
薄婉华的目光也落在游艇之上。
游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周围是一片深邃的大海。
随时都能将这艘小小的游艇吞噬。
薄婉华说道:“你得快点做出选择,今晚台风就要来了,如果你犹豫不决,到时候就算你做出决定,我也不一定能让她们活着回来。”
薄靳修看着起伏不定的游艇。
很显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薄靳修一张俊美白皙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或许是因为愤怒,他脸上也逐渐漫出了血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冶。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二十八年了,你无时无刻都在折磨我,每分每秒都想我死,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恨我?”
薄婉华也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的瞳孔变得越来越黑。
突然想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似乎也是这样的压抑。
他们逼着她脱光了衣服,跳霸王别姬。
那样的耻辱。
他们在她的身体上一遍一遍的蹂躏。
将她自尊,灵魂,撕成了一片一片。
那一年,她才十九岁。
薄婉华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眸光已经变得癫狂。
“为什么恨你,因为你流淌着这个世界最肮脏的血液,你是撒旦之子,你的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罪孽,你是魔鬼的化身,邪恶 种子,你这样的人,我如何能让你安然快乐的享受阳光的照耀?”
“这世间的美好跟你无关,因为你不配,只要我活着,就要你痛苦,我就是你的炼狱,总有一天,你会露出你真正面目。”
薄靳修嘶吼:“你以为我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有选择吗?”
薄靳修的眼眶通红。
他的声音沉闷而哽咽:“从我一出生,你就给我定了罪,但出生这种事情是我能决定的吗?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家庭吗?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母亲吗?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当初就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