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吓破胆的糟老头子,没有分毫用途
第785章:吓破胆的糟老头子,没有分毫用途
退朝之后,文武百官皆是一副想要多看两眼柳白,又不是很敢看的怯怯模样。
柳白重回朝堂第一天,便是气得一位大秦九卿当场吐血,也算得上是功力深厚了。
御史大夫赵怀真,在退朝之后脚步匆匆,如同家中煲汤没有熄火一般。
至于原东海郡郡守,现御史监监丞游航,反倒是没有直接跑路,面色复杂得走到柳白身旁,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滚蛋。”
柳白就给了两个字,却让游航心情舒畅到了极致!
欣赏游航聪明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着柳白要对游航要好脸色啊!
这货之前可是在朝堂上恶心过自已的,若非一句"为国取士",依照柳白的性子,游航这辈子都别想来咸阳。
“游监丞,这”
司马欣上前,也是对游航这一副态度极为不解。
有潜质是一回事,但有些弯弯绕绕,都是需要用多年的经验才能真正看出来的。
并非所有人都是萧何。
“小子,你不懂。”
“有的时候,别人骂你,是为你好。别人夸你,才是真的想让你去死啊!”
游航长叹一声,对着司马欣意味深长得开口说道。
就这么一句话,也是他游航这么多年深耕出来了。
官场之上,谄媚,尔虞我诈实在是太多了,反倒是这位柳相,如同一股清流一般呐!
当然,佩服归佩服,回到御史监,他游航还是要捉刀执笔,写一封不痛不痒的弹劾奏疏上去。
内容就是今日柳白虽然没有动手,但把古峻气的吐血,实在是太过残忍,还望这位柳相,日后嘴下些许留情。
就这样一封弹劾奏疏,游航还要再三斟酌词句方可!
“这个文丘!”
车厢之中,在朝堂明面受了柳白的诘难,暗地里不轻不重挨了一下文丘背刺的古峻,胸膛急剧起伏。
若非太医监来人,诊断无碍并且吃了些急救的药丸,他古峻真的是现在难受至极。
但紧接着,古峻冷静下来之后,发现文丘是对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番在朝堂的目的,是为了引出两个词:公主、成亲!
百越王有女儿,始皇陛下也有。
百越王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了,可能要嫁到大秦,那末裳公主,该嫁到哪里呢?
悄然声息得将这一件事引出来些许,接下来就可以静静等待了。
总会有大臣起心思的。
“老爷,廷尉府左傅的马车在咱们后面。”
就在此时,赶车的马夫身子微微后仰,轻声开口。
“到阳泉酒驾。”
古峻略微皱眉,沉声开口。
既然今日文丘在朝堂上对他"发难"了一次,那么朝议结束之后,私下道歉也是正常。
毕竟自已是九卿,又年纪摆在此地,文丘为了政治前途约见,属于常事,不会引起百官警觉。
相反,若是现在在他的典客府见面,反倒是危险了。谁知道锦衣卫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呢?
半个时辰后,阳泉酒楼包厢之内,
文丘入门便是直接对着古峻行礼:“古老,形势所迫,朝堂不得以而为之,还请古老莫要怪罪。”
“那柳白攀咬之功甚为骇人,下官观之,已有用言锋栽赃古老罔顾国体之嫌疑,故而不得不开口。”
这一番话,还真不是文丘说的场面话。
当时古峻所言的话语,已经被柳白抓住把柄了,知消再三两回合,以古峻当时的心境纷乱,真有可能就直接弄死了。
“老夫知道。”
古峻略微沉默,而后缓缓开口。
越老越不服输,这句话没错,但也要看对谁。
朝堂之上,对上柳白,谁都得服输。
确切来说,就古峻在朝堂之上看了这么多,能真正占到柳白些许便宜的,如今只有一人:
前大司农,阳烨!
只有那个老家伙,端端正正得从柳白手中抢走了一个曹参罢了。
“如今老夫事毕,接下来便是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你侄子文渊如何?”
古峻长叹一口气,有些颓丧得坐着。
说实话,他真的老了。
正面面对柳白的时候,"如芒在背"四个字,毫不夸张,甚至在柳白当真笑起来开始辩驳的时候,古峻都生出了一个错觉:单论朝堂之上,这位柳相比之其祖武安君白起的杀气更甚!
“古老放心!”
“一切安排妥帖。”
文丘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古峻这一句话说出,文丘如何不知这个糟老头子其实已经是怕了柳白了。
若是再强迫,反倒是不妥。
不如就用这老头,将计划给推动过去吧!
“行罢。”
古峻微微点头,将一盏茶端起,轻轻抿了一口。
丞相府流出的茶叶开始多起来了,如今好一些的酒楼,也能是花高价买到一些配额了,古峻对此很欣慰。
他讨厌柳白,但真的喜欢这个茶。
“下官告退。”
文丘恭敬离开,古峻也没有去送。
茶不喝完,他舍不得走,真的很贵。
而走出房门的文丘,嘴角微微勾起。
一个胆小如鼠,怕了柳白的糟老头子,在他眼中,也就没有分毫的用途。
既然如此,他要用古峻典客的身份,将这把火烧的更加通红一些。
“让陈三过府。”
文丘淡淡开口吩咐马夫,后者恭敬应下。
无论何时何地何人,马夫永远是自已心腹之中的心腹。
丞相府之内,柳白回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处理政事,反倒是直接前往陈平的房间。
“阿平,感觉如何?”
看见陈平端坐,正合着一种不是茶的水,俨然是已经醒转过来。
“柳公。”
陈平听闻到声音,也是连忙起身。
柳白上前,将其搀扶:“无妨,你刚刚经历医治,别多礼了,现在身子如何?”
柳白确实担心,毕竟是眼科手术,放在后世都是极其棘手,再加上陈平的身子骨孱弱,他当真担心有个什么好歹。
“启禀柳公,我并无碍,双目未曾不适,只是端木先生言,需要将养。”
“方才行礼,并非繁文缛节,而是当真感谢柳公!”
陈平嘴唇微微颤抖,而后轻咬了一下,沉声开口。
他不可流泪,只能强硬忍下。
而听到这一番话,柳白心头微微一震,重重点头!
没有不适就好,没有不适就好啊!
朝堂上这么多事情,却始终不如府中这件事,这才是柳白现在心头的一块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