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第24章初吻送闭段评功能
姜流不敢回头,步伐越来越快。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一直不停地向前走。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不愉快,统统都甩到脑后。嘈杂喧闹声渐渐模糊,直到再也听不真切。最后,冷风扑面而来。
姜流身形顿了顿,终于停下脚步。
她怔怔地环顾四周,原来不知不觉间,又来到酒吧后门。墙边依旧放着小板凳,还是去年她坐过的那个。只不过不知经历了什么,现下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或许是有些感同身受,姜流叹了口气,想把它扶起来。有人却先她一步上前,弯腰伸手,搭在腕骨的手链跟着下落,动作很轻地拿起板凳,再妥帖地放好。姜流整个人都愣住。
做完这一切,闻执转过身,故意打量一圈周围环境,轻轻笑了声,才看向她。
“这儿是你的秘密基地吗?”
他语气松弛自然,带着点善意的揶揄。
对她的态度,跟以前没任何区别。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在顾及着她的自尊心吗?姜流鼻子一酸,低下头。
可是这样,只会让她变得更贪心啊……
闻执说罢,向她走来。
酒吧后门在小巷深处,周遭幽暗,只有一盏店家安装的大型照明灯,亮得刺眼,斜斜地从门头上洒下来。灯光下,闻执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步一步地,逐渐将她吞没。
姜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后退了半步。
她的惊恐太明显,闻执硬生生停在原地。
他垂眼,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自嘲,再开口,嗓音微哑,提醒她,“手机。”
姜流眨了下眼,抬头看过去。
她的手机,不知怎么到了闻执那里。
他没有再靠近,掌心向上,只是稍稍抬了抬手。跟她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手机,在他手里,像个轻巧的玩具。姜流走近,握住手机的一角,尽量不去碰到他的手指,她小声开口,“谢谢学长,那我先回去…
她说着,正要收回手,可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攥住。明明握着的是手腕,却几乎将她蜷起的整个手都包裹起来。这一次,没有隔着任何衣物,闻执掌心的温度,指腹上的薄茧,通过皮肤接触,全部都能感受清晰。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只是虚虚握着,姜流却莫名泛起酥麻的痛意。她一惊,匆忙抽出手腕,故作镇定地问,“还、还有事吗,学长。”
闻执的掌心蓦然一空,他顿了顿,才缓慢地收回手,“走吧,顺路送你回学校。”
姜流没太听明白,……回学校?”
闻执懒洋洋地嗯了声。
姜浇有些犹豫,哪怕她再抵触那个场合,也不能一声不吭地离开,更何况,方略还在那儿,“不说一声就走,不太好……”“我替你说过了。"闻执语气很淡。
“…什么意思?"姜洗微怔。
闻执似乎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字面意思。”“可是,“姜流有些不放心,因为高立铭对方略的态度,实在算不得友好,“只留方略学长一个人在,高立铭学长如果……”闻执好整以暇地听着,直到这两个名字接连冒出来,才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再针对他怎么办。"姜浇终于把话说完。“姜流。"闻执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垂眸看她,似笑非笑,“你要担心的事,有够多的。”
这个学长,那个学长……全都挂在嘴边。
却唯独看见他就要逃走。
姜浇听出闻执话里隐约的嘲弄,以为他不耐烦听这些琐碎小事,有些窘迫道,“没、没有。”
闻执单手插兜,视线落在她脸上,安静几秒。最后他啧了声,“方略不会有事的。”
说着,闻执看了眼时间。
这会儿,高立铭恐怕已经自顾不暇,还有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玩下去都难说,哪还有精力再去针对谁。听见这话,姜浇默默松了一口气,先是想再问问仔细,又怕再次惹得他不耐烦,最后觉得,好像根本没必要问。因为闻执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闻执又垂眸看她一眼,见她表情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凉凉道,“怎么,不舍得走?”
姜流认真思考几秒他的问题,而后轻轻摇摇头。她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儿。
“那不就得了。“闻执声音终于染上一丝温度。姜流眨了眨眼,她原先只是知道,闻执做事向来遵从本心,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几乎是被手把手带着,体验了一把他思考问题的方式。
凡事只看自己乐意不乐意,繁杂的社交礼仪,旁人的异样眼光,统统都靠边站。
既然内心不愿待下去,那离开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真是……
潇洒干脆得让人心生羡慕。
那今晚就让她也这么放肆一回吧。
更何况,还有那幅画,闻执不主动提起,是不想让她难堪,她却不能就这样装糊涂下去。
这会让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好好对话的机会,没有比今晚更好的时机了。
哪怕结局是要永远离开他,她也准备好了。姜流攥紧手心,“好,那麻烦学长。”
附近停车场距离稍远,有专人负责帮忙开过来,闻执偏头示意了下路边,跟她说,“车马上到。”
酒吧后门正对着一条小路,人烟稀少,偶尔有几辆车快速驶过。
姜流点点头,跟在闻执身后,向巷子外面走。小巷长窄,走至巷口,身后刺眼的灯光终于暗下去,隐约可见老式路灯的光线。
温馨的暖黄色,在这么一个寒冷冬夜,让人想起炽热的阳光。
姜流突然生出些莽撞的勇气,“学长。”
听出她话里的郑重,闻执顿住脚步,转身。“刚才在酒吧里,谢谢你替我解围。"姜流也停在原地,紧张地攥着衣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至于那幅素描,你肯定…知道了吧。”
闻执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半响,他才问,“知道什么?”
轻描淡写的语气,循循善诱的口吻,想引诱出的,却是别人沉甸甸的真心。
简直像狐狸。
如果狐狸的外套衣兜里,也藏着一只被反复捏紧,早已皱皱巴巴的半空烟盒的话。
姜流张了张口,再次鼓起勇气,“我…”
话说一半,她又觉得奇怪,闻执不可能不知道的,那又为什么要问?
还是,他根本不想知道,所以在装糊涂,以此来……委婉地拒绝她呢?
姜流突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原来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勇气,是会给别人带来负担的。那再继续坚持,又跟自我感动有什么分别。姜流垂下眼,不打算再说下去,……没什么。”话音落下,等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缓慢地弥漫开,将空气都变得压抑。
闻执目光很沉,如有实质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姜流身形晃了晃,恍惚间,好像正站在悬崖边,小心翼翼地,争取不踏错一步,可大风正呼啸而过,几乎要穿透她的身体。
姜浇强撑着镇定,往旁边让了让,打算绕过闻执,自己先往路边走。
可她刚迈出去一步,眼前便重新笼罩下阴影。姜流一时来不及止住脚步,闻执却没有打算后退的意思。在险些撞进他怀里的前一秒,姜流才堪堪停在原地。她回过神,耳廓瞬间通红,想要后退避让,闻执却开口,叫她的名字,“姜浼。”
声音听上去很哑,带着丝不易觉察的疲惫。姜流动作顿住,下意识去看他。
他们离得太近,显得闻执更高了,她的头顶只将将到他的下巴处。
姜流只能微微仰着头,却发现闻执也在抬头看着什么。她顿了顿,想跟着看过去,却撞上他垂下的眼眸。闻执眸色晦暗,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姜流避开眼神,才扯了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一声。
而后,他就这么含着笑音开口,问她。
“这里没人,要不要和我接吻?”
姜流猛地抬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路对面恰好驶过几辆机车,轰鸣声由远至近,与此同时,年轻人们兴奋的欢呼清晰传来。
“下雪喽一一”
“初雪快乐!!”
很快,轰鸣声远去,喧闹也在风中消散。
姜流缓慢地眨了眨眼,去看闻执肩头,飘落的几片雪花。下雪了。
闻执察觉到她的走神,再次问,“要试试吗?”这一次,他声线依旧轻柔,却多了点若有似无的蛊惑意味。姜浇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啪"地断掉。她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一片雪花轻落于他的唇角,又瞬间消融。
姜浇终于踮起脚尖,眼睫颤抖着吻上那处。冰凉的触感。
是雪花融化后留下的冷意。
可很快,这点冷意褪去,她触到他真实的体温,是暖的。姜流仿佛被烫到,身体瑟缩一下,匆忙结束掉这个吻,下意识往后退。
下一秒,闻执却伸手揽住她的腰。
隔着她厚厚的羽绒服,他没怎么用力,更像是怕她摔倒,便稍稍往前带了带。
姜流向前踉跄一步,鼻尖轻轻磕到他的胸口,她双手僵硬地垂在身侧,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因为……
这实在是很像一个奇怪的拥抱。
反应过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她刚刚可是主动亲了闻执。
这应该才是此时此刻,她更需要害臊的事。在她紧张得快到崩溃边缘时,闻执松开手,跟她拉开距离。姜流慌乱地转身,刚想平复呼吸,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闻执的车已经被开过来,现下安安稳稳地停在路边。
服务生走上前,递上钥匙,全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眼神只刻意地落在地面。
很明显,他们刚才的举动全被他看在眼里。姜浇窘得要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闻执倒是淡定如常,简单道了声谢,便绕到驾驶座,打开门,抬眼,看到姜流还站在原地。
他抬手撑着车门,微微偏头,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姜流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后,才如梦初醒,缩了缩肩膀,快步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坐好。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一点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闻执难得地怔了瞬,反应过来后,他歪了歪头,轻笑一声,也坐进车里。
车门研地一声关上,之后便是漫长的安静。姜流恍惚间甚至觉得,她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闻执呢,也会听到吗?她忍不住想。
半响,闻执才慢条斯理地启动车子,发动机轰鸣声响起。姜泥默默松一口气。
可闻执动作稍顿,没有驱车向前,而是又熄掉火,于是车厢内重新静默。
姜流再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
闻执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嗓音滞涩,“刚……“刚才……“姜流急切地接过他的话,声线有些颤,“学长是在开玩笑吧。”
闻执要说的,反正也不过是这些解释的话。与其残忍地听他亲口戳破,倒不如她自己先识相地,撇清关系。
姜流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强装镇定地继续道,“其实我也是。”
闻执皱了皱眉,“开玩笑?”
姜流掐住手心,点点头,干巴巴地笑了声,“我知道,初雪这天,本来庆祝的方式就多种多样味…”…大家都是年轻人,激动起来,拥抱,接……接吻,都、都很常见的。”
姜流的违心话说到最后,几乎磕绊得不成样子。闻执静静地听她说完,很久都没有再开口。可姜流能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这样的闻执,压迫感强得让她有些害怕。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闻执整个人向后靠住椅背,好像一瞬间泄了力气,没有看她,只是低声重复了一句她说的话,“很常见.………
而后他无声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姜流,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姜流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他的情绪太不对劲了,她下意识想要解释,“我……”
“不用。“闻执淡声打断她,又恢复成往常什么都不在意的口吻,“知道了。”
姜流垂下眼,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闻执坐直身体,抬手调试着空调温度,看她一眼,提醒,“安全带。”
姜流小声应了句,向右侧身,去拉安全带,拉至身前,被怀里的帆布包挡住去路。
她是直接从自习室赶过去饭馆的,包里全是厚厚的专业书,很有分量。
姜浇将帆布包往前推了推,放到腿上,继续扯过安全带,扣上。
她刚回身坐好,就听见闻执问,“帮你放到后座?”姜流愣了下,才明白他指的是帆布包,赶忙说,“我自己来就好。”
她说着,单手提着帆布包,想要抬起胳膊,却低估了包的重量,险些没拿稳,整个包连带着小臂,都往下坠了坠。闻执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接过,向右微微倾身。她没料到他的动作,没来得及往后避开,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
这实在是个暖味意味十足的瞬间。
闻执却没看她,朝向后座,一点也不费力地伸长胳膊,将她的包放上去。
只是再单纯不过的举手之劳而已。
闻执的侧脸近在咫尺,姜流的目光定定地,落上去。总是这样,只有在他看向别处的时刻,她才能明目张胆地望着他。
而就连这种时刻,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她这么想着,连闻执回身都没察觉到,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视线。
两人对视几秒,姜流才慌忙地垂下眼睫,掩盖眸中过于赤.裸的情绪。
闻执却没收回目光,默了很久,再开口,声音已经哑了。“为什么哭。”
姜流一惊,抬手去碰脸颊,竟然真的摸到凉凉的眼泪。她低下头,用手背胡乱地抹着,好像这样,就能否认掉这个事实。
“你也喜欢我。“闻执突然说,像是喃喃自语,语气很轻。姜流动作顿住。
闻执再次开口,多了几分笃定,“你也喜欢我。”姜浇脑子几乎要转不过来,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像不理解似地重复他的话,“…你也……也喜欢欧我……”她才哭过,眼睛里还漾着水汽,表情也呆愣愣的,像是在问他,却连跟他对视都不敢。
闻执心软得一塌糊涂,小心地抬手,掌心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柔抚过,抹去脸颊上的泪。
最后,认栽般地叹口气。
“很喜欢。”
前天,比赛一结束,他匆匆从大洋彼岸赶回来,十几个小时的班机刚落地,立马在机场打开电脑,正好赶上参加复盘会。两个多小时的讨论结束,一直很敬重的导师不满他的先行离开,要求给出合理解释。他不想撒谎,可又能说什么,为了个对方甚至都不知情的初雪约定?这太蠢了。于是他只能诚恳地再一次道歉,除此之外,缄默不言。
那位导师最看重态度,没想到自己最最得意的门生,行事竟然也会如此荒唐,怒气混合着失望,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他安静听着,一句也不打算辩解,既然选择是自己做的,那所有后果就该照单全收。
后来,还是其他老师看不过去,打了圆场,会议这才结束。他揉了揉长时间佩戴耳机而发麻的耳朵,收拾好东西,走出机场,颇具寅泽特色的干燥冷空气迎面而来。他突然厚脸皮地觉得,这顿骂挨得挺值。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甚至还没见到她,只是身处同一个城市,等待着同一场雪,就足够令他心动了。原来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闻执抬头看着凌晨的夜空,勾了勾唇,想道。姜流怔愣几秒,手足无措地又要低头。
闻执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好玩,闷笑一声,掌心轻轻抬起她的脸颊。
虽然他举手投足都是温柔的,也掩盖不了,这其实是个有些强势的动作。
姜流无法躲避,只得缓慢地抬起眼,跟他对视。闻执的眸色黑沉,视线一寸一寸地,从她含着清泪的眼睛,滑向唇瓣。
姜流一动不敢动,眼前的光被闻执挡住,鼻息间,也全是他身上的清冽气味。
姜流忽然产生一种错觉。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闻执慢慢地俯身,在两人鼻尖即将相碰的距离,又停住。他不想吓到她。
所以他要给她留足反悔的时间。
姜流紧张地屏住呼吸,乱如麻的思绪里,竟丝丝漫上失落。她垂眸,抿了抿唇,水红色唇瓣沾上些许晶莹。闻执眸色一瞬间沉得可怕。
狗屁的理智,也去他的善解人意。
他在她这儿,是注定做不成正人君子的。
下一秒,闻执的吻落下。
他的嘴唇滚烫,吮住她的下唇。
姜浣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攥着,僵硬地放在自己腿上。闻执察觉到她在发抖,伸手揽住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看上去温柔体贴得要命。
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其实正在坏心地,轻轻去咬她的下唇,激得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抵在他胸口。闻执轻牵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
但是……
还不够。
闻执捧着脸颊的手微动,移到耳朵和脖子的交界处,食指按上通红的耳垂,似有若无地揉捻。
姜流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甚至控制不住地开始发软。他的食指却突然重重碾过去。
姜流猝不及防地吃痛,微微启唇,小声地倒抽了口气。闻执等的就是这一刻,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探过唇齿,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噬。
姜流根本受不住他的猛烈攻势,想要推一推他,却因为使不上力气,落在他纹丝不动的胸口,反倒更像是在撒娇。姜流绝望地想,这样下去,她会窒息的。
但下一刻涌来的,只有一种令大脑昏昏沉沉的,类似于快感的东西。
她蜷了蜷手指,最后攥紧他胸口的布料。
不知道过去多久,闻执才放开她。
姜浇的嘴巴微微红肿,唇瓣亮晶晶的,下唇有不太显眼的咬痕,右侧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闻执心情很好地扬唇,用鼻尖去轻蹭一下她的鼻尖,“这才是接吻,学会了吗?”
姜流害臊得不敢跟他对视,刻意地垂着眼,盯着他黑色高领毛衣胸前,那团被她抓皱的布料看,胡乱地点点头。闻执却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作势要再俯身过来,“看来没学会,那再教一次。”
姜流赶忙抬手抵住他,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他心心脏处。注意到他脸上玩味的神情,她赶忙放下手,清清嗓子,小声道,“学……学会了。”
“那你应该说什么?"闻执歪头看她。
……什、什么?”
闻执嘴角挑起一抹笑,“不该谢谢我吗。”姜流脸腾地红了,嗫嚅着,“谢谢……”
闻执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儿,好像真的在跟她认真讨论,“会不会太不真诚了?”
姜流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捉弄她。她敢怒不敢言,只好语气不情不愿地,“那怎么办。”闻执看她一眼,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
怎么会连一个人生气的样子都觉得可爱呢,好没出息。闻执忍不住想。
没出息就没出息,他脸皮很厚地继续,“到底对谁说谢谢?”
……你。”
“我是谁?”
姜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叫他名字,…闻执。”这两个字像有魔力,只是简单地说出口,她的心跳就突然加快。
闻执轻轻笑一下,表扬小孩儿似地,拍了拍她的头顶,但口中说出的话依旧无情,“差一点点,还可以叫我什么?”姜流抿住唇,好半响才犹豫道,“学长?”闻执蹙了蹙眉,神色一瞬间黯淡。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个称呼丢到外太空去。闻执抬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揉她下唇的咬痕,语气很轻,那种蛊惑意味又浮现,“再想想,你知道的。”姜流被他的动作弄得后背都泛起战栗,脑海中猛地出现一个答案。
她嗓音颤抖,像是鼓足全部勇气,“男…男朋友。”话音落地的瞬间,闻执再一次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