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之过
“那他会不会被判刑啊?”
赵心怡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林泽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没什么大事,毕竟咱两个都没有什么事情,应该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心怡噘着嘴说道:“便宜他了,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惩罚他才行。”
林泽忍不住笑道:“收垃圾这惩罚还不够啊,性子还是太过于恶劣,需要好生磨炼一番才行。”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正站在路口,不停地朝着这边张望。
看到林泽和赵心怡,两人快步走到了跟前。
“你们是华睿的父母吧?好久不见了。”林泽想了想说道。
中年妇女看了一眼旁边的丈夫,开口说道:“小叔祖,我儿子华睿怎么样了?”
“根据族老们的商议决定,明天让他去警察局投案自首。”
中年妇女不禁一震,赶忙开口询问道:“他现在在哪?”
“在祠堂里面跪着呢。”林泽道。
“小叔祖,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们还是同学,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林泽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本来族老们打算将他逐出族谱的,经过我的劝说让他受点教训也好。”
“小叔祖,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人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这件事你们要和族老商量,你应该知道我向来不管事的,有时间去问问他做了什么吧,如果他不能吸取教训,或许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林泽平静的说道。
一直沉默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是我的儿子,谁也没有资格惩罚他,我倒要看看谁敢惩罚他?”
中年妇女着急的看了看离开的丈夫,歉意的对着林泽笑了笑,急忙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离开,林泽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赵心怡好奇的询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林泽笑道:“没什么担心的,他们当然可以带走儿子,祠堂里根本就不会阻拦,但是我断定他们大概率不会带走的。”
“为什么?”
“那个中年男子是外地的,后来娶了我们林家村的姑娘才成功在本地落脚的,这些年如果没有林家的帮衬,依他狂嫖滥赌的习性早晚会败光家底,所以他们大概率不会带儿子离开,如果他真的带儿子离开,我反而要高看他一眼。”林泽道。
“看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我怎么感觉你们村子这么霸道呢,似乎可以随意决定别人家的兴亡。”赵心怡不怀好意的说道。
林泽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好,族老们现在基本都不管事了,对于年轻人更是如此,如果你觉得家族束缚了你,你可以选择离开,只要你选择留下,享受权利的同时也要尽一些义务,全凭你自愿。”
“我怎么感觉你说得不对劲呢?”
“那是我这里就是林家村啊,只有愿意留下的才会选择留在这里,不愿意留下的早就离开了,你这让我想到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林泽道。
“你最好想好再说,什么事情?”赵心怡感觉不太对劲,但实在太过于好奇还是没忍住。
林泽毫不在意的说道:“是我偶然间刷到一个短视频,里面是一个记者的采访,询问周围的人有没有买到过年回家的车票,结果所有人都说自己买到了,所以记者最后得出结论,今年春节压力不大。”
“有什么问题吗?”赵心怡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直播间里顿时热闹起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纷纷讨论哪里不对劲,而知道内情的却已经开始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没问题啊,是我太单纯了吗?”
“我也觉得没问题啊。”
“知道答案的先别说,给他们一个惊喜!”
“也不知道他们知道答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说得当然没问题,可如果她是在火车上采访的呢?”
赵心怡猛的一愣,瞬间瞪大了双眼,神反转。
原本这就是知道很正常的故事,但是把采访地点放在火车上,那就成了纯纯的笑话。
试问火车上谁会没有买票,这样的采访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
赵心怡哭笑不得的给了林泽一脚,当然也没用力,就是看不惯对方那嚣张的气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难道对记者有什么意见?”
面对赵心怡咄咄逼人的询问,林泽和直播间里的观众这才想起来主播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央视的实习记者。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实习生算是临时工,并不算正式加入。”林泽一本正经的说道。
赵心怡顿时气疯了,能进央视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面前这个混蛋竟然如此看不起自己。
在直播间众人的见证和起哄下,赵心怡开始追打林泽,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这边热闹的不行,祠堂那边却是安静的可怕。
中年男子也就是林华睿的父亲气势汹汹的来到祠堂前,看到跪在祠堂院子里的儿子泣不成声,大步朝着祠堂走去。
然而离祠堂越近他就走的越难,最后更是直接停在了祠堂门口,却不敢往里面半步。
从古时候开始赘婿的身份就不高,如果发生战争,赘婿和普通人都在第一批征召队列之中,即便到了现在依然摆脱不了吃软饭的嫌疑。
好巧不巧的是,中年男子就是一个赘婿,儿子也是跟着母亲姓林,而不是子承父姓。
他虽说谈不上好人,但对于这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儿子要什么他想尽办法也要给儿子弄来,林华睿有今天的过错他要承担相当大的责任。
他很想像个男人一样走进去把儿子带出来,他相信没人敢拦他,前提是他不捣乱。
但是,他不敢。
带走了儿子就代表了脱离了林家,而离开了林家他什么都不是,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