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傲骨难持-----24
蒋含笑惊呆了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度假风。
淡雅米白色的亚麻衬衫和休闲裤，上下都是宽松版，显得他身材宽大，手腕上的石英手表控制着这身衣服的日式松散，显得慵懒矜贵！
“怎么，换个风格就不认识我了？”
蒋含笑连忙将视线收回去，想着他寻常正装威严的样子，喃喃了一句：“不习惯！”便落了座。
晚饭直接送了上来，在落地窗前的烛光晚餐，蒋含笑是第一次享受，跟他在一起后，她享受了很多从不敢奢想的待遇。
贪婪也是慢慢滋长的，她有时候会想，对财富不曾拥有的人才会不断奢望，如果生活能永远这么奢华下去，身处其中的人还有什么可希冀的呢？
会变得乏味，变得神经质，变得不知所求，所以富家子弟才会大多数癫狂无礼吧！
“在想什么呢？”盛久全问。
烛光将她的容颜映衬的温柔又深沉，他对她痴迷得挪不开视线，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却看不进她的内心。
蒋含笑望着窗外，远处是海岸线，楼下是酒店花园，顶级的氛围灯光设计，十分漂亮，她嗔语了一声：“有钱真好！”
盛久全浅笑，挺郑重地叹了一声：“赚钱很难！”
蒋含笑转头看着他，烛光闪烁下他精锐高贵的像个王子。
她觉得他的回答很好笑，坐拥财富的老板对她这个小虾米抱怨赚钱很难。
不过她知道每个层次赚钱的意义不一样，他整天日程繁忙，勤奋地给整个集团打工，说赚钱很难倒也不是假的。
隔着烛光，她的脸很漂亮，他一直盯着她看，眸色温和深邃。
“在想什么呢？”蒋含笑学着他的口气问。
“我在想……”盛久全拿起了面前的高脚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微微晃动。
“年年有今朝！”他说，探手在她面前的酒杯上轻轻触碰，玻璃轻扣的清脆声中，他一饮而尽。
蒋含笑眼眸微微颤动，那句‘年年有今朝’令她心潮滚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她在他的布菜中安静地吃东西，餐具的轻微碰撞声时不时撞进她的听觉里，提示着她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不知不觉的安静中忽然听到窗外的空中一声炸响，蒋含笑转头，夜空中烟花绚烂，她忽而才意识到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将是新的一年。
明明这一天还没有过完，可白天的繁忙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财富真的可以让一切跨度都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她起身跑去阳台，人们的庆祝欢呼声清晰起来，温暖的晚风吹得她发丝拂动，她望着烟花满天，心潮涌动，并没有跨年的喜悦，只有难以天长地久的悲伤。
盛久全从身后抱着她，亲吻她的头发，低声问：“澄澄，去年的今天你在干什么呢？”
“去年？”蒋含笑痴痴地回想片刻，眼眸沉了说：“去年的新年刚好陷在方案被剽窃的职场漩涡里，不知所措！”
背后的人沉默了，没说话。
蒋含笑抚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学着他的语调问：“阿盛，去年的今天你在干什么呢？”
他的回答没有迟疑：“在等一个认识了很久的人！”
蒋含笑觉得心抽动了一下，低问：“等到了吗？”
“嗯！”他应道：“等到了！”
蒋含笑觉得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她想问你等的那个人是我吗？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回想，这一年他身边除了她还有什么别的新加入的人吗？刘帅？或者飞行汽车领域的首席科学家博士？亦或者是她不知道的别的什么人物？
又一个烟花炸裂，迷乱了她的思绪，她不了解他的地方太多了，她知道问了也没有意义！
盛久全在她身后沉默了很久，才在她耳边低语：“澄澄，新年快乐！”
他抚着她的头发，像撸猫似的，语调温宠地说：“这一年辛苦了！”
蒋含笑知道自从病后，他变得温柔多了，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她觉得这一年的经历配得上自己前半生的执着。
他又说：“新的一年要继续发扬今年的精神，不要害怕辛苦！”
这是什么话！蒋含笑原本澎湃的心情被他这句话破坏了，她转头瞪他，却正好看到他微开的衬领间闪烁的银光。
他一直带着戒指项链，戒指坠紧贴着他的肌肤。
蒋含笑忽然就心软下去，她抬手捻起那只男士素戒，与她食指上的戒环交相辉映。
她语调轻柔道：“新年快乐！阿盛！这一年你也辛苦了，希望新的一年，你能不这么辛苦！”
她很真挚，一双明眸温柔似水，盛久全笑了，垂首吻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长臂一揽便将她抱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烟花还在继续，他的吻温柔又深刻，衣裙被撩起的瞬间，蒋含笑摁住了他的手。
“阿盛！”她眨了眼睛，轻吟推却：“今天我不想做！”
他没有不高兴，眉目温和，立即停了手。
“不安全吗？”他抵着她的额头问。
蒋含笑想起他那句‘不想做就必须做’，忽觉心里发颤，拽着他的手说：“没有不安全！只是不想！我们去海边散步好吗？”
“好！”他把她的衣服重新放好，起身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蒋含笑从沉睡中醒来，窗帘紧闭，房间昏暗，一室旖旎。
昨晚的结果自是不必说了，在烟花绚烂的海边散步这种事情，浪漫得让她忘记了一切，对他的一切都没有抵抗力。
跨年之夜，她在他的温柔海里起起伏伏，不念来路，不顾归途。
一夜的痴缠令她沉迷又后悔。
她对于成年人世界的经验仅限于他，却也很明白，情爱一事于她来说，爱意盛浓是最大的深渊，与他的每一次，她都带着无比深浓的爱意，于是便身心坠落的过于彻底。
昨晚是不应该的，她原本是想克制，毕竟时间进度不允许她再与他陷入融合的深渊里，可她败在了爱意盛浓的陷阱里。
于是她不甘心，在他巅峰的瞬间想要挣脱他捂着她眼睛的手，想要窥视他最想掩藏的那个释放瞬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