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嫌犯!
陈伯庄一进屋,就对上了卢氏焦急的眼神。
“怎么样?是真的吗?”
陈伯庄没说话,看了一眼桌上。
卢氏立刻走到桌边,给他到了一杯茶。
陈伯庄将一杯茶水饮尽,抬手松了松衣领,才缓缓开口。
“你这副样子,是希望他中,还是希望他不中?”
卢氏一噎。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听说宋之棋中了童生,而且还是县试第三名的成绩,她有点懵。
当年二哥儿考试,也是一样的名次。
那时候,她得意了好一阵子。
她没有特别关注这回的县试,只一心等着去丽安府的儿子回来,好和她说说今年府试的事。
陈时禖在为明年参试做准备。
谁料想,村里有知情人来和她贺喜,说她真是结了门好亲事。
夸她自己儿子会念书不说,儿媳家也能中童生,以后肯定是一家子举人老爷。
卢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什么意思。
陈伯庄听她说起,专门去了趟县城。
“是中了,不过……”
卢氏见他停住话头,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难道,有什么问题?
莫非宋之棋考试作弊了?
卢氏这么想,也这么问出了口。
陈伯庄白了她一眼。
“尽说胡话,你把县试当什么了!”
卢氏并不把陈伯庄的训斥放在心上,追着他问。
“说是宋之棋之的学业不上不下,这回能考如此好的成绩,八成有运气的成分在里头。”
这么说,他的实际才学并不突出?
“他爹,你的意思是,他就算明年下场,也不一定能中秀才?”
陈伯庄嗯了一声。
“也有可能,他不会参加明年的府试。”
宋之棋才十四岁,晚几年考会更有把握。
“我就说嘛!”
卢氏笑出了声,眼角眉梢飞都带着讥嘲。
“宋家那样的破落户,怎么可能会有大造化,果不其然啊!”
陈伯庄淡淡笑了一下,问道:“二哥儿的婚事,你和他说清楚了吗?”
说到这个话题,卢氏笑容微敛。
“唉!”
她叹了口气,“二哥儿那个脾气,只能顺毛捋。”
“也不知那丫头是不是给他下了药,二哥儿真是昏了头,完全丢不开手!”
陈伯庄倒是能理解儿子的想法。
少年人嘛。
谁都年轻过。
宋家让人给陈家送消息,说村里要摆宴,庆祝宋之棋中了童生。
卢氏还没想好拿什么态度应付,干脆称病没去。
过完端午节,陈时禖从府城回来了。
卢氏拉着儿子上下打量。
见他神采飞扬,说起这一届府试之事滔滔不绝,就知他这趟出去很是快活。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些糟心事。
偏偏,坏事传千里。
一个村民急慌慌地赶来送信,说扈丘村的宋冬来被衙差抓走了!
……
张氏死了,宋冬来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只因那一日,他是最后见到张氏的人。
公婆去了县城,丈夫整日不着家,张氏前一天就已死亡,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发现。
若不是隔壁家的鸡蹦到了宋家老宅的院子里,怕是大家还不会知晓。
官差在村里问了一圈人。
村民们的供词对下来,张氏临死前见到的人就是宋冬来无疑。
当然。
也不排除还有人趁天黑犯案,偷偷摸摸杀了张氏。
可她身上既无伤口也无血迹,具体情况还要等仵作验完尸才能知晓。
生老病死,很是寻常。
可像张氏这样突然死亡的情况,扈丘村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一时间人心惶惶。
谣言越传越离谱,还扯上了之前的黄皮子鸡祸。
众人都说,保不齐又是哪路妖邪作怪。
这让扈彭祖恼怒不已。
宋冬来被官差带去了县衙,他让两个儿子轮流去衙门打探消息。
眼下这种情况,他倒宁愿真是宋冬来杀了张氏,管他为什么呢,总比扯出些莫须有的流言强。
宋冬来被官差问话。
小黄将那块有毒的点心吃了,没有证据,他如果说怀疑张氏想毒害七喜,恰恰是自证其罪,将杀人缘由交到了官差手里。
他去找张氏的真实原因不能说。
“柴捕头,我去找二嫂,只是想问问我侄女青青如何了。”
柴峻峰三十出头。
体型壮硕、魁梧强健,人却并不粗莽。
他从十几岁起就在县衙当差,从普通衙役升至刑房捕头,历经数任更迭,连县太爷都对他礼遇有加。
宋冬来听说过柴捕头的名号。
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况。
“张氏前一日到过你家,那时候你没有问她吗?”
柴峻峰直直地盯着宋冬来,不错一眼。
“二嫂那日来的时候我并不在家,我去了村里小溪边抓鱼,还没抓到,我大闺女就带着她两个弟弟过来了。”
“他们说要去挖野菜,我不放心,就和他们一去了山边。”
这事有好些村民看到,不难查证。
柴峻峰微微颔首。
宋冬来道:“敢问大人,我二嫂死因为何?”
他们知道消息的时候,房子早就被官差围了起来。
隔壁的环嫂子因为自家的鸡跑了进去,喊了半天也不见张氏回应,她这才进了屋。
摇晃半天也不见张氏醒来,环嫂子心里生疑,大着胆子将手指放到张氏鼻间。
结果,吓了个半死!
跌打滚爬地跑出院子喊人。
扈彭祖正好出来遛弯,就在旁边。
他一把扯住环嫂子,制止了她的吵嚷,但附近的人家已经被惊动了。
扈彭祖带着两人进屋查看,最终确认,张氏的确是死了。
他立刻让人封了屋子,又派村民去县衙报案。
所以,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没有几人亲见。
只是听传言说,张氏就是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但人已经没了活气。
柴峻峰敛眉,面色愈发严肃。
“不该你问的不要随便打听,我们查核清楚后自然会处理。”
宋冬来无奈。
柴峻峰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
卢氏见陈伯庄回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是不是宋冬来干的?”
陈伯庄甩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
“他是最后见到死者的人,两家又是亲戚,不过是被县衙叫去问话罢了。”
扈丘村的人都这么说。
听那意思,村民们并不认为宋冬来会杀张氏。
“村里往来的人多了,怎么不见别人被关起来?”
卢氏拧眉,重重地一拍桌子,“这门亲事,说什么也得退了!”
机不可失。
这是个好机会。
自己不清不楚,就别怪旁人拿他们这坏名头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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