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迟棠薛定谔的智商
迟棠眼尖地看见了这一幕，挑着眉问迟钰：“你让赤厄跟过去了？”
迟钰无辜地看着她，果断甩锅：“小厄说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让它很不舒服的味道，想跟过去看看。”
迟棠不置可否地点头，不再说什么，拍了拍迟钰的肩膀问：“这次闭关时间挺久啊，你在里面都干些什么呢？”
迟钰想了想，说：“钰儿觉得灵台里好像出现了些变化。”
她并没有想着能一直隐瞒自己已经恢复神智的事情，但这个过程在大众的眼里最好是循序渐进的，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显得格外的不同寻常。
之前她已经确定了迟恬不会轻易将这件事说出去，原主从前必然是知道她一些秘密，她不能让迟钰擅自“恢复记忆”。
但是如果按照迟钰目前的推测，双城大会上迟恬要拿自己做文章的话，自己需要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而且不能全靠迟棠和三长老。
而且迟恬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反常，迟钰皱着眉头想，她的身体里一定有什么古怪！
“灵台出了变化？”迟棠颇有些讶异地侧目看她：“是哪种？”
“说不出来……”迟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就是感觉灵台之中好像有一片雾散了，突然觉得好舒服！”
迟棠愣了愣，隐约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强行压下了几分喜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愣怔的桃实一眼，蹲下身子问她：“那钰儿有没有……想起什么？”
“钰儿隐约看到了一片湖……”迟钰艰难地回想着，好像有些疑惑：“但是钰儿为什么会见到湖呢？我们这里都没有湖啊……”
“湖……”桃实听见她的话，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小姐那年落水后，老爷和少爷就回来封了那片
湖……小姐？！”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迟钰，心上已经有了猜测。
“桃实，别急。”迟棠转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桃实似乎也已经发觉了现在的状况也不是说这个时候，整个人手脚都在轻颤，睫毛上沾满了一片的水雾，连流音都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喜气，捂着嘴强忍着没有出声。
“除了湖呢？钰儿还看见了什么？”迟棠将两人安抚住，回头看着呆愣愣的迟钰，轻声问。
迟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了。”
她感受到了面前三人的不同寻常，歪着头询问：“钰儿身上有好事发生吗？”
迟棠眉眼有几分柔和，一字一顿地说：“钰儿自己觉得好就是好事，不必管我们说的是什么。”
她说完这句话，掩不住笑意，站起身来将她带着往外去：“走走走，都闭关这么久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吃流音做的饭了，今晚上加餐吧？”
“好！我这就去准备！”流音率先应下，拎着衣裙跑得飞快。
“那我也去帮忙吧。”桃实抿着嘴轻笑了一下，对着她们行了个礼后才离去。
外面没什么人拦着，很快小院里就多了个不速之客，是苏盏：“咦？发生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苏盏？你怎么来了？”迟棠颇有些讶异地看过去，脸上还有没褪下的笑意。
“我听说迟恬过来这边了，来看看。”她道：“我一路都在想她又来干嘛，没想到你们倒是很开心嘛？”
苏盏走近了，在看见迟钰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来：“我怎么感觉……钰小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迟棠闻言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有眼光。”
苏盏被她莫名其妙一顿
夸，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便将这事略过，有些严肃地问：“所以迟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迟棠一想到她面色就垮了下来：“不知道。她莫名其妙问了一通话就走了，听着……像是怀疑钰儿这些时日没有在修炼室，而是出去了一趟似的。”
“唔？”苏盏迷茫地眨了两下眼，显然也有几分想不通。
她皱了皱眉，说：“迟恬的状态很不对劲，还是要小心为上。”
“你也发现了？”迟棠回想起迟恬的脸色，也有些头疼：“我总觉得她体内好像是有另外一个人似的，哪哪儿都不对劲。”
迟钰在一旁听着，稍稍蹙了下眉：不管迟恬是不是精分，现在应该重视的都不是她本人，而是她可能会做的事。
她想了想，拽了拽迟棠的衣袖：“棠姐姐，三爷爷找到了吗？”
迟棠闻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打听清楚了，爷爷应该是在内门闭关，他应该是到了瓶颈期，怕被人恶意针对，所以没有告诉其他人，连我都一并瞒着的。不必担心，他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钰儿是想三爷爷了吗？”
迟钰：“……”想个鬼。
她现在是知道为什么那三长老对自家这个孙女恨铁不成钢了，别人跟她这么说她竟然也就真这么信了？！
她按下心思，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那族长爷爷呢？”
“族长……族长好像也许久未曾露面了……”迟棠听她这么问，稍稍愣了下，和苏盏对视了一眼。
“大长老和二长老好像也许久没见过了……”苏盏艰涩地说了一句。
“族中这么多长老都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族中事务到底是谁在打理？！”迟棠阖一下眼，一个有些恐怖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
总不至于……掌事人都被换了一通吧……”苏盏毫无诚意地推断着。
她不太想相信自己的推断，也不敢相信：“不可能吧，迟恬就算要搞事，也不至于整这么大的阵仗啊？”
不，她有。
迟棠复杂地看了一眼苏盏，她和三长老知道的比苏盏多很多，他们一直在追查迟恬手下那股奇怪的力量，但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结果。
事到如今，迟棠已来不及考虑太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需要助力。她飞快地握住了苏盏的手，正色问道：“苏盏，我能信你吗？”
苏盏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迟棠眼中晦涩不清的东西，敛去了笑意：“自然。”
“那好，我告诉你。”迟棠支起了一道灵力屏障，确保她们的谈话不会泄露后，才沉着脸告诉她：“迟恬一定有办法能做到这些事。”
苏盏有些发愣，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迟棠能这么斩钉截铁：“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她回握住迟棠的手，道：“棠小姐，我自然会相信你，但是我需要理由。”
迟棠微微摇了摇头：“我暂时不能说。”
迟钰冷眼看着她们聊天，有些惊讶她没有说灵元界的事。毕竟只要说出自己曾被送进灵元界，很容易能解释清楚。
她稍一琢磨便知道，迟棠是为了自己。
迟钰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默默跟赤厄远程通气儿。
苏盏听到迟棠地话，有些挣扎地蹙眉，但是很快，她便下定决心般说：“棠小姐突然跟我说这个，应该是有事要让我去做吧？”
“是。”迟棠冷静地说：“我需要知道最近族中弟子有没有人性情大变，都有哪些人。”
“迟恬本人不就是吗？她从前虽说嚣张跋扈，但明面上还是能
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但最近几次她动作都太大了……”苏盏想了想，说。
“还有别的吗？”迟棠抿了下唇，问：“我知道你一直在搜集信息，族中认识的人颇多。
“还有……”苏盏努力回想了一下：“啊对了！钰小姐曾经的那个管事！”
她回忆道：“之前被钰小姐和桃实修理过后老实了许久，最近不知为何又开始嘚瑟起来，我之前还看见他欺负小侍女来着，正琢磨着改天套他麻袋去！”
“还有迟恬院子里伺候着的那个侍女春微，隔壁的尹芳……”她默默地数着，语气也越来越艰涩。
“你怀疑……族中弟子有……”苏盏终于想明白了。
不是怀疑，几乎是必然的事了。
迟钰叹了口气，能接触高层长老的除了族中各种掌事之余，还有低阶的下人弟子，高层不可能一下子全出事儿，那太显眼了，所以底下一定有人出了问题！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你的家中出现了一只蟑螂，它们可能在你家安了许多的窝了。
这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是长期不受关注的，就像是一座房屋的螺丝钉，微不足道，但也许……能致命。
不过春微……迟钰想起了之前潜进迟恬小院见到的少女，皱了皱眉。
“还需要验证，晚些时候悄悄带那个王八管事过来一趟。”迟棠思索了一下，说：“切记不要张扬，此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迟钰、苏盏：“……”
见鬼的王八管事！迟钰已无力吐槽，苏盏扶着额，已经不想纠正了。
好吧，她看了一眼迟棠，心想，我收回刚刚的话，其实自家这个便宜姐姐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她插在两人谈话空隙里，小声地开口：“赤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