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郁子澜,他是真的有病!
“钰小姐这就是误会在下了,她们怎么能算是我的人呢?”郁子澜似乎觉得很好笑,一挥手,那两人跟游魂似的从他身后转出来。
“是摄魂!”牧重萧眯了下眼,揣着手看着郁子澜,眼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中了摄魂术的?!
迟钰抿着唇,默不作声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绣花,心中翻天倒海。
整件事在她心中飞快地过了一遍,很快便想到了那些不太合理的细节。
血阵毕竟只是迟恬布下的,他们迟家和聂阎等人会为了解除血印疲于奔命,是因为他们要负责的不仅是个人,而是云都城和川凛城两座城的百姓……虽然云都城看上去现在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但是郁子澜呢?
她可不信郁子澜真的没有办法解除血印,迟钰见过他和迟恬交手,那几乎是碾压式的胜利,这么巨大的实力差距,她不信郁子澜真的会被迟恬的血印所束缚!
而且……郁子澜会被种血印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他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连普通人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迟钰才不信他会赌自己的性命!
退一万步讲,如果郁子澜真的就是那么不小心被种下血印了,被迫跟商白蔹一起加入了他们的行动,这一路可都没有见他们俩怎么出过头,尤其是郁子澜,低调得跟只鹌鹑似的……除了在观察自己这方面,他一路隐忍,一直到看见血茧。
表面看来,他就是单纯地在说那血茧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明里暗里都在告诉他们,这不是他们能以一己之力斩杀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的暗示,估计他们会前仆后继地跑去
送死,根本不会有去开启云都大阵的想法……迟钰自动将牧重萧踹出了自己的假设,反正他也不来事儿。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半幅魔身可以解释,应当是迟恬的,献祭之血也说得通,可是……那强大的妖灵又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是半死不活的迟恬给的?开什么玩笑?!
那么话说回来了,仔细盘一下,云都城的强大妖灵……他们可是丢了整整三个!
迟钰的心一寸一寸地掉下去,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倒是先尝到了一丝的血腥气:“是你……”
郁子澜似笑非笑地看着迟钰:“钰小姐在说什么?在下不是很明白呢。”
迟钰的指甲嵌入肉里,那点儿疼痛强行唤回了她的神智。
如果这一系列的事背后都有郁子澜的操纵,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除掉商白蔹,甚至云都川凛两城的高手,说不定还能借那魔灵之体毁去云都大阵……
迟钰像是被什么重锤锤了一下,整个人晃动了一下。
远处灵力交战的动静愈发大了起来,迟钰突然想到了迟鸿雪和迟瑾,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针兴奋剂,快速地镇定下来。
“进入灵元界的,想来就是郁公子了吧。”迟钰舔了舔下唇,她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一个陈述句,像是已经确定了一般。
郁子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微微一笑:“怎么,钰小姐现在不装傻了?”
“怎么能跟郁公子比,扮猪不是扮得很开心吗?”迟钰不动声色地回敬他。
“看来钰小姐想明白了不少。”郁子澜没被她这带刺的话伤到半分,好脾气地说。
“钰儿只是很好奇,郁公子这么大费周
章,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呢?”迟钰冷声问。
郁子澜浅浅地勾了勾唇角,不吭声了。
“那劳什子‘魔灵之体’难道还有认主功能吗?!”迟钰跟着牧重萧咬牙切齿地嘀咕着。
“自然不是。”牧重萧蹙了蹙眉,心中已经在开始思索这郁子澜到底有多强,能不能带着迟钰溜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迟钰。
“魔灵之体又不是像食月那样的小精灵!”牧重萧镇定下来,慢慢地回道。
那难不成说出去多牛多牛的“魔灵之体”还他妈有着雏鸟情节,谁给吃的就拿谁当妈?!
不然到底为什么郁子澜敢养出来一个魔灵之体,还看着这么轻松闲适,半点儿没担心自己被反噬一口咬死?!
迟钰心里滚过去了一万句的脏话,被她冷冷地锁在了喉间——不能露怯,她想知道的东西还没有套完,暂时不便跟郁子澜彻底撕破脸。
牧重萧皱着眉问迟钰:“你们家和这叫郁子澜的有仇?”
迟钰:“……”我他妈怎么知道?!
半道出家做“迟二小姐”的迟钰心里已经全是乱码了,亏她还能装得出来!
她舔了舔下唇,直接分出了一丝灵识给食月:“食月,我要那卷能剔除我灵血之毒的功法!要快!”
“主人,真的没问题吗?”食月只能隐约感受到一些外面的气息,迟钰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存在,一直将她压在遗迹之中,所以她只觉得外情形不太好,颇有些担忧。
“若是我没多长个心眼儿说不定就真的栽了。”迟钰木着脸,道。
“迟二小姐,还没想出个什么章程吗?”郁子澜耐心看着也不多,看她
呆愣在原地这么一会儿,提醒般叫了她一句。
“我只是很好奇我们云都到底是哪儿得罪郁公子了,能劳烦尊驾如此大费周章。”迟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郁子澜,疯狂输出口水话拖时间。
“钰小姐若是想要拖时间等赤厄,想必应该是不能了。”郁子澜神色淡淡。
他天生一副含情目,笑意从眉梢褪去的时候迟钰才发现,他眼角微微向下,扣了颗小痣,眼里就跟心里一样,装不下一个人,浑是一派无情心肝。
“好吧,那我们开诚布公地说。”迟钰点了点头,像是已经认命了:“他们已经将那魔灵之体引入云都城中,郁公子知晓我父亲和兄长肯定不会让我前去涉险,想来是故意到这儿找我的。”
“有理。”郁子澜轻轻颔首,饶有兴味地看着迟钰。
“那么郁公子是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迟钰礼貌地问。
“在下听闻,迟恬小姐尚在的时候,对钰小姐可谓是百般刁难。”郁子澜用突然说起了迟恬:“甚至还狠狠算计了一把钰小姐,将钰小姐坑害成了举城闻名的傻子……”
他大抵是觉得这么说不太礼貌,暂停了一下:“抱歉,在下无意冒犯。”
“你说得对。”迟钰并没有觉得冒犯……反正傻的也不是她。
“那么问题来了,钰小姐都傻了这么多年了,是怎么突然好起来的呢?”郁子澜问道:“或者我们换个问法,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醒过来呢?”
哈?迟钰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
她几乎都快以为郁子澜发现自己换了个芯子,想了无数的托词准备堵上他的嘴,结果就听到了郁子澜的第二个问法。
迟
钰忍不住疑惑地开口:“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觉得我是有什么目的,所以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恢复神智?!”
“怎么,难道在下猜得不对?”郁子澜察觉到了迟钰的惊讶,微微皱了皱眉。
“云都兽潮五年一次,下月便是大阵苏醒之日,不如钰小姐来告诉在下,这时间如此巧合,到底有什么玄机?”他接着说道。
牧重萧听了郁子澜的这一通问话,也挺懵:“他在说些啥?”
“所以……你整这么多事……就是想跟我说这个?!”迟钰不单是觉得难以置信,她更多觉得郁子澜脑子有病。
郁子澜没说话,还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迟钰有些无奈:“郁公子,我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小意外,才慢慢回复了神智,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是吗?”郁子澜语调微微上扬:“在下可是听说了,迟恬小姐曾经将钰小姐丢在了禁林之中,连感灵都没有做到的钰小姐,是怎么从禁林知之中回来的呢?”
他轻轻敛眉:“你在禁林之中到底遇见了什么?为什么在禁林中,你能恢复神智?嗯?”
迟钰觉得郁子澜不仅是脑子有病,而且还是大病。
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禁林就已经“恢复神智”了?!
迟钰眯着眼回想,那个抱着自己脖子当鸭脖啃的男人的身影印入了自己的脑海,她突然想到了商白蔹系在身上的玉佩,还有那男人通红的,一看就有毛病的眼,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浮上了她的心头。
——郁子澜,就是那个男人!
而且……他不只是脑子有病,他应该是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