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失踪
“除了这些信件之外还有这个,你看看。”
玉虎递交过来的是一枚看起来品质上等的玉佩。
玉质整体通透莹润,入手微凉,在阳光下也几乎难以看到瑕疵。
上面的雕工很简单,仅仅只有一个徐字。
“是当初徐家留下来的?”裴奕寒瞳孔微微一缩,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东西的重要性。
虽然这算不上是确切的证据。
但若能证明这是徐家留下来的遗物,便能够证明百事通与当年的案子有关。
只是算起来,百事通的人生轨迹较为清楚,没有去到外面。
所以他的背后一定还站着别的人。
又或者这个县城里还有和徐家当年案件有关的证据存在。
“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整天躲来躲去,不还是叫我们揪住了她们的小尾巴。”
玉虎畅快的笑了出来。
这枚玉佩可谓是一个重大的突破,至少让他感觉精神一震,干劲十足。
裴奕寒也露出了笑容。
“他们不敢在这里杀了我们,所以只能买凶伤人,试图影响我们继续调查的脚步,但这也正说明他们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玉佩被谨慎的放到了一件封闭的匣子里。
里面放了柔软的绸布。
即便盒子被摔打里面的
玉佩也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这一次追捕只能到此为止,马上就要天黑了,衙役也需要各回各家休息。
现在暂时失去了百事通的踪迹,只能等到明天,看看有没有目击者来衙门报案。
吩咐衙门连夜将告示张贴出去之后,裴奕寒回到了家里。
他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府里的气氛一片紧张。
心里立刻涌上了不妙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发出声音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这么沙哑。
秦氏眼眶通红,气呼呼的走过来,往他身上锤了一拳,然后不受控制的倒在他胳膊上痛哭。
一边哭一边捶打:“你知不知道,和儿和宁川因为你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大的罪!”
“他们两个不见了!”
秦氏手里还死死的捏着一只虎头鞋。
这小靴子是苏清和一针一针亲手缝制的,上面的花纹也经过了创新,放眼全县绝对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苏清和失踪之后,她跟皓宇带着服里的人找了好几遍,里里外外全都找完了,却只在一处小巷子里找到了这只鞋子。
这双鞋在不久之前还好好的穿在宁川的脚上。
之前在溪边遇险的时候都没有掉,现在却掉在了地上
。
显然两个人出了意外。
“肯定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凶手!”
裴奕寒脑袋嗡的一声。
面对秦氏的指责,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能自己吓自己!
她们母子两个吉人自有天相!
裴奕寒狠狠压下了心里那些不好的想法。
和儿一向聪明伶俐,甚至在查案这件事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她一定知道如何稳住对方的情绪,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孩子。
失踪的时间不久,她们两个一定没有事。
他看了一圈,忽然意识到石头也没有在这。
不知那石头究竟是何来历,但他那一身本事也不可小觑。
虽然大多都是用来生存或是对付野兽的。
可他力气大,动作灵活,又擅长隐藏,说不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石头也跟着一起失踪了吗?”
秦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不见了,但是他往店里送了一封信,说是追了过去。”
裴奕寒心里立刻就没有刚才那么慌张了。
事情根本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而且苏清和一向聪明,绝不会轻易让自己落入险境。
那百事通的目的是他,抓了她们母子大概率也是为了当做人质,用来要挟。
因此绝不会轻易的伤害了他们母子。
在这些前提之下,又有十同这种擅长追踪猎人出身的能人追了过去。
但凡她聪明一些,就不难保证苏清和母子平安。
“放心,我这就带人去找,那张纸条你带在身上吗?”
秦氏立即从身上掏出了一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其实并没有写明人被带到了哪个地方,
裴奕寒猜测,这应该是因为百事通自己暂时也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因此没有明确的目标。
但和别人不同的是,百事通此人颇有来历,又小有一些名气。
他的过往,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有卷宗可以调查。
裴奕寒将纸条收了起来,安慰道:“我现在就去查他可能出现的位置,你和皓宇待在家里等消息。”
秦氏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给他拖后腿。
于是含泪点了点头,一直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人,这才回到屋里默默的担忧。
手里一直拿着那只黄色的虎头鞋……
苏清和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被装在了一辆车上。
道路有些坎坷,偶尔的一颗小石子被车轱辘碾过,会让整个
“车厢”都狠狠的震一下。
但当她更加清醒一些之后,摸索周围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并不在车厢里面。
这只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
不是马车……推货的木板车?
“宁川?”苏清和小声的呼唤,同时摸索自己身边那个带着温度的小家伙。
宁川特别的安静,这让苏清和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
感受到那轻轻浅浅的呼吸之后,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松气,浑身都软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何方,但只要宁川没事一切都好说。
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石头的身影。
只要他聪明的逃掉传递消息,那她们母子两个就不会有太大的危机。
苏清和将宁川抱在怀里,轻轻地给他唱着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花儿睡……”
宁川小小的身体被母亲的怀抱紧紧的包裹着。
外面架车的人忽然听到了歌声,忍不住狠狠搓了一下,胳膊搓掉了上面刚起来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是不是个疯子啊?她的孩子不是已经吸了迷药晕了过去吗?怎么忽然在这里咿咿呀呀的唱起了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