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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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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8章{送闭段评功能

白穗长睫一颤,才抬眼隐秘地打量起他。

云敛今日穿了一身白底银纹的常服,玄黑腰封勾勒出劲瘦腰身,曦光打在他俊美跌丽的侧颜上,将睫羽染上一层浅金。轩窗外霜枝伏低,偶有鸟雀轻啼。

他将茶盏扣上,似乎是察觉到白穗的目光,不躲不闪地回看过来,“要差遣宫人去归云殿为殿下拿衣服吗?”闻言,白穗才收回目光。

她现下尚穿着昨日的里裙,方才过来只套了件外衫,发髻未梳,乌发披散着,确实有些不得体。

若这样回望云殿,被旁人遇见难免会生疑,便点了点头。侍女进来伺候她梳洗,隔着秋月立屏,她听见云敛摆放棋子的清脆声响。

空青闯了进来,少年声线清朗,埋怨道:“这兔子食欲不振,再养下去怕是没几天活头。”

饲养兔子的宫人跟在后面,弱声解释,“奴喂的皆是上好的饲料……

云敛落下一颗棋子,抬首看了看兔子,示意宫人将它抱过来。

他向来爱洁,此时却难得伸出手将兔子抱了过来,玉骨般的长指落在兔子顺滑的毛发上,眸光深深地落在屏风后那道姝丽倩影上,唇角带笑,“去问问你的主人想让你活多久。”白穗听见他的话,才穿过满月纱格,从屏风后走过来,她蹙眉看着云敛怀中的兔子,果然已不如昨天精神。毛茸茸地缩成一团,瞧着有点可怜。

万物有灵,山林间的野兔终究不愿困于一角之地。她微倾着身子,垂下眉眼,去摸了摸兔子的头,“你也想回家吗?”

白穗注视着兔子灰亮亮的瞳孔,叹息一声,“四姐姐的心意,只怕要辜负了。”

日头渐升,自疏枝间透过的光折入室内,衬得女子如云的乌发也笼罩着一层柔光。

那缕熟悉的甜香也沾染了刚梳洗完的清新气息,像被打湿的栀子花。

“安阳公主送的?“云敛问了一句。

白穗抬起眼,才注意到云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心下诧异,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起初四姐姐以为我来不了行宫,便要猎一只兔子给我。”

“大人也喜欢吗?"她弯了弯唇,秋水眸澄澈又干净,眉眼盈盈地浅笑着,“不如我遣宫人再去集市上买一只可好?”她轻轻抚摸着云敛手中的兔子,不慎触及对方微凉的指尖,眼睫轻颤一下,倒是先躲开了。

晨间清澈浅淡的光透过菱窗,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纤长。白穗又耐心地抚了抚兔子柔软的毛发,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云敛开口道:“兔子并不适合殿下,把它放了,臣再送殿下一只别的如何?”

薄薄的日光将那双跌丽的眼瞳映成琥珀色,似乎是离得近了,属于男子的温热气息也一并欺过来,叫人不容忽视。他的声音本就清润如碎玉般,好听极了,这样近的距离更是让那字字句句都敲在心上,耳边激起轻微颤栗。白穗只觉得心跳得似乎厉害了些,猛地起身拉开距离,才抬眼看他,顿了顿,道:

“那我要大人同我一起。”

同云敛说好后,白穗便回了一趟归云殿。

她昨夜未归,幸而身边侍女皆是信得过之人,有降香在内室假扮她,倒也无人生疑。

“只是殿下…昨夜定北王过来了一趟。“侍女迟疑着开口,“虽有奴婢扮作公主,却不知定北王可有生疑。”白穗闻言微顿,顾听寒并非能沉住气之人,他若生疑,必会再来一趟。

未至巳时,他果然又过来了一趟。

男子玄衣墨氅,一身肃寒之气,侍从拦他不住,叫他闯进了寝殿前厅。

白穗正对着璨花妆镜描着远黛眉,闻声回望,目光只落在他身上一刻便又移开。

“阿穗。“他屏退宫人,大步走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妆台前的窈窕身影,“你昨夜在望云殿?”

白穗轻轻搁下螺黛,语气冷淡,“我不在望云殿又能在何处?况且我在何处,又何须同定北王交代?”女子一头乌发挽作云髻,随着微微侧首,发间东珠步摇微微摆动着,衬得镜中一张芙蓉面姝丽妩媚。偏偏眉目疏冷,其间的厌倦不做半分遮掩。她不想见到他。

触及到白穗的目光,顾听寒心头微缩,只觉得被郁气堆压着,他见不得白穗这般撇清关系的模样。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和离之事经过圣人口谕,并非儿戏。"白穗站起身上,目光不偏不倚地看过来。

“前朝清河公主三嫁肖铎,你我又有何不能?“顾听寒语气沉沉道。

白穗闻言却笑了一声。

他提起的是卫王朝的一位公主,因驸马被卷入叛党之乱,二人被迫和离两次,最终肖铎洗清冤屈,两人也得以美满,成了民间的一段佳话。

肖铎为避免牵连公主,于狱中以血写下放妻书,顾听寒他又怎么敢以此相比?

对面公主虽未语,但眼眸中的轻嘲皆落在他眼底,顾听寒只觉心头郁气更沉,握着漆花圈椅的手上青筋凸起。他走进几步,压着声,道:“你与燕廷无半点可能,除却圣人与燕家不说,你可知,昨日圣人传召你,是何人告的状?”见白穗侧眸看了一眼,顾听寒才继续道:“是江向嫣,她亦心许燕廷,且她身后有江贵妃与江家,你如何争得过?”他未收着力度,伸手按着女子单薄的肩,逼她转过来,盯着对面女子轻颤的眼睫,冷笑道:“你那侍女骗别人可以,却骗不了我,昨夜未归,可是去寻了燕廷?”

白穗挣扎不开,肩膀被他按得疼了,深吸一口气,正欲向后一步躲开,却被他攥紧手腕,按于妆台上,“现在你这般精心装扮,又是要见谁?”

妆奁内钗环扫落,惊动殿外侍女,顾听寒却仿佛无所顾忌,冷声道:“滚出去。”

“公子认为那陈问之可信?”

宫门处,一驾敞亮的马车内,空青摆着一张棋局,顺口问道。

“越是绝境之人,心才越诚,为何不可信?”凉风吹动锦帘,云敛的声音与棋子声一同落下,执着棋子的手骨节分明,如无暇白玉。

“公子用人之法倒是与太傅大相径庭。”

空青饮了口茶,又道:“太子已然无碍,昨日落雪,书信有所耽搁,今日太傅怕是已经知道了消息。”云敛却神色沉静,目光落在瞬息万变的棋局上,唇角轻抬,道:“他在走一条无望的路。”

“太傅他……

空青欲言又止,索性压下嘴边的话,仔细端详公子如何破局来,可不到片刻,便见云敛忽而搁下了棋子。“午时了。”

他望向车窗外严整空荡的宫道。

白穗还没过来。

望云殿的护卫本就不如公主府周密,多惧于定北王的身份,再加上二人昔时的关系在,护卫们一时多有顾忌。只听着殿内的动静,犹疑不决。

顾听寒面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掌印,却置若不顾,单手按着女子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攀附着如花枝般的颈。察觉白穗挣扎动作渐缓,他才略松开一些。看着那截皓腕上刺目的红痕,倒是冷静了些,安抚着女子轻颤的身躯,“同我回府好吗?阿穗。”

“你与燕廷之事,我便当作不知。”

“那颜宛月你要如何处置?”

听了他的话,白穗心中发笑,却面上不显。被松开的手腕沿着璨花妆台的边沿摸索着,自身后散乱的妆奁中藏起一只发钗,垂着眼眸和声问他。

“我只是怜她孤苦,又小产伤了身子,若你介怀,便在府内寻一处偏远的院子将她安置,阿穗……

听见她提起颜宛月,顾听寒喉头一动,只当她还是在意的,心中难免生出欣喜,正松懈下来同她解释着,便察觉到后颈一痛。

锋利的发钗划过,留下一道血痕,他伸手去括,白穗便趁他吃痛之时逃出了他的桎梏。

她不顾垂落的发髻与凌乱的衣襟,奔出寝殿。那些优柔寡断的言语她自不会听进去半分,只要离开寝殿,顾听寒好面子,大庭广众之下自会有所收敛,护卫也会有所行动。

可她刚踏出乌木门栏,抬眼便看见刚行至门外的云敛。白衣公子长身玉立,如璧无瑕,眸光晦暗地落过来。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她向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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