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如意楼众生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 青兮每天开始在街市上乱逛, 美其名曰：考察市场, 当然没有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串侍卫, 固定班底碧玉墨玉加上白磊, 加上几个打扮成丫鬟的女卫，不过青兮才不相信周围就这么几个人跟着，不打扰她逛街她也没兴趣管。
左手抓着两个冰糖葫芦, 右手拿着个糖人，身后碧玉墨玉都拎了不少东西，都是吃的, 逛着逛着就到了小金河附近，青兮才想起来如意楼的事情。
“走，我们逛逛去，听说这里还有不少赌坊呢, 我还没见识过，我们去见识见识吧！”电视里的没少看，实际的没见过。
白磊后背一紧, “青兮姑娘, 那里还是不去为好。”这真是位祖宗, 没一刻清闲的。
“不去就不去呗，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那就去如意楼吧，我还想着把意儿弄去文渊阁呢。”青兮自顾自的说完
几个人溜溜达达的晃到了如意楼, 到了地方如意楼的外围还在施工, 工匠们正在用染料在给屋檐的木雕上色, 青兮之前让人把如意楼搬空了，古玩字画书籍，除了私人物品，连桌椅板凳都被青兮弄走了不少贴补文渊阁了，没办法，“家”穷。
如意楼已经整修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后院那些花娘们还住着没动，前面的二层小楼内部已经装修好了，就剩下细节没处理了。
青兮准备把一个原本金州城出了名的青楼改成了高级会所青楼，前面的二层小楼改成酒楼，只管吃喝表演节目，恕不招待下三流的客人，后院打算改成单独的院落提供住宿服务，类似宾馆。
别和青兮说什么道德问题，这时代这里好歹有个合法地方，而且那些被糟蹋的女子也只有这么个出路了，呵呵，哪里有小说中那么美好，基本女子无论什么原因失贞，下场绝对不是你希望听到的。
如果不是这里没有发现温泉，她倒是想弄个一条龙服务，吃喝嫖赌这可是花街柳巷的特色，而向来这种地方都是消息的聚集区，穿越女开酒楼，开餐馆，开服装店的多，青兮觉得自己属于小众了，开上青楼了，虽然宗旨是卖艺不卖身。
万事俱备，就是那些原本的花娘不好安排，今日青兮打算和她们好好聊聊，毕竟人各有志嘛，她可不打算惯着这些女人，上次就看出来了，一些人被养的心大了些。
青兮带着碧玉墨玉还有护卫再次来到如意楼，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享受着碧玉递过来的红豆山药糕，感叹了下碧玉越来越贤惠了，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浑小子。
正吃着高兴，就看到苏意儿领着一个个子稍矮些的女孩走过来，那个女孩应该就是叫小鱼的那个，走近了发现怪不得那个郑二少爷惦记了。
纤细柔弱的身姿，水汪汪的杏眸，透着纯真怯懦，实在是让人想欺负的样子，真是幸亏有苏意儿护着，要不早被人破了身子了。
苏意儿拉着小鱼，努力让小鱼不要太过紧张，“见过青兮姑娘，这位就是小鱼。”苏意儿示意小鱼见礼，小鱼瑟缩了一下，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是没说出来，眼圈都有些红了。
“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了，碧玉，拿些糕点给小鱼尝尝。”青兮虽然怜悯小鱼，但是她本身并不太喜欢内心怯懦的人。
“苏意儿，我今天是来找你商量一下，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去文渊阁，哦，就是原来的吉祥楼，现在改成了茶楼书馆；二是留在这里，我也会给你安排一下。”她现在得尽可能的把人利用上，她可不像九殿下一样，养着这群人，也不看看这都把胆子养大了。
苏意儿惊讶的看着青兮，她沦落风尘，失去了自由还被糟蹋了身子，早已零落成泥，从不奢望能够有人给她选择，如今眼前这位不大的小姑娘竟然会让她自己选择未来的路！
“青兮姑娘，不知需要意儿做什么？”她低下头看着身边的小鱼，她不想让这个孩子一辈子毁在这里，进了这个行当，有机会脱身谁不想离开。
“去文渊阁就是需要你帮我检查校对那些书生抄录的书籍，还有送来的字画，我知道你自小饱读诗书，进了这如意楼学识也是独一份，我才给你这个机会。”青兮严肃的盯着苏意儿，她可是烦恼了很久人选，幸亏墨玉提醒了她。
站在一旁的墨玉板着脸在心中默默的吐槽自家姑娘，明明就是在园子里愁了很久把如意楼里的花娘们怎么压榨剩余价值，这会儿倒说的义正严辞，没看苏意儿都感动的快哭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既让你出去，自会把你脱了官妓的户籍，改成奴籍，你要想带着小鱼也不是不行，但是工作必须要做好，否则九殿下可不是好说话的。”青兮发现吓唬人的时候九殿下的名号特别好用。
苏意儿这下子可真是掉了眼泪了，她从没想过能脱了官妓的身份，说白了她本是一个大家闺秀，家里出了事情女眷都被发作官妓，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是进了如意楼才不用卖身了，如今这户籍能变成奴籍至少她还能有些指望，小鱼的未来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青兮最见不得人哭，一哭她就有点不知说什么好，赶紧转移了话题，“碧玉，你带人去看看，那些花娘们怎么回事儿？我糕点都快吃完了，还不来？”九殿下还没让她等过这么久呢！
“我这就去。”碧玉虽然性子跳脱，但是做事的时候还是很麻利的，这不，直接带着一串女卫，准备去抓美人儿了。
“姑娘，她们……”意儿护着这些人护惯了，下意识的就想求情。
“苏意儿，你要知道，你护不了所有人的，你更护不了一心作死的人。”青兮的语气淡了下来，她觉得苏意儿的某些性格不错，但是烂好心要不得，想救人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
片刻叽叽喳喳的繁杂声音传来，看到不远处的情况的时候，青兮觉得偏头痛什么的绝对都是气的！
“白磊，让她们安静点，吵死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青兮对白磊提过最多的要求就是让别人闭嘴，例如郑家那俩已经永远闭嘴的。
白磊带人上前把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扭着胳膊押送到了凉亭前的空地上，十几个女人的尖叫声，咒骂声，求饶声简直堪比武器。
青兮揉了揉太阳穴，好想发火怎么办？在青兮还没吼出来的时候，身后的墨玉动了。
墨玉走到一个容貌妩媚正在大声咒骂的女人面前，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让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场景有点搞笑，像是在玩123木头人。
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女人，墨玉表示很满意，敢让姑娘不舒服，欠揍，再看被打的女人一脸的愤怒瞪着她。
“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这里的头牌……”柔儿捂着脸不敢相信她居然挨打了，要知道她可是金州城有名的头牌，这如意楼有一大半的生意靠她撑着的。
啪……墨玉反手又是一巴掌，她管她是不是头牌，惹到姑娘不高兴别说是个花娘，就是这金州城里的权贵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这个……”柔儿话还没喊完突然消声了，她愤怒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白磊慢慢的收回点穴的手指，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吵了，他还是比较好欣赏安静的女人，想着瞟了一眼身边的墨玉。
青兮看完热闹，清了清嗓子，看着一溜儿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儿，原本想要带走的几个人看来不用了，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今天让你们过来是通知你们，如意楼也修整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些人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也还是老规矩卖艺不卖身，有些人……我另有安排。”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眼线，正好这个机会清理一下，她可从不是什么好人呢。
有几个花娘一听这话就急了，她们本以为这花街上开酒楼也不过是换个名字的青楼，她们也还是可以继续呆着养老，这里谁想到这看上去挺可爱和善的青兮姑娘一来就告诉她们只留下一些人。
“姑娘，不知要留下哪几位啊？”
“是啊，我可不想走！”
“得了吧，就你这张脸，别在这儿丢人了！”
怎么办，头又要疼了，“你们要走要留我心中有数，墨玉，你来处理，我去前面看看。”青兮刚刚来的时候让人去鱼塘山庄那边找几个会厨艺的过来，暂时不需要太厉害的，不至于毒死人就可以。
到了前面，三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大厅里，加上旁边去带人的府卫，五个人和站军姿一个姿势，堪比柱子，这要是有人突然进来能吓一跳。
故意加重脚步，让几个人形摆件知道自己来了，“嗯，都到了，你们三个是会做饭吗？”厨子不好找，尤其是靠谱的厨子。
“我们会一些，但是都是些家常菜，怕入不了您的眼。”其中一个大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 不要紧，可以慢慢学，重新开业前的这段时间，你们先学着包粉角和馄饨吧，练练手，包完了的去鸿运赌场门口卖，这周围要是有人定了也给送……”青兮也是后来才想起这周围虽然达官贵人多，带的下人更多，行得吃饭吧，那些主子爷玩乐的时候通常不怎么会搭理下人的，这就是获得消息的机会！
至于如意楼要厨子干嘛，这周围的除了如意楼都是有卖身的花娘的青楼妓院，既然不能走糟蹋女人这条路，那只能另辟蹊径，吃喝表演为主，陪睡服务嘛，除非这些花娘心甘情愿或是自带。
花娘的质量上拼不过别家，那就从饮食表演上下功夫，表演的话府里有舞姬可以教学，饮食就得慢慢来，厨房里的事情必须是自己人，用外人早晚要出问题，只能找一些来慢慢培训。
现在她手里只有原来吉祥楼的厨子，手艺锻炼锻炼还算能看，但是其他的就没有了，青兮打算先开发点外卖业务，这周围各种花楼赌场妓院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唯独就是饭菜几乎都是不好吃。
消息来源自某几个私底下讨论小金河沿岸特色被青兮偷听到的幕僚们，当然这些幕僚被陪着青兮偷听，阴沉着脸的九殿下好一顿折腾，还不知道为了什么被折腾。
要说这饮食既好办又难办，菜谱青兮空间里有一堆，从各种垃圾回收点论斤买回来的旧书，那数量堪比满汉全席，随便抄些都够用，菜谱好弄，材料难寻。
就比如酱油，这时候的酱油都是做酱的时候沉淀以后上面的那层油，名副其实的酱油，除了咸没啥鲜味，到时候只能用别的补补鲜味了，香菇虽然提鲜但是总有些味道，哎，真是麻烦呢。
现在她就是有菜谱也没办法，鱼塘那边地刚准备种植，现有的市面上的蔬菜又太少，一个冬季过去，品相更差了，也只能包点饺子馄饨卖一卖，赚点名声，联系联系感情，等着春季蔬菜一下来，就该大展身手了，势必成为整条花街独一份的。
上次的冬之宴席，那些饺子吃的那些将领幕僚隔三差五就央着连三儿来要配料，吃上瘾了都，她就不信征服不了这花街柳巷。
青兮又叮嘱了几句，便差人喊了人出来，直接准备回府，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今天的账簿还没核对，她可是很忙的。
等晚上回去得去找九殿下要人，听说他手底下还有一些因为战乱或是其他原因被毁了的女子，原本都送在了女卫营，但是总有一些因为各种问题被淘汰的，正好放这里来可以物尽其用，还能收集消息。
青兮的想法倒是有些简单，真正的一个据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不过青兮一点不担心，反正又九殿下兜着呢，怕啥，她呀，还是想想等会儿是去刘记买烤鸡回去吃呢，还是去买点糖炒栗子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