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行山道 落入贼巢(2)
随即,老二一手擎着火把,一手帮忙老三用绳子把李大河的双手反剪身后,绑了起来。然后押着他走在前头,而老大却骑着抢来的马儿殿后,三人一起吹唱着方言小调的哨子,屁颠屁颠地回山寨去了。
那调子听起来好巴适,是当地有名的一首《调情调》,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左眼跳跳,妹子找来了,摆着大屁股,扭着小蛮腰。几天不见哥,相思病倒了,郎中难给药;盼哥快来惜惜俺,哥一来,妹好了,哥哥快来嘛,嗨嗨依哎哟,嗨嗨依嗨哟……”
三个山贼兄弟押着李大河走到了半山腰,路越来越陡,骑在马背上的山贼大哥已无法稳坐在马鞍上了,只好下马来徒步,让老二来牵马。老二只得一手擎着火把,一手牵着马匹,靠身体往前倾斜的力量,艰难地向山顶蹬步了。
“大哥,这是什么山呀?路怎么这么难走呀?”李大河被反剪着双手,走着走着竟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于是他就多问了一句,“大哥,后面的山路还这么陡吗?”
“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官府派来的密探?再啰里八嗦的,我将你丢山沟里喂野狼去。”山贼老三又在吓唬他。
“不,不,不,小的不是官府的人,小的只是受东家之托,负责扬明州与燕南州两地货物行情的报价人。”李大河急中生智,临时找了个身份敷衍过去。
“看你那熊样也没有什么大侠行头,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此山名叫凤凰山。你看,山坡上到处都是凤凰树。我们现在就带你到山顶上那座黑猴寨去入伙。”
说着,老三指着两座山峰交接的狭谷处,远远望去,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下面,一座偌大的山寨外轮廓清晰可见。
“喏,你看,那挂着红灯笼的地方就是了。”老三把山寨指给李大河看。
李大河从半山腰望向通往黑猴寨的这段山路,发现地势险要,用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难怪这一片的官府经常前来围剿它,却都无果而返。若要涤平它,除非有林冲之勇,武松之猛,吴用之智,方能达成。
不过,当李大河目测这段陡坡路大概还有半里地时,差点魂飞魄散了,只好连连哀求道:
“大哥,我被反剪着双手,快走不动了,求求你帮我解开好吗?在这荒山野岭上,我想逃也没地方可逃呀。”
“哦?你的话还蛮有道理的。都已来到半山腰上了,夜色深沉,你能跑到哪儿去?我们都已经是兄弟了,那就松绑吧。”山贼大哥吩咐老三,“三弟,快快给他松绑吧。”
“是!”山贼老三解开了李大河手上的绳子,然后表明了态度,“兄弟是兄弟,总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不管你年纪是不是比我大,但你的行辈只能排在我的后面,称我为三哥。”
“行,行,行!你说咋样就咋样!”李大河转动有些麻痹的手腕,继而向大哥表明心迹,“多谢大哥真诚相待,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跟定你了。”
“好,好,好,真是好兄弟啊!”山贼大哥走近前,拍拍李大河的肩膀,然后替他责骂起老三来,“老三一向嘴硬胆子小,就喜欢挑软柿子捏,他看你好欺负,所以就吃定你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帮着外人。”老三不高兴了。
“他是外人吗?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好兄弟了,你还想着法子吓唬他、欺负他,这是你对待兄弟的作派吗?”
“我,我……”老三被大哥噎得无言以对了,只好耷拉着脑袋,生闷气了。
“谢谢大哥!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小弟三生有幸啊!”李大河嘴巴越来越甜了,不过看着老三被大哥训得无地自容了,他只好出来帮他解围了,“三哥,好啦,小弟愿意认你为哥,这还不行吗?”
“真的?”老三突然阴转晴了。
“真的!”
“好弟弟!我的好弟弟,我的心肝宝贝!”老三情不自禁地抱着李大河,感动得鼻涕横流啊。
“得了,别臭美了,快走吧。”老大听着这么肉麻的话有些烦腻了。
就这样,老三与李大河互搭着肩膀,走在前头,高高兴兴地向山寨攀蹬而上。老大看老二蹬步越来越艰难了,他只得接过老二手上的火把,以让他腾出一只手来,好攀附着灌木丛继续往上爬。
小伙子,错已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吧,草诗一首以示告诫。
寻哥不见遭擒获,
为求保命先入伙。
人在贼巢心异想,
只求他日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