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亦真亦假几许情(一)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的生煎包与那剩下的药材上,并凝神:“我原以为那是我睡梦时候产生的幻觉,可看到这些真真切切的东西,便知道那一定不是幻觉,我在昏迷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个人来过了。”
“可他为什么来过又走了,甚至没有让我知道他是谁,难道,他真的是我年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哥哥?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怎么知道我就是他年幼时候遇到的人呢?”
听她这样一说,竹儿说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便凝眉:“清梦姐,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奇怪,这已经煮好了的药材和留下的食物,一定是有人来过的。”
“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来了之后又走了呢,他会不会真的是你年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哥哥呀?”
清梦凝思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是他的,过了这么多年,他未必能够认得出我了。可能是我睡梦的时候他感觉很真切,在我昏迷时候给我温暖的那个人,他的感觉就像那个小哥哥一样。”
“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我高烧的时候救了我,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这样离开了,和那个小哥哥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竹儿
想了想,又说:“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了,所以在你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他就先回去了。”
“我想他如果记挂你的话,明天或者是过几天应该还会回来看你的。清梦姐,你下一次的演出是在三天之后,师父也在三天之后才回来,不如这三天我都陪你留在这里,等着那个人,看他会不会回来看你吧。”
清梦觉着说着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点头:“也对,那我就在这里先等一下,看看他会不会回来吧。”
“嗯。”和她说了这么多的话,竹儿不禁有些饥饿,便对她说:“好了,清梦姐,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忙了这么久,还没有吃饭呢,我回来的时候带了点糕点,我们来吃一些吧。”
“好。”清梦点点头,便也没有再说那件事,和她一起吃起了糕点。
有了剩下的那几副药剂,后来的几天虽然清梦没有再发热,但为了防止再次发烧,她还是将那些药剂服用了。
因为有了足够的药剂,也有了剩下的生煎包充饥,清梦的病便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她和竹儿仍然没有离开茅草屋,只想在那里等待着那个救了他的人,她总觉得那个人还会回来,她也想知
道究竟是谁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救了她,并给了她温暖。
然而,一连在这里等了三天,却仍然没有等到消息,这三天里,茅草屋中除了清梦和竹儿,便再没有其他任何人出入。
可两个人不能在这里再继续等下去了,因为这一天,陆德铭马上就要回到陆家班了,而且过两天还有清梦的场子,如果让陆德铭发现她们不在陆家班,是必然要受到责罚的。
“清梦姐。”竹儿一边收拾着茅草屋里的东西,一边带着几分失落地对清梦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了,师父马上就要回来了,不能让师父知道你生病的事情。”
“真是怪可惜的,那个人他始终也没有到这里来,不知道他为什么救了你,还不肯来见你。”
“那便罢了吧。”清梦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只是不悲不喜地淡淡道:“他不肯来,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也无需知道的太多。”
“倘若他不想见我,那咱们也不必强求,就当是没有缘分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将那包裹打包好,并对竹儿道了一声:“我们走吧!”
她说着,便准备跟竹儿一块走出去。
“哎呀,你已经好了啊!”哪知,就在
她刚刚将包袱拎起来的时候,便忽然闻得了一个带着惊喜的男子的声音。
清梦与竹儿同事已经双双回过头,只见有两个穿着正装的男子,站在茅草屋的门口。
其中一个面容英俊,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惊喜,但眼角却透着带着一丝丝的阴沉。而另外一个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好像是他的随从一般。
见状,清梦不由得有些奇异:“你们是……”
见得他上前了两步,微微一笑,并说道:“怎么,病好了,就不记得我了吗?”
“哎呀,原来是你呀,公子。”竹儿认出了他的相貌,不由得心中一喜,转过头对清梦说道:“清梦姐,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在街上晕倒过去,就是这位公子把你送回来的。”
面前这人正是许廷舟,只见他点了点头,轻轻地含笑道:“是我,那天你被易满船气晕过去的时候,是我把你送回来的。”
“可能是那天你生了病,头脑昏沉,便不记得我了吧。”
清梦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并凝神的想了想,他的面容的确有几分熟悉,但她却记不清楚了。
但她却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在生煎铺子面前晕倒的时候,的确有一个男子将他送了
回来,只是那男子脸上戴着面罩,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见清梦这副怔怔的神情,他又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因为她不记得自己而心生愠意,只是看着她,温和地说道:“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只要你的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只听竹儿又向他问:“公子,您怎么来这种地方看我们了呀?”
许廷舟含笑:“不来看一看她的病情怎么样,我也不放心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了锅炉旁的药渣,又看向了清梦,眼中含着几分深挚:“看你的气色已经恢复的好了很多了,想必我给你留下的药和生煎包,你都已经吃了吧。”
闻此言,清梦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难道那个在自己昏迷中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吗?
清梦连忙看向了他,面色也变得严谨了起来,并慎声问:“在我昏迷的时候,为我取暖,给我喂药的人,是你吗?”
“对呀。”许廷舟带着几分深情款款看着她,并一直含着温和的笑意,轻轻说:“那个时候你已经烧的迷糊了,而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怕你出事便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知道你烧退了,我才离开,没想到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