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浪潮汹涌横祸生(七)
宋锦茹狠狠地抓着袖口,依然怒声道:“这清梦是个祸害,你这当主子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满船总到你的院子里去,这明晃晃的事情,你抵得了赖吗?”
“他就是为了这贱蹄子才到你那里去的,你这个蠢东西,纵容着自己屋里的奴才勾引你哥哥。我这把非但要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你这当主子的管教不严,我也一样要罚!”
宋锦茹又对着下人命令:“给我刮花清梦这个贱婢的脸,小姐管教不严,一样掌她的嘴,谁都不许给她们留情!”
“是!”下人应言被按住了易如欢,并一个巴掌打在了易如欢的脸上。
易如欢本就是庶出的身份,从不受重视,即便是下人对她下手,也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啊!”那下人的力度极大,易如欢呻吟一声便跌倒在了地上,脸颊高高的红肿了起来。
那家丁又继续用那尖锐的刀刃向清梦的脸上刺去,清梦没能躲得开,那刀刃硬生生的便划上了她那尖细的脸颊,在她的下颌骨的地方划出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母亲,不要!”见得了清梦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划痕,易如欢不禁被吓得连声音都变得
颤抖。
她连忙跪下了身,向宋锦茹央求:“母亲,女儿管教下人不严,是女儿的错,母亲想责罚女儿怎样都行,但求母亲不要对清梦下那样重的狠手。”
“清梦一个姑娘家若这样被毁了容,只怕以后就再无她的立足之地了,还请母亲手下留情!”
“你给我闭嘴!”宋锦茹厉声呵住了她,丝毫不见心软,愤愤而道:“她这张狐媚子的脸,我是一定要毁了的,你管教不严之罪,我也一定得罚,给我继续,谁都不许对她们留情!”
“是!”那群下人应言,欲要继续对她们实行惩罚。
“住手,我看谁敢动她们?”哪知道那些下人还没有下手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带满了愤然而又激昂的男子声音。
只见易满船冲了进来,脸上带满了怒色,一把推开了欲要向清梦动手的家丁,并将清梦扶了起来,但见她脸上的伤痕,不觉一惊,心疼而道:“怎么受了这样的伤?”
他说罢便转过身,满面愤然的一脚踹在了那个家丁的胸口上,并怒声道:“没良心的东西,好端端的毁了一个姑娘的脸,这样的手你也敢下!”
随之他又走了过去,将易如欢扶了起
来,并向她关切道:“没事吧,如欢?”
易如欢摇了摇头,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握住了易满船的手,并向他央求:“哥哥,你可来了,快向母亲求求情吧,母亲要毁了清梦姐姐的脸!”
“什么?”易满船眉心一蹙,随之又转过了头,直直地盯着宋锦茹,脸上带满了冷然,“母亲这是要闹哪一出?”
见得易满船在此时归来,宋锦茹不禁更甚烦心,皱起了眉头:“哎呀,满船,你这是要干嘛?你快回去吧,内宅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易满船的嘴唇,带着抽搐的颤抖,似乎是在强行按压着怒气,眼中亦凝满了愤然,且咬着牙道:“我若不来,真不知母亲又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无缘无故要毁了一个女子的脸,还要让下人殴打如欢,敢问她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误,值得母亲如此兴师动众呢?”
宋锦茹的脸上的不悦之色又深了几分,瞥了一眼清梦和易如欢,冷冷道:“如欢房里这个叫清梦的贱婢,偷了我的红玉玛瑙珠,她身为主子,教出了这样的奴才,自然有管教不严之罪。”
“而这个贱婢更过分,偷了我的红玉玛瑙珠,非但抵赖不认
,反倒对我口出狂言,为此我毁了她这张脸,难道还过分吗?”
“什么,母亲?”易满船握紧了拳头,脸上的忿然更深了几分:“且不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冤枉清梦,就单凭这一条罪责就要好端端的毁一个姑娘的脸,母亲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毒辣?”
宋锦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毒辣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你又何必为了她来抵抗你母亲?”
她的脸上不觉呈现了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再说其他,又对那家丁命令道:“罢了,废话少说,赶紧动手!”
“我看谁敢?”易满船满腔的怒火,在那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他走了过去,毫不避讳的将清梦揽在了自己的怀里,将腰间的配枪掏了出来,并对向屋子里的一众人,怒声喝道:“你们谁敢伤她一根汗毛,信不信我毙了你们!”
踏着带着愤怒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的滚滚落下,话毕,这声音仍然在屋子里回荡着久久的尾音,甚至连屋子里的玻璃都被震得出了哗哗的响声。
易满船的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怒到了极致,下人们见他动了如此的怒气,便都立在了原地,
谁也不敢再动手。
宋锦茹见他如此呵护着清梦这样一个奴才,不觉气的白了脸色,牙齿也开始打颤,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易满船,怒道:“好,好,你真是母亲的好儿子,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是被这个贱婢勾引住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来路不明,跟许廷舟那边还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转头就跑到了这里勾引你。”
“而你为了这样一个人,竟敢顶撞你母亲了是吧,你当真是昏了头脑,是非不分了!”
易满船的眼中仍然含满了怒色,并更紧的揽住了清梦,索性直言道:“她之前怎么样我不管,我只知道她不会欺骗我。我就是为了她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又怎样?”
“就算她是奴才,她也是善良的,总比母亲这般黑了心的要好。今天我就是要护着她,你们谁敢动她,我就跟谁拼命!”
见易满船这般疯狂的样子,宋锦茹又是生气又是焦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好,很好,我看你真的是被这个贱蹄子迷住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是吗,好,你要护着她,我就非要毁了她!”
“来人给我狠狠的杖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