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天青宝
眼前的黑布被粗鲁扯开,突然而至的阳光让卫洛有些不适应,他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阳光的刺目,雪还未化完,那莹白的雪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晃得人觉得眼睛刺瞳。卫洛也是花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的。
想起云重霄在密室之中说的话,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了,天青宝图吗?若那东西真的存在,真的在泊江,那么泊江在不久之后怕是要掀起狂风巨浪了。怕是连其他遥国和齐国都要惊动了。
那如今到底是留还是走呢?
卫洛心里烦躁的想着,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不自觉竟然走到了湛眉的住处了,他提步进去,正好看见亓溪也在。
只见那亓溪那只该死的爪子纠缠着湛眉的手不放,眼神更是肆无忌惮放荡至极眼见的那亓溪的嘴就要吻上湛眉的指尖。卫洛顿时忍不住了,怒火中烧,他上去直接将湛眉的手一扯,拉拽到了身后。
见皇甫琦那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样子,卫洛忙用轻咳声掩饰尴尬,随即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分开点。”
皇甫琦觉得好笑却又似无奈,她粗哑的声音响起:“卫洛,你的记性怎么就那么差,怎么忘了我的真实身份呢。”她也是女子啊,不过女扮男装罢了,卫洛不必这样的敏感吧。
“那也不行,你现在是男儿装扮。等你什么时候卸下了那伪装,再来靠近湛眉吧。”卫洛不依,依旧老母鸡护鸡仔似的挡在两人之间,还刻意的保持一段距离。
皇甫琦沉默,好吧,她无话可说了。
卫洛见皇甫琦沉默,顿时觉得得意了。没一会儿却听到身后湛眉的忍无可忍的声音。
“你可以放开我了么?你还想抓着我的受到什么时候?”湛眉眉尖微挑,眸中尽是忍耐,那目光是实质的话,早就将卫洛刺得千疮百孔了。
卫洛闻言,忙慌乱的松开了手,笑的有些尴尬。
湛眉白了卫洛一眼,随即抬了抬手道:“这手上的伤,我自己再上点药就行了。”
“伤,你哪里受伤了?”卫洛这才发现,湛眉的虎口处,整齐的撕裂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伤口处还冒着紫黑的鲜血,这分明就是中毒之症!“这伤是谁干的!”
“是我干的!”
皇甫琦一说完,卫洛顿时嘶哑咧嘴的扑向了皇甫琦:“亓溪,我要杀了你!世界上有你这样狠心的主子!”
一牵扯到湛眉的问题,卫洛便立即想吃了火药似的。皇甫琦也知道他误会了什么,眼见得卫洛冲过来,那速度可谓收无人能挡啊,但愿她还有解释的机会。
湛眉见此,心中一紧,也立即上前以身将皇甫琦护在了身后:“你先冷静点,听完解释行吗?”
卫洛看了看皇甫琦,又看了看湛眉,才愤恨道:“解释?哼,我就看你亓溪要怎么解释!”
“卫洛,你这性格太过冲动,可要改了。”皇甫琦说完,不紧不慢的拿起桌案上的那一根幽兰色的银。“这跟毒针几乎完全从湛眉的虎口处没入,只留一个短小的尾端露在外面。湛眉回来没有察觉,还是我先发现的。”
见卫洛眸光惊疑不定,皇甫琦继续道:“毒针造成的伤口很小,所以不得已我才在湛眉的虎口上割开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用嘴吸取毒血。才能够保住ぇ湛眉的这只手。”
卫洛听完,顿时目光飘忽了,看东看西看湛眉,就是不敢去看皇甫琦,良久他才又轻又闷地低声道:“对不起,亓溪。我误会你了。”
皇甫琦道:“无碍,卫洛,你只需要记住。我从来没有将湛眉当做奴婢来看,在我的眼里,心里,她都是我的很重要的人。”
“我记住了。”卫洛说完,话锋一转,问湛眉:“眉儿,你去了哪里?怎么会受伤的呢?”
卫洛说着,也不顾湛眉的挣扎,就抓着她的手按在桌案上,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翻找着能够用上的药。
卫洛一边替湛眉上着药,一边又听湛眉将与受伤有关的事情全部细细道来。
药上完了,湛眉也将事情交代完全了,但是卫洛和皇甫琦听完了湛眉的诉说,无一不脸色凝重了。
“这么说来,这毒针还是那夏侯逸身边的一个黑衣卫射向你的?”卫洛问的咬牙切齿。
湛眉也觉得郁闷:“是,我原本以为躲过了,却没有想到,这毒针会射在我的虎口上,还一直没有没有察觉。”
她不过是出去探查探查泊江,为他们之后预备逃跑的路线而制定计划,却没有想到会那么巧的碰上夏侯逸。而夏侯逸这样低调掩人耳目的来到泊江又是所谓何事呢?
湛眉心中茫然,想要问皇甫琦,却发现她的神情古怪,仇恨、怨毒、兴奋、嗜血、还有期待一一在她的脸上一掠而过,衬着她本就毁坏的容颜愈加的狰狞可怖。
她这是怎么了?
这时卫洛开了口:“我想这夏侯逸来泊江,怕是为了天青宝图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