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没事,泡吧。”白岁安没去多想。
在她的认知中,夜凌澈能这样,说明腿部恢复得不错。
夜凌澈腿无力,在白岁安将他的腿放入水中后,他忽然抱紧了对方。
“好烫!”
要是他的腿能动,夜凌澈估计就自己扑腾起来了。
可惜动不了,在被烫到后只能抱紧白岁安,让人把自己捞起来。
还好白岁安没有松手,在他喊烫后便把人捞了起来。
白岁安单手托着夜凌澈的大腿支撑着他,空出一只手伸下去试温。
水面盖住她的手,对她来说这正好是有些烫,又不会太烫的温度。
此时的夜凌澈很是局促,都光成这样了,总不能让白岁安一直抱着吧?
但白岁安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试着与夜凌澈商量:“不算很烫,我一点一点将你放下去,你适应一下。”
夜凌澈紧紧圈住白岁安的脖子,即便他撑在白岁安身上的手肘在瑟瑟发抖,身下的人还是站得笔直。
“那,那你慢慢将我放下去吧。”
总好过一直挂在白岁安身上,夜凌澈已经无法面对自己现下的情形了。
人还暴露在空气中,即便白岁安没有其他表示,他也无法忽略自己的难堪。
“好。”
白岁安的手很稳,真的是一寸一寸地将夜凌澈的腿伸入水中,只要夜凌澈没有说话,她就慢慢试探夜凌澈的底线。
没有交流,屋内很是安静,除了夜凌澈被烫到吸冷气的嘶嘶声,白岁安便只能听到屋外的鸟叫声了。
怕夜凌澈被烫到不敢说出声,每回白岁安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他抓疼时,都会主动询问:“太烫了吗?”
这时夜凌澈才会用哑着嗓子,弱弱地说一句:“先停一下。”
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声,换做别人,听到了定会想入非非。
可惜和他共处一室的是白岁安,是组织里只懂完成任务,不搞情情爱爱的传奇打工人。
此时白岁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么大个人了,明明是个猎户,怎么娇成这样?
可她哪知,夜凌澈以前见过的女子,要么是后宫中勾心斗角的毒辣女子,要么是地位尊贵刁蛮无比的贵族女子,要么是小门小户束手束脚的寻常女子,哪有像她这样的人?
动手动脚。
不知羞耻。
花了好长的功夫,才让夜凌澈整个人泡进浴桶中。
整个人浸入水中,夜凌澈只露出一小节脖子和他的脑袋,都是红的。
卷长的睫毛盖住夜凌澈眼底的情绪,他微微仰头,看了一眼白岁安。
人已经转身离开了,他就只能看到一点还未来得及消失的头发丝。
明明呼吸的是浴桶里的草药味,可夜凌澈总是能闻到刚才在白岁安身上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的脑子里想的还是白岁安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不自觉地想看到白岁安不寻常的一面。
即便在浴桶里泡久了,药性发作,感觉自己身体里钻进了不少寒气,夜凌澈的仍觉得脑子混沌不已。
白岁安回来了,她将夜凌澈的衣物搭在一旁。
夜凌澈能看到白岁安的衣裙被染湿了一大块,一直湿到裙尾处。
“你的衣裙湿了,去换一身吧。”夜凌澈提醒。
闻声,白岁安低头看了一眼,道:“没事,一会儿去灶房给雅舒打下手,烤一下就干了。”
她向来过得没那么精致,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但夜凌澈却执意认为,她这样容易染上风寒,让她去换。
见他坚持,白岁安也不争辩了,说自己现在去灶房把衣裙烤干。
但夜凌澈又不让她走了。
“岁安,你,过来一下……”
夜凌澈坐在浴桶中,伸出一截通红的手臂,朝白岁安勾了勾手。
第一次这么喊白岁安,他觉得不是很自在。
白岁安上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道:“还没凉呢,再泡一会儿。”
她以为夜凌澈想出来了。
“不是。”夜凌澈抓住白岁安伸入水面的那只手,有些难以启齿,
到底是因为白岁安才会如此,夜凌澈认为自己该向白岁安求助。
“这药水对你的腿伤有好处,泡久些没事的。”白岁安脑子没转过来。
她迷茫的垂头,对上了夜凌澈那双含羞的双眼。
白岁安突然明白了,她的一只手还在被夜凌澈抓着,大男人两只手一起,一下一下地捏着她的手心。
“怕是有些地方泡不好。”
她试图将手无情地抽出来,未果,她无奈问道:“你抓着我也没用,你自己是能够处理的吧?”
理论上男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的吧?反正她是不了解这些。
“我不会。”夜凌澈声音很小。
以往他不觉得自己会有需要的一天,从未去了解和学习过这类事情。
白岁安嘀咕:“你都有了三个孩子了,不该吧……”
她忽然觉得夜凌澈很纯情,人都二十三岁了,都娶妻生子了,该能维持这样?
不是,主要是现在是在药浴治病啊,他怎么还有功夫想这些?
夜凌澈闭着眼,解释道:“以前有人……”
难道成亲的人还需要这样吗?夜凌澈没成过亲,不知道这些。
白岁安也没结过婚,更不知道这些,不过就是现在的教育水准高了一些。
“别整得像我欺负你了一样。”白岁安无奈问道。
夜凌澈睁开眼,眼眸中闪着点点星光,语气闷闷的:“是我冒犯了你,你没有欺负我。”
“啧。”
不得不说夜凌澈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
白岁安:“等会儿你自己看着,我就教这一次,以后你自己来。”
这话让夜凌澈又悲又喜。
白岁安能帮他,是好事,可他一想到白岁安会知晓这类东西,便忍不住多想。
这个新的白岁安,之前是不是与他人成过婚?
所以才懂这些,又不知男女有别,还会照顾小孩……
很快白岁安便打破了他的想法。
夜凌澈被白岁安从浴桶里捞出来,披上上衣,白岁安便无情上手。
刚才进行了药浴,夜凌澈原本瓷白的皮肤被裹上了一层墨绿色,看得出来已经充分的吸收了药性。
夜凌澈闷哼一声,脸色微微泛红。
他压着嗓音轻笑出声:“夫人,这个我似乎学不了。”
看得出来,白岁安不会这些,夜凌澈心里轻松了少许。
陌生的称呼让白岁安不太习惯,她撒开了手,站到屋外。
“你快些,雅舒和容康还在外头等着我去灶房帮忙。”
白岁安催促道。
她是给予不了什么实质性帮助,尝试后便放弃了,不如让夜凌澈自己是这处理。
“是我害你劳累了,抱歉。”
屋内水汽未散去,夜凌澈由始至终都是红着脸。
“我什么都没做,哪里劳累了?”
白岁安也难得面红耳赤,她都跑了,夜凌澈不仅不怪她反悔,还要给她道歉?
身后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和紊乱的呼吸。
怎么会有男人如此娇弱……
夜凌澈道:“大夫说,多亏了你,我的腿才好了不少。”
白岁安站在帘后:“说句谢谢就好,不用别的了。”
“药浴亦或者之后的事,我都该谢你。”夜凌澈偏过头,含情脉脉地望向白岁安的背影。
木头觉得自己在这个潮湿的环境待久了,迟早会发霉。
等夜凌澈完事,两人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白岁安快速收拾干净,帮夜凌澈整理好仪表,推着轮椅出去。
夜凌澈忽然按住了白岁安的手,轻咳一声:“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白岁安僵住了。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只在外头等他个人演完一场戏,就被负责了?
事情好像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