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启程
赵一阳等了好几日了都没有大欢儿的消息,再去问小李子他说是没有回话的,也亲自去了钟粹宫,人也是见到的,但是就是没有回话,关于是否往回准格尔的事儿也没有一个准信。
以至于他因着这件事儿一直紧着心,也是拼命想着自己问她要不要回去那句话是写进去没有。最初分明还很清楚,这几日便是渐渐怀疑自己漏问了那事儿。
这就让他很是着急了,又不能进宫里就只好每日瘫在家中无所事事,赵老爷与赵夫人来见也不理会,总得就是叼根草窝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其实窝火得不行。
这般熬了几日,差不多也是年假结束去,刚巧便是听说世子保烈已经是从宫中拜会了皇上出来,现在正要往城门口去。
他一听紧张得不行了,衣衫还来不及换就是往府外跑了去,赵老爷是拦都拦不住,更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宫中一片热闹,全都是在准备送保烈出城的礼品,他在乾清宫聊了大半会儿,元治才是亲自将他们夫妇二人送了出来。
而后敏嫔早已经是在大欢儿的搀扶下早早等在了乾清宫门外,直至他们出来的时候,腿脚险些是麻了去。连是往前走了两
步都踉跄了好几下,若不是大欢儿搀扶着怕是已经摔了去。
乌拉尔氏与保烈见了连忙是小跑上来将敏嫔给扶了住,后者立马是泪水涌上了眼眶,乌拉尔氏见状难以掩盖离别悲伤将她轻轻抱了住。
保烈好歹呆了好几个,也不再像最初来这宫中一般,见了敏嫔便想依着准格尔的礼仪上去拥住。
只是站在两个女人的旁边,大老爷们般的形象难得脸上挂有眼角也微微有泪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一众人看着都是许多感触,周皇后与元治赶在身后,看着这场景动容不已,特别是周皇后,前几日宫宴方见了母亲与祖母,这时候又是能想起来了。
一时间,眸中也是泛起了泪,元治点了亲自用这食指轻轻擦拭过她的眼角,一滴泪便是落在手上。
“怎么了?可是思念家人了?”他的嗓音异常的温柔,一时间惹得周皇后笑了开来。
她用帕子轻轻抹了泪便是笑道:“让皇上见笑了。”
随后便是长长得叹了口气来,又是有些许感慨道,“敏妹妹比我们都还要难一些,至少家人远在千里,臣妾们倒是没这个资格哭泣。”
那儿的敏嫔抽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是从乌拉尔氏
的怀中出来,再是说了些什么,保烈才是算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大欢儿。
“欢姐儿,父亲在书信中与我再三强调了,若是你不回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你确定是思虑好了吗?”
见他是郑重其事的问,大欢儿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在几人的注视之下犹豫了许久最终才是说道:“奴婢……”
正是说着,那边扛着几箱物品的人碰撞在了一块儿撞出声响,一下子便是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
同时也挡住了大欢儿的嗓音,因此一时之下除了保烈其他几人都并未听得清楚,便只见保烈点了头道:“那你便是回去收拾吧。”一时间不解其意。
元治待保烈还算是好的,应该说是待准格尔也算是好的,特是让人备了中原的特产让保烈带回去。
又是特地请白言为他开路,是要求必须亲自将他们护送到边关才算结束,否则便是别回来复命。
不多时,一声太监高呼:“准格尔世子启程!”
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是离开了宫门,独留敏嫔一人在队伍之后目送他们离开后泪流满满,周皇后、和嫔便是纷纷上前安慰着。
京城脚下,百姓聚集,刚巧年后,小摊
小贩过了年均是出来摆上了商品,刚巧一大队伍朝这里而来,百姓们纷纷是退避三舍,躲在了一边儿。
见这架势像是那个皇亲国戚出道,便是个个都低下了头去不敢多看,等轻微抬眼扫了一眼。那高马之上的男人身着准格尔服饰,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妥妥就是准格尔男人模样。
众人再见身后前后跟着的队伍,便知道了那是准格尔来的世子保烈,见那架势应该是预备出城才是,应该是要回去了才是。
两匹高马之上便是跟着两辆高顶马车,前头的那个,见是市井繁华、热闹不已便是撩开了窗帘往外一看。这一看,竟是百姓挤在了一块儿拨开两边儿,好奇的看着他们。
倒是没想到会有人这般注意了去,一时间尴尬得不行,直觉得不好意思,便是准备放下帘子,收回眼睛。
恰巧有一名中年妇女直勾勾的盯着她,或是见她长得不像是中原人,看着奇奇怪怪的,便是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这般之下,她很是不好意思,已经是对视了一眼去又不能视而不见,便是抬眼朝她咧嘴笑了一下,才是放下了帘子。
却不知道那妇女心中欢喜,正是想着这应该就是准格尔的
世子夫人了,看着和蔼可亲,不想有些王公贵族的,眼睛都快抬到额头上去了。
正是与旁边儿的人说说笑笑之时,有人撞开了人群,时不时便是嘴中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一时间是撞开了许多人,看那架势像是要追上队伍一般,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偶尔有认识的隐约知道那位是谁家的公子,却是不熟的,看他着急模样也不大确定是不是因此不便叫。
好不容易跑了一阵才是追到了队伍的尾巴,他低头微喘,再是朝前追去,嘴中便是大喊道,“等等!世子!等一下!等一下!”
位于正中间的保烈好似是听见有人叫自己,一时好奇便是往后看了几眼,却是只看到长长的队伍以及密集起来的人群,并未看到喊自己名字的人。
因此又是奇怪的回了头去。
乌拉尔氏瞄见了保烈的奇怪便是转头问他:“这是怎么了?”
保烈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问她:“你可有听见谁在喊我的名字?”
乌拉尔氏一听浅笑开:“想什么呢,还有谁会叫你?怕不是舍不得了,因此才是生出了幻觉吧?我是并未听到的。”
如此,保烈也只好点了点头,想着自己或许真是幻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