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初见自我
此刻的方寸天，头顶夜空安宁，群星的闪烁和星云的汇聚化作了一棵仿佛树木一样的星河。
谁也不能确定，那是祖树的虚影变成了星空的模样，还是星空的点点，化作了祖树的轮廓。
单纯这样的画面，张清能够做到，甚至不只是他，人世间很多地仙级别的修行者，就能轻易做到。
改天换地，让白天化作黑夜，让夜空布满星辰，让星辰大海波澜凝聚出巨木。
这不是什么难事，强大的本源可以复刻。
但关键在于，这其中蕴含的真实。
真实的本源气息，真实的无上力量。
这方寸天的黑夜，星空之中点缀的那些星辰，它们看起来，和群星掌握的周天星辰大阵，是何其的相似？
而且，其中不只有包括了天命紫薇在内的每一位星象的无上本源，还有……仙的本源。
曾经仙庭时代，无上列仙的本源，竟然也被复刻在了这片星图当中，还有妖魔部分大帝，有阴司十殿阎罗，他们的气息张清全都能够感受到。
张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撕开了方寸天，竟然会暴露出来这么一幅画面。
道庭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们海纳百川，将三界万物，所有的无上生灵都化作自己的一部分，尊其为道庭的道仙、天官。
而另一边的鸿蒙道子也是茫然，他莫名的想起了之前道庭之中的讨论，未来的每一个无上生灵，都是道庭的天官，他们将拥有无数的道仙，一切都将在道庭的天命之下，三界井然有序。
“天箓。”
张清呢喃开口说道，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有些恍惚，有些了然，有些……原来如此的意味。
“众生福缘，是对命运的理解，原来，是这样么？”
“天命……掠夺天命，就是将其……掌控。”
张清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一气化三清，和道庭所谓的一气化三清以福缘修行，本质上是一样的了。
都是彻底的取代和掌控，将天命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只不过，张清所利用的，是根本的方法和手段，即——将他人化作自己的力量分身。
现在看来，这种说法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他的一气化三清，是将一个修行者，一个生命，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随后，自己再切割出这一部分，重新凝聚成了那个修行者。
只是张清从来都看不到这个过程，他看到河流从源头奔流向大海的波涛汹涌。
他能够看到的，只有水流融入了大海。
没有过程。
这就是过去数十万年张清使用一气化三清将他人变成自己分身的本质，解析之后真正的模样。
那些分身，本质上已经不再是单独的生命了，而是他张清的一滴血，一缕意志。
本质上他也不是在借用那些分身的力量，而是在使用自己的力量。
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的力量。
这一刻，在方寸天，张清看到了他的力量的本质。
这也是道庭所追求的，梦寐以求的画面。
他们当然做不到张清这么简单，但是耗费无量岁月，他们想要通过无数的谋划算计，成功一个例子。
张清随随便便就能掌控成千上万的分身，但是道庭只想要掌控一个。
那就是——天命紫薇。
将群星的天命紫薇化作自己的分身，从而完成窃取天命共主的谋划，这就是道庭。
他们在无量岁月之前，甚至在仙道崛起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凤口中所说的‘命’的存在。
他们始终在谋划着那份力量。
“也就是谋划……我？”
张清犹豫过自己的跟脚许多次，这一刻终于有些确定下来。
自己，就是那所谓的‘命’？
那编织笼罩在三界的至高力量？
太不合理了些，张清有些摇摇头，自己怎么就从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天道意志这种存在。
但是反过来呢？
天道意志，化身成人？
这好像就很容易让人接受了，可张清眉头紧皱，他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也许，我只是掌握了那份力量的幸运儿罢了。”
道庭无数岁月的算计，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张星图，但是能够明白这副祖树星图表达的意思的，却只有张清和…另一个道主。
对面的鸿蒙道子，和如今三界之内诸多的无上生灵，他们看着方寸天这一幕，都是迷茫的。
唯一能够明悟的东西就是。
“群仙的回响？不对，这应该是三界所有无上生灵的痕迹回响。”
张清翻手镇压，十位鸿蒙道子顷刻间肉身破裂，被这堪比周天星辰大阵的星图镇压，有九十九道锁链将其死死捆绑，随后张清二话不说将对方丢向了方寸天的入口，那阶梯灵台的下方。
“果然，除了那斗战魔佛，还有人知晓……我。”
张清的心情有些沉重。
同一时间，阴司秩序之外。
三道身影，也就是道庭的剩下两位道主加上一位天官。
为首的女人，张清曾见过几面的道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口中呢喃道：
“究竟是不是他？”
“从当初混沌钟被摘取，我就在猜测是不是他，可是我还是没敢动手，明明太上仙主已经给出了提示，但我还是不敢确认。”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祖树星图也被他所暴露，太多的证据了，可究竟是不是……”
“一切都太明显，反而让我这么被动吧。”
“看来，还是死了算了。”
道主苦笑一声，旁边的另一位隐藏在面纱下的道主也是开口说道：
“越是相信，越是不敢，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先死了再说吧。”
“好。”
三位意见合一，两道身影融入了最前方的女道主身上，随后目光看向了前方。
从轮回中归来的酆都大帝此刻暴怒无比，整个秩序之外的天地都被他所催动，可不管怎样，他都破不开眼前的紫色屏障。
“先试试看能不能杀死他，要是可以，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紫色屏障消失的瞬间，三界再一次震颤，诸多生灵注视阴司，可是他们的目光根本看不到秩序之外的世界，只能看到秩序之内十地全新的十殿阎罗界。
不过他们能够从人世间的再一次毁天灭地的灾难感受到，那是道庭的道主和酆都大帝之间出了全力。
“西天两位佛祖是为了吃掉对方斗法，这两位又是什么？”
“道庭的争道计划，和阴司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