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男人的头摸不得
周知衍是当兵的,这粥又晾了一会儿才端过来,并不烫口,所以他两三口就把满满一大碗粥给喝了个精光。
江绵甚至来不及提醒他慢点吃。
放下碗,周知衍主动拆开身上的纱布,露出泛着血色的伤疤。
“你用的药效果很好,我身上的基本都已经结痂了。”
昨天因为随意走动而裂开的伤口经过重新上药后再次愈合结痂,周知衍昨晚特意观察过,江绵给他用的这种药物止血的效果极强,比他在部队时用过的药效果还要好许多。
正常情况下,像他身上这样被刀砍出来的伤口愈合结痂的时间至少也要七天,伤口能见骨的不仅需要缝合伤口,结痂至少也要半个月左右。
可江绵给他用的这种药物的止血治愈效果竟然能够缩减一半多的时间,这若是用在战场上,肯定能够大幅度减少战士们的伤亡!
事实上很多士兵并不是直接死在战场上,而是因为救治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周知衍目光灼灼,“江绵同志,这种止血药是你自己做的吗?成本高不高?”
江绵诧异的看着他,瞅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闪闪发亮的眼睛,顿时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勾唇笑起来,“成本不高,都是山里采回来的常见药草做的,怎么?你感兴趣?”
周知衍认真的点点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想代表龙西军区二团收购你手中止血药的药方。”
说完,想起这时期是不准个人私下交易的,周知衍顿了顿,补充道:“你想要什么,可以提出来,我们二团跟你换。”
周知衍是龙西军区二团的团长,遇上好东西自然是先想着自家手下的兵。
自从前两年龙国和隔壁毛熊关系恶化起来后,周围的那些邻居们一个个也蠢蠢欲动,时不时的就在边境搞一些小动作,再加上某部分原因,以至于现在全国上下的经济都很紧张,就是一个字:穷。
很多人都是因为在家吃不饱饭才选择进了部队,但因为这两年的国力问题部队军费也变得紧张起来,就算是进了部队也只能说是饿不着,但想要吃的很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国际关系紧张,部队里的战士们训练也十分的残酷,对医药用品的需求也很大,江绵的止血药是个好东西,周知衍自然想弄回去给战士们用上,减少伤亡的风险。
江绵想了想,目前为止她好像没有特别需求的东西,只是对上周知衍亮晶晶的眼睛,不忍拒绝,“我暂时也不知道要什么,能直接换钱吗?”
刚从朱家要回来那么多东西,江绵暂时也不缺钱和粮食,自行车这些大件儿她也有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自己缺什么。
周知衍:“……可以。”
金钱交易是不允许的,这是投资倒把。
不过江绵想要钱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周知衍心里已经有主意该怎么做,点了点头,然后就问起了这止血药的事情。
江绵也没瞒着,仔细说明了止血药的药效。
事实上这止血药的药方的确是奶奶留下来的,只不过江绵后来又将它进行了改良优化,然后这才有了现在这加强版的止血药方。
上辈子在朱家待的那几年江绵一直在逃避与外界的交流,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去废品站淘一些书回来看,也不知道哪一次倒是真让她翻出来了几本古药籍,结合从奶奶那里传承下来的医术,江绵倒是真受到了不少的启发。
这改良版止血药就是那个时候做出来的。
江绵找出纸笔直接把药方写出来递给周知衍,“拿去吧。”
周知衍愣了一下,才将药方接过来,看着江绵有些意外道,“你就不怕我拿着药方翻脸不认人吗?”
江绵噗嗤一声笑出来,“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人,那用一张药方看清你的人品也挺划算。”
事实上周知衍的人品的确不错,有的男人还没结婚就已经擅自把未来妻子的东西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压根不需要采取另一半的意见就会擅自拿走牟利。
周知衍瞧着她笑出来时脸上露出的两个小梨涡,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江绵检查完他身上的伤疤,这些伤口处于刚结痂的状态依旧很容易重新裂开,不过这个时候就可以另外更换药物了。
江绵去卫生所拿了药膏过来,用小勺小心翼翼的敷在周知衍的伤口上,两人的距离挨的很近,近到江绵甚至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周知衍耳尖泛着红。
明明两人没有再有任何交谈,可偏偏空气中却带着一股让心里泛甜的暧昧。
“想要早点好起来,就不要乱动。”
上好药膏,江绵给他换上干净的纱布。
至于替换下来的这些纱布在农村也是舍不得扔的,清洗消毒后还能再次使用。
周知衍轻叹了口气,乖乖的点头。
江绵瞧见他又露出这幅‘乖巧听话’模样来,终于没忍住朝着他的头伸出爪子。
只是刚碰到他的头发,就被周知衍一把抓住了手腕。
“有句古话叫男人的头摸不得,你不知道吗?”
周知衍勾了勾唇,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江绵的身影,低沉的声音让人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威严。
江绵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以前听队里老人说男人的头轻易摸不得,好像跟他们的尊严还是啥有关系来着,摸他们的头就等于是对他们自身的轻蔑,表示谁都能欺负两下,低人一头。
她还记得上辈子朱斌那矮矬子娶的老婆就是因为摸了他的头,就被他恼羞成怒的骂了几句,要不是黄春玲拦着,那矮矬子都要因为这事儿跟他媳妇儿动手了。
想到这里,江绵下意识的就要收回手,正准备道歉,却见周知衍握着自己的手腕,主动把脑袋凑到她手心里蹭了蹭。
“不过你例外。”
周知衍眼里带着笑。
“以后也只能摸我的头,因为男人的头只有媳妇儿才能摸得,知道了不?”
江绵傻傻的看着周知衍,说实话,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并不好,周知衍的发质很硬,留的是寸头,但莫名的她就觉得很舒服,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