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西郊血案
林宕咬牙切齿，内心天人交战。
“可如果我不从，小公子她们又如何自保？”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们送命？”
就在此时，山大王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林宕的思绪。
“啧啧啧，林国公，你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
他拍手笑道，似乎在欣赏林宕的挣扎。
“可你可曾想过，这世上有些东西，比起儿女私情，更加重要？”
“比如说，大义，责任，还有国家的命运？”
山大王凑近林宕，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无非是怕坏了你那大宋的颜面。”
“但告诉你吧，就凭现如今的大宋，还真不配与我大魏争锋！”
“你们早就是强弩之末，岌岌可危。”
“还不如趁早臣服，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林宕听得愈发愤怒，再也忍耐不住。
“放屁！大宋虽有难处，但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他高声喝道，杀气腾腾。
“纵然我今日身陷囹圄，也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你若是敢动小公子一根汗毛，我必将你碎尸万段，血债血偿！”
山大王见林宕咄咄逼人，却是不动声色。
他悠闲地笑了笑，眼神却愈发阴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身后那群亡命之徒便蜂拥而上，朝着林宕扑去。
“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
声音未落，无数黑影已将林宕淹没。
双拳难敌四手，林宕虽然勇猛，却终究寡不敌众。
只须臾，便被死死按倒在地。
山大王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蹲下身子。
他掐住林宕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林宕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凛然的目光，却是半分不曾退缩。
“怎么样？现在想通了没有？”
山大王戏谑地说，语气轻蔑。
“是不是该做个明智的选择？”
林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
“要我屈服，你还早了一万年。”
山大王闻言，脸色微变。
他似乎没料到，林宕的意志竟如此坚定。
片刻的惊愕后，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很好，很好！不愧是堂堂林国公！”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中闪着疯狂的光。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有趣得紧！”
山大王一把提起林宕的衣领，逼视着他。
一字一顿地说：
“我成全你，让你走一遭鬼门关。”
“到了阴曹地府，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选！”
话音刚落，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林宕后脑。
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恍恍惚惚间，林宕只觉得天旋地转。
耳边依稀有人说话，但声音却是断断续续，难以分辨。
“……国公……大事不好了……”
“快……西郊……血案……”
血案？西郊？
林宕恍惚中，隐约记起这两个词。
脑中灵光乍现，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强撑着眼皮，视线终于聚焦。
只见自己身处在一处阴暗的地牢之中，
四壁坚固，杳无窗户。
而在牢房外，几个身穿官服的人，
正隔着铁栏，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林宕挣扎着爬起身，一脸茫然。
“林国公，您终于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程怀志。
他一脸憔悴，似乎一夜未眠。
“出大事了，镇北关的命案，又死了一个！”
此言一出，林宕顿觉头痛欲裂。
原来这一切，竟然不是梦！
“死者是谁？”
他连忙追问，心中隐有不祥的预感。
“是……是西郊巡防营的统领，卫戟！”
程怀志咬牙切齿，握紧双拳，
“他是在自己的卧房中被杀的，死状极惨。”
“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就跟上次霍将军如出一辙！”
闻言，林宕只觉得天旋地转，五雷轰顶。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有预谋？”
但他随即想到一个更急迫的问题，厉声问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何把我关在这里？”
程怀志面露难色，似乎难以启齿。
“国公，此事说来惭愧……”
他叹了口气，神情复杂，
“昨夜卫戟被杀后，属下在他寝室中，发现了一封血书。”
“血书上赫然写着'林国公勾结朝廷，图谋不轨'等言，其意昭昭。”
此言一出，林宕如遭雷击。
他跳起身来，死死揪住程怀志的领口：
“胡说！我堂堂钦差，岂会做此等勾当！”
“分明是有人陷害，你们怎会轻信谗言？”
程怀志面露愧色，连连摇头：
“国公息怒，属下也是身不由己啊。”
“那血书字迹惟妙惟肖，分明出自您手。”
“况且案发当晚，府中多人都看见有可疑人士，往返于您的客栈。”
“种种迹象，都对您极为不利啊。”
林宕闻言，气得七窍生烟。
“这分明是有预谋的陷害！血书必是伪造！”
“我昨夜分明……”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昨夜的遭遇。
小公子，白雪烟，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山大王……
种种线索，像是散落的珠子，终于渐渐串成一线。
“是他！一定是那个山大王！”
林宕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出去，
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国公，您说的可是此案凶手？”
程怀志闻言，不由得精神一振。
“您可知他的下落？还请赐教！”
林宕目光如炬，紧握栏杆：
“他就在东郊，一处废弃的园林！”
“昨夜他曾在那里劫持了我的亲信，逼我……”
说到此处，林宕突然意识到什么，
脸色骤变，语气激动起来。
“对了，小公子和白姑娘，还在那贼人手里！”
“程将军，还请即刻发兵，前去营救！”
“只要救出他们，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程怀志听罢，却是为难地皱起眉头。
犹豫再三，他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国公，这事恐怕……不太妥当。”
他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如今您是头号嫌疑人，若是在审讯前轻举妄动，只怕……”
林宕闻言，勃然大怒。
他一把揪住程怀志，双目赤红：
“你是想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丧命吗？”
“我若是凶手，又怎会冒险告诉你真相？”
“更何况，小公子她们，与案件并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