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沈凤鸢轻笑一声,面对着梁衡问出的这几个问题丝毫没有回答。
“侯爷急什么?我求你帮忙你不帮,又何苦来问我是怎样找人帮的忙,这自然是我的本事,侯爷无需知晓。”
梁衡握紧了拳头,知道沈凤鸢难缠,便不再问,他还不信自己查不出其中眉目。
所以只是短暂的怒意过后梁衡也恢复了镇静,抬眼望着沈凤鸢。
“你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
眼看着梁衡把话题扯到了正道上,沈凤鸢也不在,墨迹直接开门见山。
“侯爷你也知道,我在京城一日,你就会过得更加不安稳,只要你给我一万两银子,我就会随着女儿一起流放至青州,不会再打扰你的日子,至于过往,我一定守口如瓶。”
其实沈凤鸢心中打着别的如意算盘,毕竟他已经把自己手上唯一的证据交出去了,估计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梁衡的了,倒不如借最后一次敲诈一笔,然后去青州过逍遥日子。
而账册已经倒了梁暮烟手里,那么以后侯府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不知哪一天整个侯府都会不复存在。
为了避免那一天牵连到她,她不如趁此机会离开,不仅能
和女儿隐姓埋名过逍遥日子,不让芸生受到侯府牵扯,还能在临走之前敲诈一笔怡宝,以后衣食无忧,这种划算的买卖,她沈凤鸢又怎么会错过?
但梁衡却半信半疑,他和沈凤鸢同床共枕几十年,沈凤鸢是什么人,他心中还是清楚的,所以对于沈凤鸢说出来的这些话,他不能完全相信。
但是只要沈凤鸢离开京城,威胁终究会小一点,不至于再像一把刀悬在他的头上。
“当真?那你走之前把证据给我。”
沈凤鸢嗤笑一声,她从未觉得自己依赖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样天真。
“侯爷莫不是傻了?证据是我唯一的筹码,怎么可能被一万两银子换走,况且我怎么知道证据交给侯爷以后,侯爷不会对我杀人灭口呢?”
梁衡顿时语塞,只能点头答应沈凤鸢的要求。
“我可以给你一万两银子,但你必须如约离开京城,并且对那些事情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
沈凤鸢施施然地坐回了床榻上,梁衡莫名觉得他脸上轻松的笑意像极了几十年前他刚认识沈凤鸢的时候。
“凤鸢,你变了。”
沈凤鸢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
,纵使两人在不提过往,也总会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和如今的冷漠。
“侯爷说笑了,世间纷杂变化,人心哪有不变的道理,或许从一开始我们都变了,直到如今步入这样相看两厌的地步,想来都是造化使然。”
梁衡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当晚,梁衡就让人从公中只取了一万两银子。连夜送到了沈凤鸢那里,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因此平息,却没想到侯府其他几房的人,却因为这一万两银子闹起了分家。
自从李清钰带着嫁妆走了以后,侯府就一落千丈,日常开销仅仅凭借着几个铺子微薄的收入,老夫人看不下去亲自管理,但终究是力不从心,不能够像年轻时一样雷厉风行,所以铺子的情况每况愈下,渐渐的已经不足以支撑侯府的开销。
侯府这些日子都在吃着老本,怎么能够忍受梁衡直接支走一万两银子,并且并不告诉众人去向。
所以第二日一早老夫人的宜兰院就几乎被人闹翻。
除了管着家的无父无母的梁念慈还尚且安静以外,余下的梁柳氏和梁疏影的父亲梁裕都已经闹得脸红脖子粗。
梁裕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梁
老夫人,嘴上还在不停的细数着这件事情。
“母亲,大哥是侯爷没错,身份贵重也没错,但我们二房三房又有什么错?为何要任凭大哥在府中随意支取万两白银,难道母亲不知道这些日子侯府过的拮据吗?眼看着侯府就要在大哥的手上走向落败,难道母亲还要一味的支持吗?如果非要如此的话,我要分家!”
梁老夫人脸色难看,不知为何最近侯府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如今竟是连分家都闹上了,若是被旁人知晓,侯府还有什么脸面?
“苏嬷嬷,去将侯爷叫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何必要为了身外之物而闹得分家?”
梁清婉的父亲这些日子因为公务不在家中,所以只能梁柳氏代替二房出面辩解,但她一介妇人又看惯了梁老夫人的脸色,压根就不敢同梁裕一般大吵大闹,只能偶尔附和。
“老夫人这话说的虽然对,但是侯爷也不应该不明不白就支取公中一万两白银,等会侯爷来了,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这家我也是要分的。”
梁柳氏越说越有底气,这件事本就是梁衡的过错,她就算是为了自
己疼爱的女儿,也要硬气一回。
梁老夫人只觉得头疼不已,也没有心情责怪自己的儿媳,苏嬷嬷又去请梁衡了,她只能自己揉着有些微微发痛的额头。
没过多久,苏嬷嬷就将正在和小妾花天酒地的梁衡叫了过来,他身上还带着微微酒气。
但是看着宜兰院里站着二房三房四房的人,梁衡也清醒了一些。
“今日是有什么大事?怎么人来的这样齐。”
梁衡侯爷当惯了,对待众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此刻到来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做了下来,口中也满不在乎的问着,今日为何人来得这么齐?
若是放在以往,几人根本不会计较,战事梁衡在支取公中一万两白银的时候,已经使众人离心,怎么看梁衡都不对劲。
“侯爷倒是乐得逍遥自在,让府上的人都勒紧裤腰带生活。”
梁柳氏率先忍不住出声,她以前同李清钰交好,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李清钰是怎么被逼走的,早就对梁衡心存怨气,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开口辩驳。
梁衡眼微眯着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突然硬气起来的梁柳氏,语气有些不善。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