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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当我的玉簪,给他人做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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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毓其实挺好说话。

迟莺想着平常在王府出府不容易,便央着沈灵毓又陪她去买了些做糕点的材料,沈灵毓也都没推迟。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灵毓没跟着进府,将迟莺放在王府门口便走了。

瞧着沈灵毓的马车消失,迟莺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沈灵毓总觉得她同沈观澜关系不一般,却不知道,实际上她的目的是她们的父皇。

若是之后让沈灵毓知道这些的话会发生什么,迟莺突然有些不敢想。

抱着买好的材料回了清霜园,迟莺先看到了战战兢兢的许嬷嬷,她并没马上理会对方,只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到小厨房放好,才道:“你若是没事便帮我生火,我还要再做些糕点。”

许嬷嬷应了一声,脸上的慌乱怎么也掩不住。

昨日来的晚,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天可是听的真真的,这儿可是王府呀!小姐怎的就进了这样贵气的地方?

迟府大小姐都如此嚣张,那王爷岂不是更可怕?

“小姐,你怎地就到了这样的地方?这可是王府啊,这…”许嬷嬷终究是没忍住,颤抖着开口。

迟莺让她生火,她的手都在抖。

瞧着她那副惊恐的

样子,迟莺就开始心烦,当初若不是许嬷嬷胆小怕事,她何至于和许微分开,又来到这里?

“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嬷嬷,只是知道这是王府,你便如此害怕吗?这可不行,日后我要做的事多着呢,你可要好好练练胆量,免得哪天不小心就被吓晕了。”迟莺冷声嘲讽道。

她如今是真的一点好脸色也不愿意给许嬷嬷,许嬷嬷又是惊恐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了头,连话都不敢再说,只是又一次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迟莺也不管她的想法,自己动作利落的和面生火。

翌日清晨,迟莺又一次提着装了糕点的食盒去书房,这一次没让她失望,在书房门口,她一眼就看见了如苍松一般笔直坚挺的程诺。

看到程诺的那一刻。迟莺似乎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将手里的食盒递过来道:“程侍卫,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糕点。”

“谢谢。”程诺道。

他并没伸手,迟莺便弯腰,将那食盒放在了他脚边。

她正要推门进书房,却听程诺问:“你昨日也给王爷送过糕点吗?”

什么?

听到程诺的问题,迟莺突然有些心虚。

她和程诺之间确实没

什么猫腻,但昨日留给沈观澜的那盒糕点也确实是要送给程诺的。

对上程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迟莺就感觉自己像是偷喂了外面的野狗而被家中小狗抓包的心虚主人。

呸呸呸!

她断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她如何能将王爷比作野狗呢?

虽说那王爷有时候确实挺…

迟莺摇了摇头,甩掉了心里的想法,她说:“那本来也是给你的,昨日你不在,所以才…”

“昨日有旁的任务,抱歉。”程诺道。

他主动同她解释,还和她道歉。

迟莺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她不再接程诺的话,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还是熟悉的墨香味,迟莺照例先给沈观澜行礼,抬起头来的时候,她一眼就在沈观澜案上放着她昨日留下的食盒,食盒里的糕点已经没有了。

托方才程诺的福。

现在想到糕点二字,迟莺又开始有点心虚。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扶了一下发鬓。

给程诺的那盒糕点还是她当了沈观澜的白玉簪才换来的。

如今也只能祈祷沈观澜千万别发现她当了玉簪。

放在之前,她哪里能想到自己会被几块糕点逼得如此窘迫?

怕什么来什么

迟莺心里的担忧还未散,就见一心作画的沈观澜抬头朝她看过来,还问道:“昨日见你戴玉簪甚是好看,今日怎么不戴了?”

心下一跳,迟莺立刻挤出了个笑道:“承蒙王爷关心,王爷让人送来的首饰太多了,蕊姬从没见过那么多漂亮首饰,便想着换着戴。”

面上没什么表现,她心里却不住的嘀咕,沈观澜这样的身份不是应该日理万机吗?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关心她头上戴什么首饰?

“是吗?本王还以为你昨日出门当掉了呢。”沈观澜道。

他声音轻飘飘的传进迟莺的耳膜,迟莺顿时心下一惊。

他怎么就猜得如此准?

“真当了呀?蕊姬,当了本王的白玉簪,换银子给他人做糕点,你怎么想的?怎么就如此胆大包天?”迟莺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沈观澜却一下子洞悉了她的想法,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在这样的事上较劲。

偏偏这会儿他就是没办法控制情绪。

这是他亲手从外面带回来的娇莺。

结果呢?

她为了旁人两肋插刀。

做的糕点全给程诺。

现如今更是当了他的玉簪,也要给程诺做糕

点。

这个王府里哪个人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只有她,就连行礼都很是虚伪。

少女还茫然无措的站着,沈观澜心里顿感无奈,他道:“你既是那么喜欢做糕点,日后便天天做吧。”

迟莺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若不然沈观澜怎会说出这样好似赌气的话?

她大着胆子去看沈观澜的脸,对方已经低下了头去作画,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迟莺上前两步像往常一样给他研墨,目光不经意间一扫,在看到沈观澜今日的画时,她一下子愣住了。

他今天画的还是一只鹰。

今日那苍鹰嘴里叼了一只可怜弱小的黄莺,黄色墨迹未干,很显然是刚添上去的。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观澜扭头好整以暇的看她,迟莺只感觉沈观澜的眼睛好像和画上的鹰目重合在了一起,让她遍体生寒,她硬着头皮道:“王爷,这幅画要蕊姬帮您挂起来吗?”

沈观澜并不应声。

他挑了支朱笔,突然在那黄莺的脖梗处点了抹红。

鲜艳艳的红色很是刺目,像极了流淌的鲜血。

做完这个动作,他终于点了点头,这会儿迟莺几乎可以断定,沈观澜画上的黄莺指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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