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及笄礼
邵宛卿的及笄礼,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宦世家都来人了,哪怕不冲着武侯府的面子,也要冲着皇家的面子。
四皇子这一日也派人送了礼来,是一对做工繁复精致的宝石金簪,梁氏立即替换下了自己准备好的玉簪。
今日的赞者是李玉莲,也算是邵宛卿从小到大要好的朋友之一,而正宾请的是京城有名的全福夫人正德王妃。
据说是四皇子亲自上门请的,也让满京城的人都明白,四皇子对这位准皇子妃的重视程度。
邵宛卿是这一日的主角,一身最简单的素衣襦裙衬托着她出尘飘逸之美,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一出场就令人赞叹有加。
撇开她的身份,单是这份美貌也足以令男人垂涎的。
邵宛卿朝父母跪拜,行礼后坐好。
正德王妃已经七十高龄,由侍女扶着走过来,接过有司奉上的金簪,眼睛一亮,赞叹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对金簪,这对簪子是当年皇后娘娘及笄礼时所用,我记得可清楚了。”
宾客哗然,原来四皇子竟然讨来了皇后娘娘曾经用过的金簪给邵大姑娘用,这份心思着实令人赞叹。
邵宛卿嘴角微微勾起
,眉目间流动着情愫。
正德王妃抬了下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她亲手挽起邵宛卿的头发,将金簪插入她的发髻。
金光闪闪的宝石簪子贵气稳重,邵宛卿很少佩戴金饰,她向来是以清新淡雅的配饰为主。
这对金簪戴在头上,邵宛卿的气质也随之一变,高高抬起的头颅昭示着她高贵的身份。
丫鬟扶着她进后室更衣,等再次露面,邵宛卿穿一袭深红色礼服,头上不仅戴着那对金簪,还佩戴了一顶金丝花冠,美艳绝伦。
“邵大姑娘不愧是京城双姝之一,这份容貌气质真是独一份的。”
“嘿,以前确实如此,但如今不是多了一位宁姑娘了么,听说并不比邵大姑娘差多少。”
“啧啧,四皇子一次得两佳人,真是坐享齐人之福。”
“就不知这二女同嫁一人,往后谁能更胜一筹。”
“那必然是邵大姑娘,只要武侯府在一日,四皇子……呵呵……”
若是以往受宠的四皇子便罢了,如今四皇子声誉还未完全恢复,处处受掣肘,还
急需武侯府的助力才能力挽狂澜。
邵宛茹走到邵芸琅身旁,往她手心里塞了一枚果子,低声说:“二姐姐,今日好热闹啊。”
“那是自然。”
“就不知道我二人及笄礼那日会是何等情景。”
二人心里都明白,邵宛卿是嫡长女,又有四皇子妃的身份,自然是不同的。
“二婶不是来信说,会赶回来给你办及笄礼吗?”邵芸琅打趣道。
这是上回邵宛茹去信后,对方回信时说的,二夫人不仅会亲自回来,而且会一直住到她定亲后再离开。
邵宛茹因为这件事高兴了好几天,阴霾尽散,最近说话也没那么刻薄了。
她对邵芸琅说:“二姐姐及笄那日,若是找不到旁人做赞者,我可以代劳。”
“多谢,不过谢姐姐说她要给我做赞者。”
“谢灵之啊,你……”邵宛茹想提醒她,如今以她与谢家的关系,不好走的太近。
外头的流言蜚语虽然换了新内容,可高门大户中,一提起邵家二姑娘,不免总会想起她与谢家的事。
她的亲事恐怕是没那么顺利了。
谢家也一直没来提亲,外人不知缘由,自然会低看邵芸琅几分。
“罢
了,你高兴就好,其实能嫁谢家,也算是你高攀了,机会难得,你可得把握好机会。”
邵芸琅心中有数,只说:“这种事交给长辈就好。”
邵宛茹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表里不一,从前我以为你就是这样弱懦没胆识的人,可你并不是,说这种话不过是搪塞我罢了。”
“那三妹妹想听什么?”
“哼,不与你说话了。”邵宛茹愤而离开,今日来的同龄女孩很多,邵宛茹自然也有交情好的。
反观邵芸琅,全京城也只与谢灵之有些交情,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而且今天谢灵之还没来。
岳敏姗是被母亲强拉着来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如此重视另一个女人,她得强压着自己才不至于失态。
去后院更衣时碰到了邵芸琅,岳敏姗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恶狠狠地说:“邵芸琅,你真可怜。”
邵芸琅斜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你站住!”岳敏姗拦下她,声音尖锐地说:“你躲什么?被我说中心事了?看着邵宛卿如此风光,你是不是嫉妒啊?你一个庶女,什么都没有,还妄想越过别人,哈,只会徒增笑柄而已。”
“说完
了?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岳敏姗哈哈大笑起来,“邵芸琅啊邵芸琅,我就等着看你及笄礼那天是如何落魄的,记得给我发请帖哦。”
邵芸琅摸了下手掌,看到对方后退了几步,笑着说:“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吧,说到妒忌,谁比得上你啊?你爱慕四皇子的事情又不是没人知道。”
“你……”
“得了,今日你心情不好,我就饶过你,下回记得把嘴巴洗干净再说话!”邵芸琅施施然地离开,留下岳敏姗气得直跺脚。
邵芸琅回到紫兰苑,徐嬷嬷急匆匆过来告诉她:“姑娘,小福回来了。”
邵芸琅惊喜万分,连忙问:“他在哪?”
“就在后门等着,他借口给老奴送东西,说是有几句话要亲口与您说。”
邵芸琅在屋里走了一圈,对她说:“你去领他进来,今日府里人多,便是有人碰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徐嬷嬷迟疑地问:“带到紫兰苑来吗?”
“不,去望春园旁边的小竹林。”邵芸琅说完就去换衣裳,徐嬷嬷虽然觉得不稳妥,但还是照办了。
邵芸琅换了一套简单不起眼的襦裙,只带着一个惜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