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谁会赢
“少说废话!动手!”王猛第一个冲上来,下方也有无数箭矢飞上来。
不过杨钺占据有利位置,身前立即出现两排盾牌兵,弓箭手从盾牌上方射箭,一排长矛从是上方刺出,拦下了第一批冲上来的士兵。
杨钺大声嘲笑道:“王猛、曲青山,你们不配为将,这高台易守难攻,你们却要让手下将士以命相博,可曾顾及过将士们的性命?”
“我等是奉皇上旨意杀逆贼,就算是死也是光荣的,儿郎们,今日谁能拿下杨贼首级,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杨钺的名树的影,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士兵们的气势并不高,因为他们对杨钺是逆贼的说法抱怀疑态度。
可君命难违。
太庙上足足有五百禁卫,行程一道一道的人墙,又有足够的武器,将台阶上的士兵斩落许多。
尸体顺着高高的台阶滚下去,顺便也带走了不少性命,躲在台阶下方看戏的大臣们见状,纷纷往两侧退避。
杨钺说他们不配为将真不是故意羞辱他们,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这样的地势易守难攻,要想突破禁卫军的防御,至少需要好几倍的兵力。
时间一点一点过
去,殿内常山王已经完成了仪式,按时间应该启程回宫了。
大臣们听着外面兵器交戈声与惨叫声,谁都没勇气打开那扇门。
“谁会赢?”有大臣小声问道。
常山王心里偏向杨钺,可如果对手人数源源不断,杨钺最终会被困死在这上面。
当然,他还有个办法,可以挟持里面这些大臣,包括自己,那样说不定对方会投鼠忌器。
“王将军的话是真的吗?真的是皇上命他们铲除逆贼?”
“他们几人不过才进京几日,怎么可能得到皇上的旨意?皇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
“或许是皇上早就给他们送的密旨呢?”
“这……也不无可能。”
“哎,杨钺当辅政大臣并未出错,除了霸道些也没什么不好,换个绵软性子的,朝中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但或许正因为他太强势,才令皇上心中不安吧。”
这种不安导致皇权不稳,甚至担心自己儿子无法顺利继位,那么杨钺这么强的对手当然要除掉。
这是大臣们心里都明白的问题,可大多数人都乐见其成。
常山王平静地说了一句:“鸟尽弓藏,此等行径为周氏先祖所不齿!”
众位
大臣惊奇地看向常山王,没料到他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不过想想他的身份又觉得情有可原,这位可是活着的与皇上关系最亲近的宗室。
邵承启的兵落在最后,可也是被波及最惨的一支队伍,上面滚落下来的人总是误伤了他们。
这让邵家军格外郁闷,还不如冲锋陷阵来得痛快。
可是上面的人是杨将军啊,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战友的感情是很很深厚的,这也是为何同生共死的将士们格外团结。
“将军,我们真要耗在这里吗?”邵家副将质疑道。
邵承启痛下决定,领着他的人从台阶上退下去,替他们守住太庙的大门,也算是尽了一份职责。
不过他想混淆过关的心思很快就覆灭了,杨蹇领着一支队伍气势汹汹地跑来。
邵承启认出那是京畿卫的人,而非杨蹇的水军。
杨蹇此次回京只带了一百护卫,杨家护卫就算倾巢而出也远远不是正规军的对手,所以他领来的是京畿卫,足有一万人。
这也是他能指挥得动的京畿卫人数,毕竟他曾经是京畿卫统领。
“邵二叔,您这是要做什么?”杨蹇笑着问道。
这种时候还能
笑得出来,邵承启也佩服他的定力。
“贤侄也想造反不成?”
“您说笑了,真正要造反的是你们才是,皇上驾崩了,凶手是郑淮,他今日给皇上喂药后,皇上吐血不止,体内毒性猛然发作,人很快就断气了,消息已经传出宫廷。
宫里的禁卫军已经控制了郑淮,等大臣们回宫,将会交给三司会审,听说你们都是奉了郑淮的命令聚集在这里的,你们难道真以为他是在为皇上效命?”
邵承启心中惊起惊涛骇浪,皇上死了?
“你可有证据?”
“您是指皇上驾崩还是指郑淮背叛了皇上?前者您随便打发个人进宫看看就知道了,至于后者,我手上有证据,证明他被熹王收买了,熹王送进宫的那盆花也一直是他在养着的。”
邵承启已经不想去辨认这个了,皇帝既然已经死了,那他们根本无法拿到圣旨,出兵无名,他们有口也说不清。
而且他也不觉得他们所谓的联军能胜,大势已去。
他让开道,对杨蹇说:“罢了,你进去吧,晚去一步,恐怕杨钺危矣。”
“不会,我来这里只是来扫尾的。”杨蹇不急不缓地进门,并不急着去支援杨钺
,而是派人在太庙各处宣扬:皇上驾崩!
邵承启一开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等他看到狼狈颓败下来的各路士兵时,就知道结局了。
“怎么回事?王将军他们呢?”他拉着一名退下来的伤兵问。
“王将军被杀,其他几位将军也凶多吉少,原本我们已经攻上了高台,禁卫军死了近半,可不知从哪冒出了一支强悍无敌的队伍,黑甲黑面,一出现就扭转了局势,他们太强了!”
黑甲黑面的奇兵……邵承启脑海里闪过一副场景,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然后推开他往里面跑。
他记得父亲就有一支这样的奇兵,后来父亲退回京城,这支队伍就不见了,他也曾打听过,却得到他们被解散了的答案。
可那是父亲亲手打造的虎卫,怎么可能无端解散了?
难不成这支虎卫到了杨钺手中?
是了,一定是邵芸琅,父亲竟然将这支虎卫送给了邵芸琅!为什么?
难道一开始,父亲就知道会有这一日,他是要让邵家紧紧地绑在杨家这条大船上?
他暗暗苦笑,如果父亲真有这样的打算,又为何不明说呢?今日这一战,他与杨钺之间的关系恐怕难以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