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护她一世
如今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尚容欢的身上,若是德妃不好,陛下不知会如何降罪太医院。
“左院判,不知你有没有觉得德妃所中之毒和齐王世子燕榛所中之毒……”尚容欢眯着眸子沉吟的道。
左院判霎时一个醒神,激动的道:“对,对,就是和齐王世子所中之毒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着,他摇头兴叹,“到底上了年岁,之前我就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此时想来一样阴毒啊。”
左院判等了半晌不见尚容欢说话,发现她一副若有所思,“燕王妃,您在想什么?”
尚容欢回神,“哦,我是好奇这毒是哪个心里扭曲的人调制出来的呢?”
左院判身子僵了下,“王妃啊,您看德妃她,她还有救吗?”
无法将德妃身体里的毒清除干净这是事实。
可这话不能直接对皇帝直说,最终几人悄悄沟通过了一番,默契的达成了共识,说的严重一些,这样再救德妃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左院判都说德妃将来会备受折磨,本王妃能做的也不多。”尚容欢说着,眸光漠然的从德妃的布满病容的脸上扫过走了出去。
留下的左院判一脸迷惑,“能做的不多是何意?”
随即正等着焦灼不耐的永泰帝一见尚容欢出来,
劈头问道:“德妃如何了?”
此时永泰帝看到德妃的模样,想到的都是德妃的好。
大殿里陪着皇帝的众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尚容欢。
她面色沉着,脚步从容。
直到了永泰帝的面前行了一礼,“回禀陛下,德妃娘娘所中的毒可以说很刁钻,容欢医术有限……”
永泰帝闻言骤然面色一沉,明显不悦。
尚容欢却话锋一转,“臣媳医术有限,最多迂回一些,用迂回引渡针法,将毒引至到一处,比如腿上,或者是手臂上,再慢慢想法子清除一部分。”
她不应是不行的,前有燕榛,后是德妃。
永泰帝只会当她是故意不愿医治,况且现在永泰帝正在焦躁和隐怒中,她可不愿意被迁怒。
永泰帝依旧不满,“难道就不能彻底清除干净?”
尚容欢摇头,“主要还是因为德妃娘娘的肝胆不是很好,所中之毒又如此霸道难缠,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可于德妃犹如雪上加霜。”
随即她又道:“再举个例子,就好比豆腐落在沙堆里一样,就算洗干净了,豆腐上依旧沾附在豆腐上无法摘掉,这毒几乎大同小异……”
燕君闲眸里闪过一抹潋滟的流光,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可是端王却是面色一白,“那,那引到
手臂或者腿上,会如何?”
当着永泰帝的面,尚容欢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平静的道:“若是将毒引到手臂上,手臂不能动,强动必会痛心彻骨……”
后面未尽的话就算尚容欢不说,众人也都明白了。
尚容欢却只看向永泰帝,等着他的决定。
永泰帝熬了一个晚上,此时越发的烦躁,“那就腿上吧。”
随即想了想,引到腿上走不了路了,腿脚不便更麻烦,立即改变主意,“手臂,那就手臂上吧。”
说完,“燕王妃留下医治德妃,其他人都回吧,没事不要扰了德妃的清净。”
端王当即请示,“父皇,儿臣放心不下母妃,想留下来为母妃侍疾。”
永泰帝原本准备走的脚步一顿,看了眼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片刻。
“嗯,应该的。”
随着众人的离开,整个永宁宫的大殿里只剩下燕君闲夫妻和端王与他表妹孙小姐。
端王面色不善,“请燕王离开,母妃需要静养。”
“王爷,我们出去说话。”尚容欢当即走到燕君闲身边道。
燕君闲冷冷的瞥了端王一眼,随着尚容欢走到了外面。
两个人直到走出永宁宫外才驻足,燕君闲暗叹了声,“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尚容欢忙摇头,“不……
”
她刚刚开口,便被他一根手指挡在了她的唇上。
燕君闲双狭长的眸光里盛满了缱绻温柔,“容欢听我说完……”
尚容欢只感觉耳根发热,他的目光,他的动作令她无法淡定,一下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以及忘记了要说的话,只傻傻的望着他。
燕君闲眸里含了两分温柔的笑意,“你所经受的这些委屈皆因你是燕王妃!
不管是不是因为赐婚,你都是因我而受,我都会记在心中,我向你保证,必会护你一世……”
尚容欢耳朵上的热意散尽,喃喃的道:“护我一世……”
她知道他是一诺千金之人。
可是,只是护她一世吗?
燕君闲认真的颔首,“没错,本王言出必行。”
“多谢王爷……”尚容欢强笑了下,她在期待什么?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放心淳儿,你先回府,若是淳儿不适,王爷立即着人和我说声,我及时回府。”
燕君闲对她颔首了下,“相信我,很快就会平静了,先进去吧,外头冷。”
尚容欢不漏痕迹的笑了下,“王爷先走。”
燕君闲也不勉强,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逐渐远去,尚容欢张了张口想要唤住他,想要问问他,除了责任,他对
她没有半分喜欢吗?
只是仿若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似的,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尚容欢只如脚下扎了根般站在原地。
良久,身后传来了一道讥讽的声音,“高傲不可一世的你,见异思迁的你,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本王都觉可笑。”
燕云彻站在尚容欢的身后,满心都是妒忌。
尚容欢顿时心生厌恶,转过身的时候脸上波澜不起,彷如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王爷有时间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母妃!”
说完,与他错身而过。
燕云彻疾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若是母妃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你母妃死活与我何干?”尚容欢随口就是一句。
燕云彻冷声道:“你若不来偷药,母妃怎么会着了皇后的道?”
正好走到台阶下,尚容欢闻言顿住脚,一脸讥讽,“端王是当皇后傻,还是当我好骗呢?”
“你……”
“你们不愧是母子俩,这手自编自演的戏码果然如出一辙,”尚容欢不等端王开口直接打断他,“说白了,我和皇后都被你们母子用了同一种手法冤枉的罢了。”
说完,尚容欢上了台阶后顿住脚,对站在门口的阿罗道:“你进来帮我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