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远走高飞

杨雄在家的日子过得颇为充实，每日清晨，他身着练功服，手提那两个重达百斤的石锁，如疾风般奔向猫儿山。十几里的山路，他中途毫无停歇，亦不见其喘粗气，转瞬便抵达山顶。放下石锁后，他又在一丈余高的山崖间来回跳跃，以强化自身弹跳力。接着，他脱去上衣，露出壮实的肌肉，扎好马步，全神贯注地打出一套迷踪拳，拳法精妙，刚劲与柔韧兼具。最后，他安然坐于山间，闭目屏息，双手合十，将鸟鸣、风声、溪水声统统屏除在外，静静汲取天地间的灵气。一个小时过后，他缓缓起身，迎着朝阳，双臂一挥，大吼一声，声若洪钟，在山谷间悠悠回响。杨雄于天地间吐纳迎新，顿感精神一振。

返家后，吃完早饭，他便与母亲一同在田间辛勤劳作。如此生活，持续了一年，家庭收入虽有所提升，但距杨雄的期望仍存在较大差距，他对通过劳动致富逐渐产生了动摇。他心想，自己千里迢迢前往松林寺习武，练就一身硬功夫，如今却无处施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身宝贵的武艺！去城里闯荡，那里才是自己能够大展拳脚的地方。他虽有此念头，却又担心母亲反对，苦思冥想数日，始终未能寻得妥善的解决办法。幸得朋友指点，他总算获得了些许启示。

一日正午，杨雄卖完西红柿后，在集市上购入了两斤肉、若干菜蔬和一瓶美酒，骑着自行车早早归家。

“雄儿，今天的西红柿俏得很吗？这么早就回来了！”正欲出门的母亲见杨雄归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不是，我回来这么久，咱兄弟俩还未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今日得空，便想邀请大哥一家前来相聚，所以就便宜卖了，提早回来。”杨雄停好车，赶忙向母亲解释道。“哦！你这孩子倒是大方得很嘛！”母亲乐呵呵地说着，放下手中的锄头，将车筐里的肉菜搬进厨房，母子俩分工协作，不多时，一桌丰盛的午餐便已准备妥当。

大哥和嫂子忙碌到十二点多才收拾完毕回家，听闻声响，杨雄赶忙跑去邀请他们过来用餐。“兄弟，今日有啥子好事？怎么会突然想起请我们吃饭了？”大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有些难为情地问道。“哥，嫂子，快请坐，就是纯粹聚一聚，别无他事。”杨雄一边斟酒，一边笑着说道。酒过三巡，杨雄端起酒杯，高声说道：“妈，哥，嫂子，来，我敬你们一杯酒，感谢你们的关怀与扶助。”说罢，一饮而尽。“今日我有一事想与你们商议，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赞同。”杨雄再次斟满酒，继续说道。“有啥子事尽管直说，不要婆婆妈妈的。”大哥指着杨雄，直爽地说道。“好，那我便不再绕圈子，直接说了吧。”杨雄站起身来，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比划着。“我在农村耕种劳作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我深切体会到了农民的艰辛，然而所得却与我的期望相差甚远。深思熟虑后，我打算前往外地务工。”“什么？你才回来没多久，又要抛下我远走高飞？如今包产到户了，我一人可种不了那么多地啊！你若去打工，我绝对不同意。”母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脸痛苦地抱怨着。“兄弟，外面的世界可没那么简单，千万小心别被人骗了。”大哥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杨雄面前，轻拍着他的肩膀劝说道。杨雄杨雄心里着实不好受，他深知母亲独自在家务农的艰难，可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他轻声宽慰道：“妈，我不是要丢下您不管，我只是想去城里找寻发展的机遇。”“我觉得弟弟说得在理，现今国家发展迅猛，到处都需要人才，他出去闯荡一下也好。我们不该阻拦他。”向来沉默寡言的嫂子忽然站出来支持杨雄。杨雄顿时喜形于色。

母亲叹息一声，看着儿子坚定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外别惹事，有空就回来看看我。”母亲嘱咐道。杨雄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暖暖的，他高兴地说：“妈，您放心，我会谨遵您的教导。”杨雄转过身对大哥说：“哥，我走后，妈就拜托你多照看了，她要是有啥事，你就多帮着点。”大哥连连点头：“没事，应该的。”“妈，以后你别再种经济作物了，上街路途太远，你也没法拿去卖。只种些粮食作物就行，要是没钱花，我每月给您寄回来”杨雄转而嘱咐母亲道。“儿子，寄不寄钱不重要，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母亲揉了揉眼睛，开心地说。“来，妈，哥，嫂子，我们再干一杯酒。”饭桌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临行之际，杨雄从银行取出四千元现金，两千元交给母亲，自己留两千元以备不时之需。“你哪来这么多钱？”母亲接过钱，疑惑地问道。“我在松林寺学武时，利用休息时间打工挣的。”杨雄只好编了个谎言骗过母亲，不然她怎么会要这不明不白的钱。

数日之后，杨雄背了个包，包里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东莞的路途。出发时，杨雄与母亲、大哥和嫂子依依不舍告别。他看着母亲那日益苍老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情感。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外努力奋斗，功成名就，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