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姑娘疯了
南似锦静静聆听着她宣泄苦痛,伸手为她擦拭泪水。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也不想似锦你受委屈,是姨娘没有本事呜呜呜……”
想到那个弱小的身影,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母亲,南似锦知道,大夫人在警告她。
警告她恪守庶女的本分,不要兴风作浪。
只可惜,这一世,她绝不示弱,绝不认输。
“娘亲,安乐不会有事的,很快我就会让他和我们团聚。”南似锦紧紧回握姜姨娘的手。
“似锦,你又要做什么?你别冲动。”姜姨娘着急的看着她。
“娘亲,您愿意相信我一次吗?”
姜姨娘止住哭声,看着眼前蜕变的女儿,一时间喜忧参半。
“相信我,相信你的女儿有能力保护你和安乐。”南似锦循循善诱道。
她娘亲生性软弱,可她希望娘亲至少能够支持她。
姜姨娘看着眼前褪去懦弱的女儿,那双眸子写满了坚毅,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莫名的让人想相信她。
终于,她点了点头,“似锦,娘相信你。”
“娘亲,我会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娘不奢求过上好日子,只希望你和安乐两个人能平平安安的就够了。”她捧
着南似锦的脸,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
南似锦只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她抱住姜姨娘,埋进她的怀里,“娘……”
姜姨娘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娘在。”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娘亲和弟弟是她的埋藏在心底的慰藉。
“娘亲今日留下来,与我睡吧。”她闷闷出声。
“好。”
……
这日,南似锦还没踏出院门,就看见忙忙碌碌的仆人。
“这是怎么了?”南似锦疑惑出声。
“看起,像是来了客人。”桃红张望着说道。
“你去打听打听。”
很快桃红便打听回来了,南府外是皇家的马车,府上来了贵客。
“姑娘,书房守卫森严,来人应当是找老爷议事的。”
南似锦敛眸,她等的契机来了。
“桃红,我有事交给你做。”南似锦郑重出声,“不过有些冒险,你愿意吗?”
桃红毫不犹豫地点头,“姑娘尽管吩咐!”
南似锦一番耳语,桃红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南似锦整理衣裙,朝着锦绣院的脚步快了些。
锦绣院。
南似锦没有朝着主屋去,而是直直朝着柴房而去。
“四姑娘这是做什么,您走错地方了。
”锦绣院的丫鬟急急忙忙上去拦她。
“让开!”南似锦冷着脸推开眼前的丫鬟。
没料到一向弱不禁风的四姑娘有这么大的力气,丫鬟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
眼见南似锦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丫鬟连忙扯开嗓子求援:“来人啊!四姑娘疯了!”
南似锦一眼就看见在角落缩成一团的南安乐。
南安乐听到脚步声,身体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抬眼看清来人,眼中的恐惧化为希冀。
“姐姐,你来接我了吗?”
“我来接你了。”南似锦上前,拉着他,“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用怕,你看姐姐眼色行事。”
南安乐点点头,无条件信任她。
南似锦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刚踏出柴房,就被团团围住,几个粗使婆子和家丁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
南似锦将南安乐护在身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南夫人远远站在台阶上,身后是来给她请安的姨娘和子女。
“南似锦,你好大的胆子,一大清早把我这院子搅得鸡犬不宁,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南夫人锐利的目光落到姜姨娘身上,“姜姨娘,你的一双好儿女!”
姜姨娘连
忙跪了下去,“大夫人恕罪,他们只是、只是……”
只见低着头的少女抬起头来,豆大的泪水划过脸颊,她猛地跪了下去,“母亲!”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南似锦,以为她闹出这么大动静,是这些日子翅膀硬了,要和夫人硬碰硬。
怎料这会又跪下了,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
“不知道是何等恶仆,竟将七弟关在这阴冷潮湿的柴房里,似锦也是救人心切,还请母亲念在似锦的一片赤诚之心,不要怪罪似锦。”南似锦情深意切的出声道。
南夫人都气笑了。
不得不说,是她小看了南似锦,以为是个胆小怕事的,没想到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可惜还是嫩了点,以为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敢惩治他们?
真是太天真了!
莫说现在是在锦绣院,就算是整个南府,都是她这个主母说了算。
“七少爷犯错,我罚他在柴房面壁思过,有问题吗?”南夫人冷笑。
“何事,吵吵嚷嚷的。”南镇宏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大门传来,身边还跟着一位男子。
男子一身红衣,眉宇间的贵气不容忽视,那双幽深的眸子慵懒随意,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又仿佛什么都
不放在眼里。
“老爷。”众人规规矩矩福了福身。
“这位是翎王殿下,还不快行礼。”南镇宏虎着脸出声道。
“参见翎王殿下。”
南似锦没想到来人是他,抬眼看去,却不料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旋即错开,仿佛只是无意对视。
上官云熠眸光微敛,眼前的女子跪在地上,头发凌乱,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大人的家务事,本王不好插手,南大人自便。”他慵懒地说。
南镇宏谦卑地颔首,责问地目光落到了南夫人身上。
南夫人有一瞬的僵硬,随即笑着迎了上去,“老爷,这四丫头一大早就闹到妾身的院子,妾身也头疼着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四姑娘今早像是中邪了一般,闯进夫人地院子,不管不顾地踹了柴房,拉着七少爷出来哭哭啼啼,说是有人故意关七少爷。”徐嬷嬷上前出声道,“七少爷昨日没有完成夫子的作业,大夫人才罚他在柴房面壁思过。”
“老爷,这安乐性子顽劣,不学无术,夫子也是头疼不已。他虽不是妾身亲生的,但也是老爷的孩子,爱屋及乌,妾身也是想让他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