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逼婚
“喀什，你们居然敢公然违反盟约。”
“违反盟约？不好意思，我们布拖一族从不和弱者结盟，拉朵灿木，下辈子再见吧！”喀什手中屠刀挥下，肥硕的脑袋滚出数米远：“传令下去，但凡拉朵部落的男性以及年老的女性，全部杀死，其余的带回部落。”
“是，少主。”得到允许的士兵，带着数百人展开屠杀，拉朵的游牧小队数十人成他们刀下的亡魂。
雄鹰？喀什打开雄鹰带来的信息，心中的愉悦又多上几分：非常好，没想到赤水瑶瑶已经回来，我得尽快去提亲，否则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那就糟糕啦！现如今的卡拉山脉，我已然是一家独大，赤水族长，你如果还不答应，到时候别怪我直接抢啊！
赤水部落，卡拉山脉脚下最富裕的部落，虽然战斗力中下，赤水族长却能凭借其强硬又具有谋略的外交能力，硬是在吐蕃王的带领下，让赤水成为吐蕃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稳定的局势自从南部布拖族得到神秘势力的帮助，她不仅吞掉卡拉山脉南部的十几个外来部落，还将东侧的拉朵部落吃掉，继续任由她发展下去，赤水部落也支撑不了多久，难道王真的会允许布拖族如此嚣张？
坐在帐篷里的赤水族长，忧郁烦闷，盯着面前的地形势力分布图近两刻钟也没有移动：到底要如何才能在这次势力变更当中将部落保存下去。
“赤水，你父亲此时正在为布拖族的事情烦恼，你不去和他分担？”草场上负责放牧的李思幻，惬意的享受阳光和微风，对明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父亲的事情我又插不上话，有什么好说的？”赤水继续翻看手中的泛黄书籍。
“哎，几个月前，你不是知道独孤雯的事情吗？为什么又在研究永生？书都快被你翻烂啦！”眼瞅她还不肯放弃，李思幻忍不住多上两句嘴。
“永生我知道是不可能的，即使能得到永生也必定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独孤雯，她失去最宝贵的记忆和自由，直到消失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到底是谁，所以我很想知道玛格巴你失去过什么，才获得不死的身躯？”
“我失去过什么？嗯……不知道啊！得等我走到独孤雯那一步时才会知道，或许多年后，也有可能是明天，亦或者像独孤雯那样是……”
李思幻刚想说出‘现在’两个字就被赤水抬手堵住嘴：“我不允许你以后说这些，你要记住，你存在的意义就是陪着我，让我开心，知道吗？”
“是是是，我的小主人，你忠诚的玛格巴食物会永远守护着你，不离不弃，好不好？哈哈哈。”
李思幻为什么会一直待在草原上，没有回去大唐，更多的原因是草原上的生活，每天除放牧就是唱歌跳舞，偶尔登上雪山采取几株雪莲炼制丹药。
比起大唐东林城里拼命劳作，还得上缴赋税的日子，草原里只有安逸和舒适，不用勾心斗角，每天都能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
笨蛋，总拿我当小孩子。赤水在其母亲的呼唤下，跟着去忙，留下李思幻守着草原上悠闲的牦牛。
“李思幻，族长有请。”来者是赤水族长的亲信，李思幻心中也因此产生不好的预感。
“你来了？”赤水族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将李思幻当作上宾对待，好像从自己成为赤水瑶瑶的家教老师开始，赤水家族就没人将自己当作奴隶看待？
“族长，您不必如此厚待，我是赤水的奴隶，如此礼遇，着实不习惯。”
“你呀！还是那么谦虚，如果没有你教给我们的农耕知识和放牧技巧，我们还得到处迁徙，没有你的医术，我的部落不知还要死去多少同胞，你从大唐过来，不仅带来学识、医术、农学，甚至还把大唐的诗词都带了过来，我现在被王当作吐蕃与大唐的桥梁，也是多亏你呀！”
怪不得十多年来，部落对我一直都很尊敬，敢情是自己赚的：“族长此次叫我来，是否是关于布拖族求婚的事情？”
“唉，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不瞒你。”赤水族长拿出地图解释，“现如今的卡拉山脉，至少有半数的地盘落入布拖族之手，其人口数量更是达到惊人的三十万人，战斗兵力加上外援最多能达到十万，咱们赤水族加上外援最多只能达到五万兵力，一旦打起来，我们必败无疑。”
听得出来，族长的声音很沉重，更多的还是担心，但是和自己商量打仗的事情，他确定吗？李思幻尝试着分析说道：“他们拥有大量的兵力，难道吐蕃王没意见？他们如果突然联合其他部落逼宫，即便是吐蕃王也得流泪吧！”
“吐蕃和大唐差不多，部落好比是大唐的王侯，与大唐不同的是，部落里的士兵更愿意保护自己的部落而不是吐蕃，只要为部落而战，团结力强大的部落甚至能做到全民皆兵，因为部落是他们唯一的家。”
“所以比起大唐，吐蕃人对部落的忠诚要更强，是吗？”
“没错。”
“族长，我虽然博学多识，但我并不懂军事战术，您若问我这些，恕我直言，会让您失望的。”
思考良久，赤水族长才肯继续开口：“我知道，我此次约你过来是想问你，如果赤水族和布拖族开战，我希望你在关键时候能带瑶瑶离开，回到大唐，以后不要回来。”
“额……您觉得赤水会答应？”
“她答不答应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答不答应？”赤水族长似乎是知道此战的危险，无形之中提高了音量。
“我当然答应，但赤水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跟我走的，而且我好歹在部落生活过十五年，族长，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临阵退缩，跑回大唐吧？”
“那你能帮我们杀敌吗？”
“杀人我不能做，我只能帮你把人击倒，补刀得你们自己干。”
果然，你根本不是尘世之人，怪不得那些家伙要得到你，真对不起，为赤水族，身为族长，我始终要以族人第一位，允许他们接触瑶瑶我认为是正确的：“那到时候就有劳你了。”
“母亲，你找我？大木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赤水没想到繁忙的母亲会有时间找她，从小到大都只能在节日时才能见到。
“瑶瑶，你已经二十岁，不要再和母亲打趣啦！”
赤水母亲欣慰的掀开各个箱子，映入眼帘的全是上等的宝石金银，珍贵玉器，甚至还有刻满金边的火红新服立在旁边？
果然，那个臭无赖？愤怒的赤水上前将所有箱子踢翻，珍贵玉器都摔碎几件，吓得侍女们惶恐的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喜服，赤水母亲拍拍灰尘后无奈的开口：
“母亲看得出，布拖家的小子是真心喜欢你，从你十五岁起便一直上门提亲，能坚持五年不停，真的很难得。”
“难得？那混蛋看上的不过是我的美貌和身份，如果没有赤水瑶瑶这个名字，他根本不可能会上门提亲。”
“女儿家始终要出嫁的，隔壁部落族长女儿十五岁便成家，十八岁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喜爱大唐文化，所以我们给你最大的自由，让你像大唐女子一般快乐的成长，从未答应其他部落的求亲，难道你连自己拒绝过多少门亲事都忘记了吗？”
“中原人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等道理女儿自然明白，但女儿的心思您又不是不知道，否则为何放任女儿直到现在？”
赤水紧张的双眸流下不甘心的泪水，因为她知道，一旦父母亲自要求联姻，自己便再无退路。
“从他来到咱们部落，救下你露出真实的容貌开始，为母便知晓你的心思，你的父亲也知道，也因为他，你才出落的和大唐公主般美丽大方，你才能成为赤水族最让人倾慕的小公主，咱们赤水族才变得更富裕。”
“那您为何还要我嫁到布拖？”
赤水母亲连连摇头：“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要求自己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也没有哪个做母亲的希望自己的女儿远嫁，可是瑶瑶，十多年来，你认为他真的对你怀有异样的感情吗？”
“我……”瑶瑶不敢打包票，无法回答母亲的问题。
“据母亲所知，在他眼里，你好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你难道忘记你是谁带大的吗？从你五岁开始，他便代替我们照顾你，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甚至连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你觉得他会……娶你为妻？”
“母亲，你不要混淆视听，无论是吐蕃还是大唐，自古以来都有着童养媳童养夫之说，我的两位姐姐不就是如此吗？二姐夫和三姐夫不正是姐姐们从小养到大的吗？”瑶瑶立马找到例子反驳。
“你……”赤水母亲差点被气死，语气变得有些不和善：“没错，你的两位姐夫确实是从小养大，但他们是从五岁开始养大的童养夫，他呢？你见到他时，他都二十多，现如今的年龄都快赶上你的父亲母亲，根本不合适。”
“母亲，如果我没记错，七娘的年龄好像比我还小，距离父亲至少三十岁吧？”
“瑶瑶……”赤水母亲大声吼道，“那是为了部落。”
“所以为了部落，你也要我像七娘那样牺牲自己，每日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自食其力？甚至差点病死都没人知道？”
赤水身为女儿，一年到头都没能见上父亲几次，更何况排行老七的七娘？而且她因为部落弱小，身在人生地不熟的赤水族，如果没有瑶瑶和李思幻的帮助，一年前就病死了，作为部落联姻的媒介，能获得幸福的女子……根本不存在。
赤水母亲气得扔下喜服质问：“行啊！既然你不想嫁，母亲给你承诺，只要你能让他三天之内娶你为妻，布拖族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父亲会处理，如若不然，你必须答应布拖族少主，如何？”
“三天之内娶我为妻？”赤水再次陷入语塞，无法回答，因为她知道他不肯能娶她。
自从五年前他为她舍命挡箭，她便不止一次提出要求他娶她为妻，可每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逃脱，经过独孤雯一事，她也知道他随时会消失，她也知道他从未将她当做女人来看待，在他眼中，她只不过是小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