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八十四章 祭坛
从第三层踏入第四层的古怪空间后，楚阳并未感到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剑十一、乌皇等人依然紧紧相伴，并未分离。
他们共同出现在了一处极为古怪的祭坛前方。这座祭坛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它的造型奇特，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祭坛的四周刻满了各种神秘的符号和图案，那些图案扭曲而怪异，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的涂鸦。
“这座祭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这怎么可能？”
石块在看到祭坛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震惊和恐惧。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事物。
那恐惧深深地刻入他的骨髓之中，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楚阳敏锐地察觉到了石块的异样，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座祭坛究竟有着怎样的来历，竟然能够让一向镇定的石块畏惧成如此模样？
“这个祭坛到底有什么来历，竟然能够让你畏惧成这样？”楚阳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好奇。
石块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回应道：“你不明白，无论是谁看到这个祭坛都会像我一样，因为这里乃是当年埋葬了无数个巫族的场所，就连巫族人自己也对这个祭坛畏之如虎。”
楚阳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凛。他默默地闭上双眼，试图感受这座祭坛的气息。
刹那间，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从祭坛深处汹涌而出，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地层之下，仿佛埋葬着无数冤魂，它们的怨念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乌皇紧皱眉头，身为三足金乌，他对冤魂的气息极为敏感。他能够真切地感觉到石块所言非虚，而且这座祭坛内的情况远比石块口述的更加可怕。
那股邪恶的力量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巨兽，随时都有可能苏醒过来，将他们吞噬殆尽。
“难道你不知道那条通道会带你我走向何处？”乌皇转头望向石块，眼中带着一丝责备。
石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当初他只告诉我那条路可以找到他，从来没有说过会带我走到哪。”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这件事情实在太过久远，他只能记得起大概的情形。他非常确定，当时夸树与他所说的就是如此，并没有提及这条路的终点会指向这座可怕的祭坛。
这座祭坛实在是太可怕了。乌皇和楚阳身为新古时代的修行者，或许对它的可怕之处了解甚少，但石块凭借着一些细微的痕迹，已经认出了这座祭坛正是当年在太古时代凶名赫赫的那座。他的目光落在祭坛表面的一处刀痕上，那是他当年身为人形时留下的印记。
即便当年他全力施为，也仅仅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极其轻微的痕迹，根本无法将其摧毁。岁月流转，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能有朝一日再度见到此物。
它不是早就应该随着夸父那些老古董一同烟消云散了吗？为什么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夸树体内？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心中隐隐觉得在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或许还潜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隐情。
楚阳看出了石块心中的震惊，他轻声问道：“你很害怕它，而且当年还见过它，我说的没错吧？”
石块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笑。当年各族中的绝顶强者中，哪一个不畏惧这座祭坛？当初这座祭坛不知埋葬了多少强者的生命，令其成为了巫族的养料。包括夸父在内的一些绝顶巫族哪一个没有因为这些养料受惠。”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仿佛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说的确实不错，这座祭坛的底细要比你们想象的可怕得多，它出现在这儿不是什么好消息，当时就连我都对此事毫不知情。”石块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你觉得此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它和夸树之间有多少联系？”楚阳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石块沉闷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不清楚，此物当年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夸树体内，除非……”
他的话突然停住，仿佛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但又不敢轻易说出口。
“除非什么？”楚阳急切地问道，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石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说，说出来我们都会有大麻烦，而且搞不好还会被夸父注意到。我劝你们还是别再追问了，知道的太多对谁都不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仿佛在忌惮着某种强大的存在。
楚阳微微皱眉，沉默了一瞬。他忽然挥动手臂，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笼罩了几人所处的地域。
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所隔绝，与外界彻底分离。
楚阳转头望向石块，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在这里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你若不信大可以仔细感知一番。”
石块半信半疑地释放出自己的元神，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大阵的力量。然而，当他刚刚触及到大阵力量的一瞬间，一种被他遗忘很久、已经有数万年没有回想过的恐惧再度从内心深处浮现。
这次的恐惧要远比他第一次见到祭坛时还要惊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骇。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楚阳，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这种气息。
这一刻，困扰他心中的疑惑此刻浮现，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夸树会将楚阳这样的人族吸入体内，并且让他们和自己相见，原来一切都早已注定……
石块沉默良久，才勉强将这个令人惊骇的事实吸收。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楚阳的目光中已经不敢有任何轻视。
“所以你们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敬畏。
楚阳的问题直截了当，直指那座祭坛，他隐约感觉那座祭坛很有可能便正是夸树让他们出现在此地的真正目的。
“它到底是什么来历，还有你到底是谁？”
石块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像是在思索到底该从哪里说起。良久过后，他才缓缓发出声音，一开口声音中便带着一股历久弥坚的沧桑：
“我的来历太过久远，久远到就算是我也只能回忆起一个大概，当时的我只不过是无数臣服于巫族旗下的种族中的一个实力尚可的存在。”
楚阳见石块不愿意多言，也没再继续追问，转而问起祭坛：“祭坛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在上古民间非常流行的刑罚？”
楚阳对上古年间的种种秘闻都了解不深，在他的认知里，那段历史仿佛被一层浓厚的迷雾所笼罩，只隐隐约约知晓一些皮毛。反而是乌皇，出自于三足金乌的他对这些倒是非常了解。三足金乌一族在上古时期便已存在，他们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变迁，那些古老的传说和秘闻如同家族传承的印记，深深地刻在乌皇的灵魂深处。
“你说的莫非是无根劫？”乌皇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已经猜到了石块所提及之事。
“不错，正是无根劫。”石块点了点头，表情凝重，仿佛回忆起了那段黑暗的历史。
楚阳对这个奇怪的名称生出了好奇心，他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忍不住问道：“无根劫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块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哀。
“此法到底是何时诞生已经无从考究，但通常被那些巫族用来惩罚旗下违抗他的命令的人。
此法可以让受难之人无根无凭，彻底化作冤魂野鬼游荡在天地间，而且终身都难以超脱……”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数冤魂的哀怨。
楚阳皱眉问道：“当时的巫族真就如此恐怖？”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心中对上古巫族的强大和残忍有了更深的认识。
“何止，他们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可怕的多。
当时哪怕是大战伊始，仍有许多种族畏惧巫族的权势，不敢与他们抗衡，直到后来见到巫神失踪，他们这才鼓起勇气选择对他们挥动屠刀。”
石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仿佛那段历史依然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你口中所问的那座祭坛，便正是当年巫族众人实施无根劫的重要手段。”
石块缓缓抬起手，指向那座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祭坛，手指微微颤抖。
“在巫族统治尘世间的那个阶段，此物收割了无数人的性命。大战期间，我记得此物早就在余波中销毁，虽然没有找到它的踪迹，可按理来说此物早已应该消失不见，可没想到它今日竟出现在了夸树体内……”
说着他忽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看向楚阳，那认真的眼神就连楚阳一时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