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沈娇娇话音刚落,许易便满脸嫌弃的一把将她推开,迅速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衫套上,跌撞着下床扬声怒道: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棠梨姑娘秀外慧中,最是守礼遵法,根本不可能做出以死相逼这种出格的举止。你与她同日出嫁,一定是轿夫抬错了轿子,不行,我现在就要去侯府把她换回来!”
许易现在一看到沈娇娇,脑海中便不受控制的浮现那日她拔下头上的发钗扔在他脚边,当着众多贵女公子的面趾高气昂给他扣上偷窃、癞蛤蟆等帽子的场景。
心中对她颇有恨意,根本不信她的一言半语。
说完便开门欲冲出房去。
沈娇娇眼疾手快,连忙下床从身后紧紧的一把抱住他,委屈地哽咽道:
“夫君,我们昨晚洞了房,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见许易微微一愣,沈娇娇戏精上身继续哭诉: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有恨,从未想过要娶我为妻,可其实我早已对你芳心暗许,曾羞辱于你也是因想引起你的注意。”
许易被沈娇娇的话惊了一跳。
扳开她的手慢慢转过身来面对她。
觉得今日的沈娇娇软娇温柔,与他印象中那个刁蛮
跋扈的恶女判若两人。
拧着眉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那双含着盈盈春水的眼,有些不耐烦的冷声道:
“沈娇娇,你是不是脑xx病?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娇娇见许易对自己的态度差得不能再差,心中溢满对他的鄙夷与厌恶。
很想狠狠扇他几个巴掌,让他认清自己卑贱的身份。
可一想到他将来会重权在握,让自己当上风光的宰相夫人,又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耐着性子故作柔弱的道:
“夫君,我说的句句属实,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快要饿死时分你半块饼的那个小女孩吗,那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
沈娇娇边说,边将白皙光洁的手臂伸到许易面前,指着上面的花形胎记给他看。
上一世许易重权在握,无数大臣上赶着给他送美人。
偏偏他对沈棠梨痴心深情,既不纳妾也不寻通房,公然宣称只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沈娇娇那时在后庭院中过得凄凉悲惨,想借他之手逃离侯府。
为此绞尽脑汁想爬上他的床,虽然失败,可却意外得知他与沈棠梨之间的这段渊源。
觉得他定是因沈棠梨当年的“救命之恩”才对她痴心如此,决心换亲那日,
便依葫芦画瓢描了个与沈棠梨一模一样的胎记,想冒领这份恩情。
果然,许易看到她手臂上的胎记后,原本犀利的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
满脸不可思议的道:“真的是你?”
为让他相信,沈娇娇绘声绘色将上一世打探到的细节一一讲了出来,听得许易不禁红了眼眶,仿佛重回当年。
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稍有缓和,沈娇娇忍着恶心对他说尽情话。
随既以退为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道:
“夫君,我知道你心悦的是沈棠梨,可她如今已嫁进了侯府,你就别再想她了。我人和心都是你的,来日方长,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爱上我……”
“你胸有大志且命带官运,将来定会平步青云,今后就由我来当你的贤内助好不好?”
许易自小便长相普通,才华普通,在家易被忽视,在外更是常被打压看扁。
第一次被人如此大胆深情的告白认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对沈娇娇说的话信了七分,再加上也清楚不论这桩婚事有什么隐情,都已成定局,因此慢慢放下对沈娇娇的偏见,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低头瞥见她胸前的那一抹春色,将一切抛之脑后
,抱她上塌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
武定侯府。
沈棠梨睁眼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如一只八爪鱼般双手双脚都贴在楚北冥的身上。
脸颊微红,连忙轻手轻脚的起身想要下床。
不料熟睡的楚北冥突然睁眼,边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肢,边话音慵懒的问:“睡饱了?”
姿势甚是暧昧。
沈棠梨想赶紧逃离这张床,柔柔的应了一声,伸手想去扳开他的手。
楚北冥不松反紧,一双恹恹桃花眼饶有兴致的盯住沈棠梨的脸,扬着笑意道:
“我还没有睡饱,再陪我睡一会。”
说着就欲将探出半截身子的沈棠梨往被子里抱。
新婚第一日,沈棠梨谨遵教习婆子的教导,忙着去给长辈请安,连忙阻止:“三郎,别闹,我得赶紧收拾好去给府中长辈敬茶请安。”
楚北冥似联想到什么,眸色忽地一暗,漫不经心道:
“我陪你去。”
沈棠梨趁机从床上溜了下来,有些手忙脚乱的拿起外衫往身上披,摇了摇头道:
“昨夜大夫说你身子虚弱,今晨还要来为你针灸,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行。”
话音刚落,下人便敲门禀报说大夫已经上门。
沈棠梨叫来云儿为自己梳妆,苏嬷嬷也
趁机向沈棠梨介绍一些侯府的情况。
楚侯爷天生克妻,第一任妻子秦氏生下嫡长女和嫡长子后去世。
第二任妻子白氏生下楚北冥,堪堪当了五年的侯门主母便因心结难解抑郁而死。
陈氏妾上妻位,生下排行第六的楚长辞和排行第七的楚云萝。
安姨娘生的四小姐楚凉月和五郎君楚笙则是府中唯一的庶子和庶女。
老太君年事已高,府中如今是作为大房夫人的陈氏在执掌中馈……
梳洗打扮好,沈棠梨在苏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厅堂。
陈氏和安姨娘以及侯府的一些直系亲戚早早坐在位置等候。
沈棠梨按照礼数端茶先向陈氏敬茶。
陈氏看起来面容和蔼,喝下敬茶后不仅没有为难沈棠梨,还送了她一对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当见面礼。
而安氏因楚笙昨夜被伤一事对沈棠梨怀恨在心,故意将喝进嘴中的茶水以烫为由一口吐出,阴阳怪气的道:
“伯爵府的姑娘气运就是好,三郎都躺床上昏迷半年了,你一来他就醒了,楚家可真是没白娶你这个儿媳妇。
我娘家外甥也生了重病没多少日子可活,不知你们伯爵府还有没有待嫁的姑娘,我想牵个线让人嫁过去冲一冲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