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逃过一劫
“可惜这姑娘是平南侯的女儿……”永无可惜的砸巴了下嘴:“又有些锋芒太过,不然正好可以到我们国寺来工作,这样的姑娘就算是做尼姑,估计都能够让公子哥们魂牵梦萦。”
对了……锋芒太甚……裴翎珩来不及多想,站起身几步走到钟毓清另一旁,用力的捏了捏对方的手臂:“大夫人说的对,娘子……毓清,你先起来。”
眼下可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公道跟平南侯撕破脸皮的时候,裴翎珩不动神色的加重了力道,足够让明显神游天外的人回过神来。
太过明显的暗示让钟毓清皱了皱眉头,她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明明是刚才让自己忍不住几分心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竟然显得有几分的陌生。
被她水盈盈的眸子一看,裴翎珩能够清楚的听见自己良心被人狠狠一捏的声音,只是眼下的情形,比起什么狗屁公道,他更加在意的是钟毓清的生死,若是这内院的女人想要动她,他大可以护着,可若是平南侯……虽说他不怯,可还是担心自己不能够护对方周全。
见他没有直视自己的眼睛,反而是移开,钟毓清只
觉得有些可笑无比。
就连是身为平南侯的嫡女的她尚且如此,要是其他人……钟毓清不敢想,胸口那股汹涌澎湃的情绪也让她停不下来,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一定要找出凶手,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睛,嘲弄一般轻哼了两声,这才重新抬起头跪直看向堂上的平南侯,嘴角微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对不起了……毓清。”只是没等她说些什么,一旁的人却突然出声:“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好好地说什么对不起……就算是她有些失望也没必要道歉?
钟毓清有些奇怪,正想要回过头询问,哪知道后颈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她眉头一皱,想要开口,可脱力感却随着疼痛一下子蔓延开,像是潮水一般将她紧紧包围,让她失重的向后倒去,正巧靠在了裴翎珩的胸前。
视野逐渐被黑暗给代替,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清楚的听见裴翎珩焦急的声音:“王妃晕倒了!来人!送她回房间。”
我不想回房间……我要个公道……钟毓清费力的动了动手指头,可还是抵抗了这失力的感觉,在
越加深重的黑暗中闭眼晕了过去。
“既然钟小姐晕倒,那么线索也中断。”永无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冲着平南侯微微一拜:“眼下钟小姐的嫌疑已经洗清,还是快些安排您的家眷和令公子的丧仪,侯爷以为如何?”
平南侯没有立马做声,只是狠狠的瞪了眼裴翎珩怀中已然失去意识的钟毓清,要不是突然杀出个裴翎珩和这个和尚,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骄纵的丫头!
可当着这满堂外人的面,平南侯也只能清了清嗓子;“那就烦请大师择选个好日子,并为贱内安排超度诵经。”
见这两个人开始打太极,裴翎珩来不及跟平南侯客套,抱着钟毓清抬脚就迈出了大堂,焦急的看向一旁的池生:“你们小姐的院子在哪个方向?”
“摄政王请随我来。”情况紧急,池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法度,领着裴翎珩就向着院子的方向跑去。
大概是听说了钟毓清一大早就被侍卫押解带走的缘故,满院子的仆人都侯在了院子外,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尽管从前钟毓清的确是娇纵跋扈,甚至以折磨他们这群下人为乐,可自打落水从鬼门关走
了一遍回来以后,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
“来……来了!”站的最高的小结巴指着不远处脚步匆匆的人:“好像是……是池生姐姐,还有……还有摄政王!”
他话音刚落,裴翎珩就仿若大风刮过一般抱着钟毓清进了院子门,留下一干人等有些不可置信的楞在院门外。
索性太医早就已经候在了院内,见裴翎珩亲自抱着钟毓清出现,年过古稀的太医也是一惊,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眼,吩咐裴翎珩将人安置到床上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落座号脉。
“马上去烧些热水,准备些金疮药。”见太医为钟毓清诊脉,裴翎珩来不及喘口气,忙连声吩咐道:“你们家小姐手腕上的伤口要仔细着,这段时间可不能让她再伤到,更不能……”
“臭小子……”没等他叮嘱完,诊脉结束的太医撩开床帘走出来,没好气的瞪了眼裴翎珩:“这么清楚钟小姐病情,那干脆这脉案你来写好了。”
裴翎珩有些尴尬,往日里清冷的摄政王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太医道:“那我哪儿跟您比,我这都是些雕虫小技,您快给我娘子
写方子吧!”
“哼!”早就看穿一切的太医狠狠的抽回自己的袖摆,施施然坐在提笔,不无傲娇:“眼下这么担心?那方才你小子下手没个轻重的,直接给人家姑娘捏晕了?”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裴翎珩无奈,若非直接晕倒,只怕那平南侯根本不会将这件事就此揭过。
片刻,太医停下笔仔细检查一番后将墨迹尚未干透的药房递给了已然急的快抓耳挠腮的裴翎珩:“抓药去吧!这火候……就不用我叮嘱你了吧!”
“那是自然!”裴翎珩大喜,忙不迭伸手接过,可没等他高兴,钟毓清的房门就被人叩响。
“摄政王,我们侯爷让我过来传话。”管家为难的声音透过房门传了过来:“您跟大小姐终究尚未成亲,您要是久留,只怕是我们小姐的名声……”
裴翎珩嘴角的弧度一僵,尽管不悦,可考虑到于钟毓清无益,只得作罢,将药方交给池生,叮嘱了几句后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开了钟府。
“哟!这不是我们的摄政王吗?”永无扔掉手上的石子儿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怎么?刚才太张扬惹老丈人不高兴给你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