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公报私仇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慕容嫣,白梦秋,你们两个傻子,还以为利用了我,其实,你们才是我手里的那把刀。
皇宫,养心殿。
“啪。”
裴翎珩飞快地闪身,奏折尖锐的一角贴着他的眉角飞过去,一滴血从他的眉角低落在脚下。
头顶上怒气冲冲,“裴翎珩,你看看这些奏折,哪一个不是弹劾你的,朕派你去练兵,你就是这么练的,从古至今,朕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练兵方式,你是不是把朕当傻子了?”
裴翎珩抬手擦掉眉间的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皇兄,我本来就不是那块练兵的料,你还不知道?是你非要让我去练兵,却反过头来埋怨我,这不合适吧?”
闻言,皇上眸子闪烁两下,怒气不减,“裴翎珩!”
殿中一片寂静。
“朕在很严肃地同你讲话,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说着,他抬手又将桌案上的砚台拿起来扔过去。
旁边的老奴看得心惊胆战,这块砚台可是实打实的花岗岩,若是真的砸中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是救不活的。
看皇上的样子,又像是
下了狠心想要摄政王的命一般,他闭上眼睛不敢看,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摄政王能够躲过去。
眼看着砚台就要砸中,裴翎珩瞳孔微缩,目光一沉,快速蹲下身子,面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皇兄,你是不是嫉妒我生的比你风流倜傥,才故意想让我毁了容啊?”
他故意用心惊胆战的语气道,“皇兄不知道,这京都的女子,可都是看上了我的这张脸,才愿意凑过来的,若是皇兄把我的脸毁了,日后我还怎么游戏花丛……”
旁人不知道,他裴翎珩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所谓的什么练兵不按常理出牌,被大臣弹劾,那些都是屁,都是皇上为了治他,才故意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早些年,先皇是想要立他为太子的,后来,不知为何,却让他这个兄长当了皇上。
哪怕他这个摄政王当的再没有野心,始终是皇帝心里的一根针,只要他一日不死,皇帝就一日睡不安稳。
皇帝眸子阴晴不定,似乎在衡量裴翎珩话真实的程度。
随后,他狠狠地等着裴翎珩,“裴翎珩,若是再有下次,朕便废了你这个摄政王。”
“还有这种好事
?”
裴翎珩笑着道,“皇兄还是赶紧撤了我,给我点银子,让我去遨游四海去,天下这么大,我很想去看看。”
这句话,还是钟毓清教给他的,他顺口便说出来了。
皇帝胸腔起伏不定,“你还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皇帝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想要废了我,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是知道的,皇上肯定是不会废了他的,一来,先皇有诏书,让他当摄政王,辅佐皇帝,治理天下。
若是他废了他这个王爷,恐怕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
二来,他当这个摄政王,只是有个虚名,没有什么实权,一个对自己充满威胁的人,最好就是把他圈养在自己眼前,只有近距离的看着,才能让人心安。
所以,皇帝肯定是不会废了他的。
“你知道就好。”
皇帝语气缓和了许多,看起来是放松了警惕。
“皇兄,我来这里也很长时间了,我家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就不多留了。”
皇上心里烦躁,摆摆手,“滚滚滚。”
等他离去,皇帝的眸子变得更加阴沉,他当年,就应该杀了他,不该留着他
这个祸患。
裴翎珩脚步轻松地出了养心殿,眉宇闪过一抹阴沉,随后便隐藏在玩世不恭的眼神中。
刚刚想离开这么个鬼地方,没想到太后身边的小德子看着他出来,便拦住他。
“王爷,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裴翎珩皱着眉头,“告诉太后,不见。”
太后见他,肯定脱不开想往他屋里塞人的主题,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纳妾,而且,他现在只想要和钟毓清在一起,心里已经没有第三个人的地方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往前走。
小德子跟在身后,不慌不忙,“王爷,太后说了,您若是不去,就拿钟家的大小姐开刀,如今钟家大小姐的减肥馆风头正盛,太后说,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裴翎珩身形一顿,身上的气压骤然降低,让小德子的话止在嘴边。
“王爷,您别误会,这话可都是太后让奴才说给您听的,奴才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就算是给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奴才也是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我去。”
他不怕太后对他动手,但是他怕,钟毓清有事。
从前那五个未过门的亲事,若是说和宫里没有一点
关系,他是不会相信的,不过,那些他都不放在心上,唯独,钟毓清,他是不肯让她少了一根汗毛的。
不管是谁,都不能动她!
慈宁宫。
“珩儿见过太后娘娘。”
裴翎珩行了一礼,便挺直腰身。
太后浅浅抿了一口茶,往旁边一送,旁边的宫女连忙伸手接过去,另一个递上帕子,太后接过来擦擦嘴角。
“珩儿,”太后招招手,“许久没见你了,好不容易等你来宫里一趟,还不来我这里坐坐,看来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了。”
裴翎珩声音淡淡的,身子也不往前动,“珩儿不敢。”
见裴翎珩不过来,太后便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的宫女见状,连忙起身搬了一把椅子,送到裴翎珩身边。
“坐吧,还和本宫见外?”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你啊,和你娘一样,都是性子倔的,你娘没得早,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待你同皇帝是一样的,小的时候,你们都很亲,眼下长大了,你又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本宫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宫里长大的孩子,能有你们兄弟俩这样的情意,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