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邀请
钟毓清略一思忖,她好像确实忽略了这件事。
她似乎没有发现,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裴翎珩的帮助,甚至潜意识中开始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若不是池生提起来,她都忘了要备谢礼的事。
“小姐?”
见钟毓清走神,池生在旁边叫了两声,“若是小姐觉得需要,便告诉池生,也好早点准备。”
她沉吟了一会,笑道,“小姐是不是觉得头疼,不知道该送什么。”
小丫头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其实,小姐倒不如就送老爷送过来的玉佩,王爷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钟毓清摇摇头,她虽然不喜欢那个玉佩,但是这种借花献佛的事,她做不来。
她闭上眼睛,揉揉发涨的太阳穴,面上带着疲惫。
“我再来想想吧。”
她的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皱着眉头,这个时辰了,会是谁在敲门?
池生走过去开了门,外面递上来一封信,随后那人便一阵风一般窜上屋檐。
池生不敢怠慢,赶紧拿着信递给钟毓清,“小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咱们正在念叨着王爷呢,这不,王爷那边的就
来信了。”
钟毓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的嘴真是太多了,她真想哪一天能把池生的嘴巴堵上,让耳根子能够清净清净。
见钟毓清看完信的表情有些低落,池生原本在脸上跳跃的眉毛也皱在一起,“小姐,你怎么了,王爷说什么了?”
“长公主邀请我明日去用午膳。”
池生倏得眉头舒展开,一蹦三尺高,欣喜道,“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长公主请您过去,这可是人人都想得而得不到的殊荣,怎么你还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我在想,长公主为何要请我过去用午膳?”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长公主肯定找她吃饭也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孤独寂寞,想来,应该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那件事,钟毓清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本来送画像这件事,就是一个赌注,就是不知道是输还是赢。
“肯定是长公主喜欢小姐。”
池生一脸笃定。
“唉,”钟毓清苦着一张脸,将信烧掉,“你忘了,我送给长公主的画像,也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喜欢呢,明天这顿饭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喜欢呢,就是鸿门宴了。”
“怕什么,到
时候就算长公主为难小姐,也有王爷在背后给小姐撑腰的。”
闻言,钟毓清连忙瞪了池生一眼,“你现在真的是多嘴了,王爷和公主的关系,岂是我能比的?”
“是我多嘴了,”池生吐吐舌头,“小姐,你就别多想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像小姐这样的人,肯定是人见人爱的,小姐就不必再苦恼了。”
见夜色深了,钟毓清便让池生去睡了,自己也躺在床上。
月色偷过窗棂进来,照在床前,好像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纱。
钟毓清紧紧闭着眼睛,听着外面池生的呼吸声慢慢平稳,她翻了个身子,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被子,结果还是睡不着。
已经有了鸡鸣,她又翻了一个身子,看着床前的月光已经移换了方向,明明身子十分疲惫,可是心里还是没有办法静下来。
这是她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失眠。
翌日,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一对熊猫眼,可惜古代没有遮瑕膏,她只能顶着这一对熊猫眼去见长公主了。
正在欲哭无泪,听着外面裴翎珩的马车已经等着了。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如此想着,她便一副视死如归的表
情,踏出了侯府。
马车稳稳地行驶,裴翎珩看见钟毓清一脸疲惫,一脸惊讶,“你这是一宿没睡?”
钟毓清点点头,心如死灰。
这种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为何?”
钟毓清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一封信。”
“你害怕见到长姐?”
钟毓清点点头,她是一个平民,如何能不怕掌握着自己生杀大权的帝国统治者。
裴翎珩更加震惊,“你为何害怕长姐,长姐明明很喜欢你。”
“因为不确定,”钟毓清有气无力地开口,一副不想搭理裴翎珩的样子。
裴翎珩转转眼珠子,平日里看到的钟毓清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怂。
他努力憋住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钟毓清心里涌起一团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裴翎珩。
裴翎珩见她好似真的生气了,连忙止住笑,“清儿,你想不想知道为何长姐叫你过去?”
“自然想的。”
见她一脸期待,裴翎珩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便开口道,“礼尚往来,若是我告诉你这背后的原因,你是不是也得给我一点什么作为回报才行。”
钟毓清眼睛睁的大
大的,迟疑地看了裴翎珩一眼,她从昨天晚上心跳就没有下来过,血压应该也不低,折磨得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一物换一物,你也不赔本,怎么样?”
裴翎珩见钟毓清犹豫,连忙开口。
见他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钟毓清本想要点头同意,又开始有些动摇了。
裴翎珩见状便将头偏过去,佯装看向车窗外,眼角的余光却打量着钟毓清的神色。
“算了,看来你并不想知道。”
明知道他在欲擒故纵,为了能够心安,钟毓清咬咬牙,“好,你说吧,什么条件。”
裴翎珩闻言,面上堆起笑容,俊脸往前凑,“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钟毓清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甚至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便下意识后退了一下,后背紧紧靠在车厢上,感觉到无路可逃,心里更加兵荒马乱。
她抬起手将面前的人推回去,“裴翎珩,我本来以为你和寻常的男人不同,原来是我错了,天底下的男人一般黑,都是一样的恶心。”
说完话,她便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靠在车厢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警惕的眼神看着裴翎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