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毁容还哑巴的可怜人
可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安暖暖心猛地狂跳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这个陌生奇怪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想到自己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对方都没有来打扰过自己,反倒像是以一种守护姿态默默待着原地。
她脑海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正在逐渐形成。
安暖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在即将经过男人身侧时,忽然伸手直接朝着男人脸上的面罩袭去。
柔软的墨色布料被轻飘飘地落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而安暖暖此刻也看清了男人的真实面容,她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究竟有多唐突。
男人的面罩下,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粗糙发黄的皮肤,伴随着如泥点般的印记,看上去十分丑陋。
安暖暖实在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副容貌,当即被吓了一跳,却并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而是感到十分歉疚。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失态,竟然直接不顾后果地去揭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罩。
想到这,她就感到十分懊恼,恨不得狠狠打自己的手。
男人长了长嘴巴,有些厚的唇瓣一张一合,看得出来十分努力想要说话,最后却只能发出一些嘶哑的声音。
安暖暖瞬间就明白,这个男人不能说话。
见状,她的心里更加愧疚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做得太过分了,这得对眼前这个男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心里对这个男人感到十分的同情,她看着这个毁了容的哑巴,忽地想到什么一般,连忙翻起了自己的包包。
在男人疑惑地目光下,安暖暖从包里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现金,由于现在都是手机信息时代了,她也很少带现金。
看着手上并不算多的钱,她感觉这点钱无法弥补自己对男人的伤害。
想了想,她又将耳环给摘了下来,还有手上的手链。
做完这一切后,她一股脑地把这些东西都塞到了男人的怀中。
男人有这样的悲惨遭遇,想必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这位先生,这些你拿着,算是我刚才对你的鲁莽行为的一点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也不知怎么的一时冲动,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时,安暖暖的手机响起。
她一边掏出手机,一边看向男人:“实在对不住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安暖暖捏着手机就匆匆离开了。
一边走还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喂,妈咪你别担心,我就是出来转了转,马上就回来了……”
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动静。
男人手上捧着安暖暖给的东西,看着安暖暖离去的倩影,脚步下意识追了几步,随后又停住。
直到安暖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不舍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东西。
他眼眶泛着热意,双眸通红,唇瓣也在嗫嚅着。
声音很小,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可若是安暖暖还在他身边,就会发现男人说话吐字清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根本就不是个哑巴。
他收拢手心,看着安暖暖戴过的首饰,鼻息间仿佛还残留着女孩路过时,身上散发出的清香。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沉重,悲伤,还充满着无限的眷恋。
“对不起……”
感受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男人瞬间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安暖暖给的东西收了起来。
下一刻,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态度恭敬地微微低垂着头。
“少爷,我们该走了,老夫人还在等着您。”
听到老夫人三个字,男人脊背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捏成了拳头。
男人没有回应,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却是盯着安暖暖刚才离开的方向。
他有一双深邃的双眸,此刻那双眸子眺望着远方却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他只感觉心都好似在滴血。
看到安暖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码头边上哭泣时,他差点控制不住想要上去抱抱她,好好安慰她。
可他不能。
暖暖,原谅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相见。
男人身后的黑衣人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站在一侧,好似不曾来过一般。
他相信少爷肯定自有分寸。
男人收回目光,随后走到了安暖暖先前坐着的地方,也坐了下去。
同样的视角看着壮阔的海面,他脊背微微弯下了一些。
过了许久,直到黑衣人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时,男人才终于动了起来。
他站起身,戴上被安暖暖扯落的面罩,一言不发地带着黑衣人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继续伤怀,他的肩上还有属于自己的使命等着他去承担起来。
暖暖,等我。
与此同时。
已经走到马路边缘的安暖暖,也正好看到了前来接她的安岁岁和战家保镖们。
看到安暖暖,安岁岁那一颗悬空的心才彻底踏实下来。
他走上前一把拽住安暖暖,左右看了看。
“你没事吧?”
安暖暖看到他就想起商场里发生的事情,这会还有些生气,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事。”
安岁岁瞧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一顿。
“暖暖,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对不起。”
见安岁岁先低头了,安暖暖也没有再端着架子。
她轻哼了一声:“行吧,那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谁让本小姐人美心善呢。”
安岁岁长舒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对,我妹妹就是人美心善,走吧,我们回家。”
安暖暖点了点头,又想到刚才看到的怪人,忍不住跟安岁岁一起聊了起来。
“二哥,我刚才在码头上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听到这话,安岁岁准备上车的脚步顿住了。
“什么人?”
“一个毁容了,还是个哑巴的男人,起初我注意到从我去码头没多久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那,还戴着个面罩时不时打量着我,但是却一直没有打扰过我,后来我好奇去摘了他的面罩,才看到他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