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于嘉荷坐了回去,看着十一,“说说小女孩的事情吧。”
十一的手随意搭在书桌上,缓缓开口。
十一一开始也猜出来了是侯府的手笔,所以他并没有担心于嘉荷的安危。
可是她被关了许久也没有什么结果,十一不想继续把事情给拖下去了,刚好遇到于嘉荷被带去了义庄,他也跟着去了。
等于嘉荷他们走了,十一这才又进去看了一下小女孩的尸体。
守尸人看到十一看小女孩,他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十一立马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然后和守尸人你比我猜了半天才明白他为什么唉声叹气。
自从小女孩来到义庄后,她的家里人从来没有管过,可是前两天突然来看了她的尸体,对于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他们怨天怨地,还拉着守尸人觉得他不称职,让他还一个刚死是个样子的小女孩给他们。
哪怕义庄已经十分阴凉,也十分的爱护尸体,但是自然现象根本就阻挡不住的。
他去哪里给他们变一个尸体出来。
他们又是一番拉扯,一个听不见,一边看不懂,还是一个官差来制止了他们吵架的事情。
官差会手语,守尸人通过官差比划才明白,这些人要拿着小姑娘的尸体去配冥婚,只可惜小姑娘的尸体现在已经腐烂了,不知道人家还会不会要。
守尸人只管守好这些尸体,才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就算是他们想要回小女孩的尸体,只要有单据他也能把尸体给他们。
可是他们手里哪有什么单据,单据都在知府大人的手里。
但是配冥婚能够拿到十几两白银呢,比普通人家嫁娶一个姑娘的钱还多,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顺着小姑娘被配冥婚的这条线,十一又去找到了要配冥婚的人。
是一个溺水而亡的人。
他的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怕他在底下孤单,这才想出来了配冥婚的主意。
当然这配冥婚也是有讲究的,对方的年纪生辰八字,死法都是要被考虑在里面的。
在他们口中,那个小女孩并不是因为喝错药死的,而是出意外被马车给撞死的。
这前后不一样的说法自然就引起了十一的警觉,他又去寻访了好多人,包括小女孩的邻居,被马车撞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证据。
经过他的探查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小女孩确实去医馆看过病,只是可惜她出来后没多久就被马车给撞了,刚好被侯爷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就酝酿了这一个计划。
给小女孩换药,勾结知府,让仵作做伪证,一连串的下来就为了陷害于嘉荷。
听到小女孩的死因于嘉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人不是因为她被杀的,但确实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见了。
“我把小女孩的尸体买下来了。”当然是花了比配冥婚更高的价格,不过小女孩也可以入土为安,不用死了以后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丢了,下去以后还要服侍别人。
于嘉荷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医馆也要继续开门了。
陶杏还在劝她,“要不你再多休息几日,这好不容易人才出来。”
于嘉荷摇摇头,“娘,我没事的,在里面已经休息够了,在不找点事情做我就要发霉了。”
陶杏虽然心疼女儿但还是点点头,“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于嘉荷也安慰她,“那还不是因为爹娘用心教导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聪明。”
“行了,既然你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哥指不定在家里有多紧张呢。”
出来了那么久虽然陶杏一直让人给家里报平安,但是人没回去,于嘉烨也好几次带信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陶杏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要和闺女多呆几天。
于嘉荷点点头,又问道,“爹娘回去以后也要好好跟着哥哥一起学习,你们字都认得怎么样了。”
陶杏拉着于山松,“赶紧走吧,再过会儿就天黑了。”
于嘉荷笑笑,每次提到学习就像是提到了她的痛脚,让她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的跑。
千金医馆被查封是当着很多人面查封的,即便是又重新开张来的人也少了。
“师父,我家里有事,这段时间怕是来不了了。”孙绍说着看了一眼于嘉荷的神色。
于嘉荷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的心不在焉都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谭青青质问道,“师父并没有做错事,官府已经把人给放了出来了,就说明师父是没事的,你这样分明就是在落井下石,师父给了你这个机会和她一起学习医术,还不收我们学费,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
孙绍不言不语的低下头,他自己做的是不对,可是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于嘉荷拉住谭青青的手,“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发那么大的火气。”
虽然孙绍已经决定离开千金医馆,可是听到自己在于嘉荷口中就像一个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如今千金医馆名声已经没落了,外面都在说它医死了人,你们就算留在这里又如何,跟着这样的师父能够学到什么东西。”
谭青青冷哼一声,“你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可不像你一样,自从拜师那一天起我们就要和师父共进退,你说千金医馆的名声臭了,那你可知道以前师父也被诬陷过,只不过后来都被查清楚了,虽然对师父有一些影响,但是她依旧挺过来,那些受到师父恩惠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像你这样的忘恩负义的。”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对的。”孙绍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谭青青有些失望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毕竟他们三个曾经学习的时候也算是形影不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忘恩负义。
“师父,你别难过。”林溪楠安慰于嘉荷。
于嘉荷笑笑,“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医馆走了一个不坚定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